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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古莲花

时间:2023-12-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既来之则安之,在樱的灵力恢复和奎科有下落之前,修人和海豚商量着去板泉镇上打工。樱则精心照顾着如风和安吉拉,每日仍旧耐心地侍弄焦枯的古莲花。在古莲花彻底倒伏之前,樱总存着最后一丝侥幸。这是一艘海盗船,他是本次航行的船长。他们的工作是登上这艘被遗弃的船,使它能够航行,并把船带回海岸,以此获得大雇主的酬劳。板泉镇的首富将带着一百名随从,登上这艘巨船,经过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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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奎科去了哪里。他们找遍了整个板泉,仍不见奎科的踪迹。绝望之余,修人会拿出那只白猫音乐盒。绛红的底座上,伏着一只笑容可掬的胖猫,轻拉吊绳,它就发出悦耳的音乐,唱的是一曲《茉莉花》,软软糯糯的调子,清新而感伤。每当听到这音乐,修人便无法抑制地想念奎科。他曾经无数次看到奎科躲在角落里,一遍又一遍地听这首《茉莉花》,表情无限哀伤,和人前幽默搞笑的样子判若两人。音乐盒的吊绳已经给奎科拉毛,没想到,奎科失踪的时候,偏偏遗漏下了他最钟爱的东西。

他们将画有奎科头像的寻人启事贴满了板泉的大街小巷,仍旧音信杳无。

“奎科会在哪里?”失望的时候,修人和海豚一次又一次地问樱。他们会一时忘记樱所处的同样的困境,以为灵异的樱会给他们答案。直到樱无奈地摇头,他们才跌落到现实中——他们遭遇了真正的困境。

既来之则安之,在樱的灵力恢复和奎科有下落之前,修人和海豚商量着去板泉镇上打工。在困境中,两个人忽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兄弟情谊,和对樱的一种责任。樱则精心照顾着如风和安吉拉,每日仍旧耐心地侍弄焦枯的古莲花。在古莲花彻底倒伏之前,樱总存着最后一丝侥幸。

修人和海豚在镇上各自找到了一份工。修人在澡堂给人搓背,海豚在米粉店帮忙。修人的工作辛苦一些,但是可以赚到更多的报酬。他们从原先靠港口的旅店里搬了出来,借住在老街上的一间小阁楼里,算是暂时安定下来。

板泉镇有个大浴池,叫作“碧落泉”,牌子上面写着“温泉洗浴,二十四小时开放”。那是上个世纪的房子,没有安装暖气。老板说这里的生意远没有以前红火,人们都忙着挣钱,哪有工夫来泡澡?从那里进出的多半是老人,带着自家的小孩子,他们趿拉着拖鞋,红光满面,很是惬意的模样。

这是真正的浴池,分成了男女部。圆形的洗浴大厅的中央,是一块平滑的大理石平台,让你躺在上面接受擦洗。周围有冲洗身体的花洒、水喉、水桶、水瓢、凳子、肥皂等。

经师傅教了几次,修人很快就学会了搓澡的基本动作。不过第一次给人搓澡,还是战战兢兢,很不自在。在完全暴露的状态下,让一个陌生人接近自己,感觉总是不好的。修人竭力不去看那老人松弛褶皱的皮肤,任凭双手在他背上机械地动作。

所谓的搓澡间其实就搁置了一张床,还有免费提供的一次性塑料薄膜。旁边的墙壁上贴着“搓背三元,欢迎惠顾”,也算是做广告吧!练习了几次,修人搓澡的动作逐渐麻利起来,他让老人抬胳膊,翻身,侧转,大约二十分钟过后,修人说“好了,可以起来了”。

修人在工作的时候是无暇和老人交谈的,他总是沉默着,只听到微微的喘息声。他似乎要把浑身的力气都用上去。没有生意时,他也是沉静地坐在那里,打量着进进出出的人。时间长了,才和几个客人相熟起来。他开始从他们这里听到有关板泉镇的各种消息。

“最近,听说镇上来了个有钱人呢!”一个老人对另一个老人说,说话的这个正在让修人搓背,他舒服地闭上眼睛,像一只正在晒太阳的老猫。

“怎么有钱?”另一个抑制不住好奇心。

“据说是板泉最富的人呢,有一栋大得看不到边的房子,就在对面的岛上,奴仆成群,最近,他正招兵买马,据说要造一艘大船出海。我儿子就去应招了。”

“造大船?多大的船?”

“据说有四层楼这么高,要造半年呢!”

“是吗?”听的人欷歔了一番,不再说话,似乎正在想象那船究竟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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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大船的消息很快成了板泉镇上的一件大事,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了那艘船的建造工程,那富人出得起高薪水,不少人辞了原来的活,加入了造船的行列。海豚也蠢蠢欲动,因为他嫌米粉店里的活太单调,整天不是洗碗就是端碗。

一天早晨,海豚亲自去看了海边的造船工地。它在接近入海口的地方,在那里可以清楚地看见日出的全景,太阳刚刚露出海平面,劳作就已经开始了。巨船的框架已经初现轮廓,它像巨大的鲸鱼的骨架暴露在天光下,上面爬满了蚂蚁一样密集的工人忙着焊接,工地上电光四射,随处迸溅着火花。

海豚仰着脸看了一会儿,从工地上走过来一个戴安全帽的人。

“我想问……”海豚拦住他说。

“问什么?”那人不耐烦道。

“工地上还要人吗?”

“要!这船要赶在春天结束前出海呢!”那人打量了他一番,“但是不会要你!”

“为什么?”

“你就那么点儿大!这里不招童工!”那人鄙夷地甩了甩手,走远了。

海豚只得悻悻地回去。

造船也成了孩子中间的一件大事。他们约好了,成群结队地去工地观看,争相报告造船的进展。

“已经开始安装船舱了!”

“船舱里面开始装修了,以后还要铺地毯呢!”

“桅杆竖起来了!好高!”

“富人来视察他的巨船了!”

…………

大人们潮水般地拥向工地,想争睹富人的真容。但是他被严密地保护起来,谁也见不着他。孩子们则不关心富人长得如何,在巨船尚未竣工之前,他们就已经玩了一场巨船入海的游戏。

他们在板泉镇的广场上聚集,一共有几百个孩子,其中也包括修人、海豚和樱。一个高大的男孩跳上了广场的高台,把那里的旗杆当作了船的桅杆。这是一艘海盗船,他是本次航行的船长。他身边站着的几个男孩女孩分别是大副、二副和水手。

这次的航行非常遥远,他们将驶入魔兽之海,那里存在很多的洞穴和与大陆隔离的岛屿,他们还要像海盗一样在敌人和自己人之间神出鬼没。在穿梭于各个大陆之间的时候,为了防范其他海盗,他们将不得不使用数不清的木椅子,将自己的海盗船改造得更加坚固。

一个男孩吹响了号角。海盗船出海了。

白令海峡。遥远寒冷,无人涉足。

1962年,意大利豪华客轮安东尼亚·格拉撒号在这一带洋面上失踪,没有任何遗迹可寻。这艘水上皇宫一样的大船,有可容纳数百人的舞厅和现场乐队给客人伴奏到天明,有宽大游泳池让人嬉戏放松,有高级厨师日夜指挥手下做出最地道的意大利美食。漂在大海上的旅程仿佛不受外界干扰的一场美梦。然而转眼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冰山和海洋。

2002年。一架飞机飞过阿拉斯加沿岸的洋面,飞行员看到下面的水上漂浮着一条船。他的注意力被吸引了,想揭开这船的秘密。

海盗船此行的目的也是如此。

他们的工作是登上这艘被遗弃的船,使它能够航行,并把船带回海岸,以此获得大雇主的酬劳。根据海洋法,任何在公海发现的船只都归发现者所有,如果他有足够运气和技巧发现并把它拖回岸上。对海盗船来说,这条豪华客轮是一笔很大的财产和挑战。就看他们有没有办法了。

而其他的海盗船也在觊觎这艘神秘的豪华客轮。

但是,安东尼亚·格拉撒号不再是当初的样子了。除了岁月造成的痕迹外,怪异的事情也一桩接一桩地发生——这艘船并没有被遗弃。船员们的任务不再是获得财富,而是找出当初这艘船上发生的真相,解开一切秘密,因为船上的神秘力量已经威胁到他们的生命。

…………

游戏在紧张地进行,每个孩子都在想象的航行和智斗中获得乐趣。

当然,这仅仅是想象,但是想象却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无边浩大的世界。他们仿佛真的来到了海上,感受海风的吹拂和海浪的亲吻。他们在甲板上说话、走动,控制船行的速度,测试风向……他们乘着想象的翅膀乘风破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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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造船工地上,巨船的建造已近尾声。这艘快要造好的船,很像中世纪时北欧人的造船风格。船体很长,船首十分高大,类似天鹅颈状,上面还刻有各类动物头像,船只中央画着一株竖立起来的树木。远远看去,宛如一艘巨大的竞赛快艇。它的船帆已经高高张挂起来,帆面涂有红蓝等条状色带,鲜艳夺目。

时令恰好进入5月,板泉人盛传巨船将在5月15日出海,因为天气预报称这天将是一个晴朗的日子。板泉镇的首富将带着一百名随从,登上这艘巨船,经过一年的航行,踏足非洲的最南端,并且还要去非洲东岸。

板泉镇人在感叹这艘巨船的规模的同时,也在议论说这位富人疯了。他完全可以把钱花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在他们看来,花巨资造这样一艘船,仅仅为了去非洲这种鬼地方,除了能够见到一群土著人和一些黑色石头外,不会有任何有价值的收获。何况,还不知道路上会遭遇什么,是可怕的暴风雨、无底的漩涡,还是……如果不是看在巨额报酬的面子上,没有人愿意做这富人的随从上船。

“八成狄加拉发高烧,把脑子烧坏了!”人们在街头议论道,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但他们还从未见过他的长相,自从他来到板泉,始终保持着高度的神秘感。人们急切地想见到他。

5月15日很快到了。

这天一大早,月亮就结束了它的旅程,隐没到大海中去了。朝阳初升时,带着明亮而柔和的光芒,在云层的最高处闪烁,亮得像擦得耀眼的银器。那光柱带着肃穆的愉悦,向上飞升,烘托着美艳的旭日。

整装待发的巨船扎着绸带停在港口边,就等着狄加拉亲自到场剪彩起航了。港口上人山人海,樱、修人和海豚牵着如风也在人群中等待和张望。大家都想看看富人狄加拉的庐山真面目:究竟是怎样一个人,造得起这样的巨船,雇用得起如此众多的随从?

八点钟的光景,一列车队静静地开了过来,人们自觉地退到两旁。一辆超长黑色轿车在港口边停下,车门开了,一个穿黑色便装的人走下了车,想必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狄加拉。可惜他戴了墨镜,看不清他的相貌,只露出一对苍白的招风耳。人群沸腾起来,向他抛掷鲜花和彩带。他笑容可掬地接受了人们的好意,这场景颇似欢送一个伟大的航海英雄。

狄加拉始终没有摘下墨镜,在人群的夹缝里昂首挺胸地朝他的巨船走去,人们注意到他穿了一双厚底鞋,如果不穿它的话,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个子。他在随从的前呼后拥下,慢慢接近了他的巨船,慢慢地走上舷梯,慢慢地回过身来,摘下了墨镜,冲人群挥手……

就在这时,人群中发出了一声惊叫,但并没有多少人留意这声音,它立即被嘈杂的人声淹没了。可是,有三个人还是不顾一切地冲破人流往前奔,他们是樱、修人和海豚,他们必须要在巨船离岸之前跟狄加拉说上话,因为——狄加拉就是失踪了数月的奎科!

人们都看到了这三个丧失理智的人正不顾阻挡冲上舷梯。狄加拉显然也惊呆了,他和他们面面相觑。

“奎科叔!”他们叫他。

狄加拉茫然地看着他们。

“奎科叔,你不认识我们了吗?”

面前的这个人一脸茫然,虽然他和奎科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他分明不认得眼前的三个陌生人。

“什么奎科?你们疯了吗?”他愠怒地嚷道,示意随从把他们轰下去,他感到万分地恼火,这三个疯子居然搅扰了他伟大的首航。

推搡中,修人急中生智,从怀里取出白猫音乐盒,拉动棉绳,《茉莉花》的音乐响起来了,曲声在噪音的缝隙里婉转,清新而感伤。狄加拉的脸沉静下来,眼睛里的怒色逐渐退去,垂下头思索着什么。但是他的大副和二副等不及了,他们催促他赶快出发。

三个人不由分说地被赶下了船。巨船“呜”地长鸣一声,缓缓地离岸,向着烟波浩渺处驶去。

“奎科——”三个伙伴在岸上绝望地呼喊。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奎科变成了狄加拉,为什么数月后的重逢竟是如此令人心酸的结局?樱忍不住啜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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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行的人拥到了岸边,目送巨船远去,岸边织成了长长的人墙,黑压压的一片。眼看着船即将消失在海平面上……

但是转瞬之间,刚刚还晴朗的天气乌云齐聚,风云变色,波涛汹涌,一排排山岭般的巨浪从突然变黑的遥远的天际,以排山倒海之势呼啸着向着岸边滚动而来,猛扑矗立岸边的岩石。

“海啸了!”人们大惊失色,四散奔逃,海滩上顿时乱成了一锅沸水。远远望去,出海不久的巨船如同脆弱的纸片,在狂怒的海上颠簸、打旋,高大的桅杆已经被风摧折,船帆被撕扯成丝丝缕缕的布片,在半空狂舞。

“奎科有难了!”樱大叫一声,回过头,逆着人流赤脚向海边狂奔。她并没有想很多,只有一个念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奎科被海浪吞没。她没有想到,自己和这巨浪相比,是多么单薄渺小,如一粒沙尘。她忘记了身后的修人和海豚,甚至没有听到他们绝望的带有哭音的呼喊,只是一路狂奔,狂奔。这样的奔跑居然给了樱一种奇异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被风轻轻地托起,她的双腿几乎是踩在了空气中,身轻如燕。她似乎能飞起来了!她的灵力居然在恢复!

如风一直紧跟在她身后,它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眼前正在发生的危险,保护它的主人,是它的使命,哪怕前面就是刀山火海。

在奔跑的过程中,奇迹出现了,如风又一次变成了船的模样,在接触海水的一刹那,它将樱托举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他们如一片落叶,飘进了咆哮的大海中……

樱在这之后的经历不知该如何描述,当一个人把生死置之度外之后,那些恐惧的念头,退缩的念头,都烟消云散了。她只是感觉自己和如风被不断地抛到浪峰,又在瞬间跌落谷底,在每一次急遽的振动中,樱都紧紧地抓住如风的独角变成的舵盘。他们是在跟一切混乱扭斗,总是有一面巨浪像墙一样升起,卷过他们的头顶,只要一阵强风吹来,就能将他们扔上天空,只有老天知道这风浪有多么猛烈!

如风不得不从海面上升起,悬浮在半空,暂时逃离了海浪的施虐,但是,在空中,还要迎接风的鞭打和撕扯。如风试着往上爬,面对即将沉没的巨船,也面对着随时从风的裂口吹来的强烈气流。樱感觉自己似乎抱着一条在海面上噼啪作响的巨鞭的末梢,随时都会被扔进海里。

上升!必须升得更高!樱指挥如风。她听到了巨船断裂的巨响,船上的人坐滑梯一样地纷纷落入海中。樱听到了他们绝望的喊叫,她再次指挥如风:下降!接近海面!下降!

再也没有比这更惊心动魄的营救了。樱似乎看到了海面上出现了一道蓝色的海流,它柔化了海洋刚才狰狞的面目,她决定朝海流的方向行驶过去,直觉告诉她,那样,她就可以救起更多的人。

仍然有暴风,但已经不是刚才那种旋风了,风力开始减弱。樱发现了海流中那个脸色苍白的人,他抱着浮板,做着最后的挣扎。她要救他,无论他叫狄加拉还是别的什么,他都是樱心中原来的那个“大孩子”奎科!

漫长而艰难的营救。

终于,奎科被解救了上来。他一直在昏睡,在船舱里,在如风的怀抱里。不知过了多久,海面不可思议地平静了。如风和樱精疲力竭地返回岸边,他仍然在昏睡。

“这就是巨富狄加拉吗?”人群围在他身边,交头接耳。

修人蹲下为他口对口地呼吸,等待他的醒来。

岸边传来痛苦的哭号,有尸体被冲上了岸……

樱的神情凝重,她已经全身虚脱,尽管救上了奎科和十来个船员,一想到有太多的人被海啸吞噬,她就感到无比的哀伤。她凝神注视着双眼微闭的奎科,祈祷他尽快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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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以后,奎科才在樱他们租住的屋子里醒来。他睁开眼,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眼神从迷蒙到灼亮,白猫音乐盒适时地唱起了《茉莉花》,听着这感伤的音乐,泪水渐渐地从奎科的眼里漫上来……

“我好像做了一场梦……”奎科说,他似乎真的清醒了。

其他人都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听他把话说完。

“……来到板泉,我几乎每天都会在街上碰到一些穿黑色斗篷的人,他们紧跟着我,我往哪儿,他们也往哪儿。他们跟我搭话,我不理,他们就在我的耳边吹冷风,吹得我头昏脑涨。

“有一天早晨醒来,我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巨大奢华无比的房子里,奴仆们伏在地上,称呼我‘狄加拉主人’,我拥有了无法计数的财富,每天锦衣玉食,我的花园走一天都走不完。我恍惚了两天,但是很快适应了这一切,并且享受它。每天都会有一些穿黑色斗篷的人来拜访我,他们和我聊天、下棋……有一天,他们其中的一个告诉我,这一切是他们给我的。我不信,但是,后来我觉得是否相信并不重要,关键是我已经拥有了这一切。

“富有像一杯酒,可以让人醉,我醉在里面,觉得很舒服。可是不久,我就有些厌倦了,心里空落落的,快乐不起来。直到我想起了沉浮在心里的那个航海梦——我要造一艘巨船,去非洲!等待巨船下海的过程中,我都是快乐的。

“我的朋友,我的确忘了你们。请原谅我,我彻底地忘了你们。直到海啸发生的那一刻,我才如梦方醒,原来,自己是被影子蛊惑了。我看到樱和如风在巨浪上颠簸,我在绝望的时候,依然感觉到这画面的美,我想我要死了,还好,没有不明不白地死,我想起了过去的一切。”

奎科把脸转向樱:“是你和如风救了我的命,我看见你们破浪而来的时候,真的看见你的头上顶着仁慈宽厚的光环,我觉得你不是来救我的,而是来宽恕我的……”奎科泪如雨下,孩子似的哭泣起来。

奎科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身旁的古莲花的叶子上,慢慢渗进了泥土里。焦黑的叶子抖动了一下,奇迹出现了,它们经过了泪水的湿润,竟渐渐地活泛起来,叶子由焦黑而嫩绿,由干枯而生机盎然,甚至比以前更加茁壮和茂盛了!

樱伸手碰触卷轴地图,它也荧荧地闪动起来,和原先没什么两样。

“真是太好了!”四个伙伴欢呼起来。他们笑着,享受着陶醉的一刻。太阳光透射过窗帘,暖暖地涂在桌子上。天边最后一片黑云正在退却……

安吉拉从窗口飞了进来,把一卷纸轻轻抖落,樱把它展开,它又用熟悉的童音唱起来:

欢乐常常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突然降临,可是艰难危险还在远处等着你!

可是,四个人都知道,不管以后还会遇到什么,他们将一起走入下一个季节,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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