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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中痛,复仇未成遭杀戮

时间:2023-12-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淑芳被地主朱海堂奉送给讨伐队长皮球,是从这个地狱,转到了另一个地狱。淑芳终日提心吊胆,事事小心。淑芳害怕惊醒皮球,赶紧退出,老半天,心里才稳当下来。这两天,金忠根内心异常痛苦。今天,又眼瞅着抗联家属刘忠被杀,唉!这天晚上,他听说淑芳也惨遭不幸,一探听经过情形,便转入了沉思……他决定借此事件,从地主朱海堂手里搞点儿粮食,给部队送去。朱海堂心里明白了,刘淑芳一定是为了报父之仇而起谋杀队长之心的。

淑芳被地主朱海堂奉送给讨伐队长皮球,是从这个地狱,转到了另一个地狱。皮球这个畜生对她,顺心了,又搂又抱,死命地掐捏;不顺心,又打又踢,狠命地毒打。淑芳终日提心吊胆,事事小心。她听说老爹刘忠,今儿个白天被皮球这个吃人的野兽搁洋刀砍死,心如刀剜,身如油煎,难过、痛苦到了极点。她实在不想再这样活下去。她怎么能甘心服侍侵入家室的豺狼呢?她,又怎么能侍候杀害她亲爱的父亲的大仇人呢?她拿定主意:豁出自己这条命不要,也要给爹爹报仇。

这天晚上,皮球在警察署喝了一顿大酒,回到讨伐队,爬上炕就倒下呼呼睡了起来。淑芳一见,暗暗欢喜,觉得这是一个大好机会。她悄悄地拉开皮球寝室的拉门,跳上了炕,刚要伸手去摘悬挂在墙上的大洋刀,不知怎么的,心“怦怦怦”猛烈地跳动起来。淑芳害怕惊醒皮球,赶紧退出,老半天,心里才稳当下来。她又拽开拉门跳上了炕,看的好像挺准称,伸手一去摘,禁不住手又抖动起来,心里一慌,“啪啦”一声,洋刀掉在了炕上。皮球被这一震,扑愣一下子坐了起来。淑芳人忙无志,心慌意乱,哈腰捞起洋刀,就照皮球劈了下去。受过武士道训练的皮球,没等洋刀砍到身上,一跃站起,飞腿便把淑芳踢了个仰面跤。淑芳“哎哟”一声,连疼带吓,昏迷过去,杀人成性的皮球低头瞅了瞅,“嘿嘿”一声冷笑,拔出洋刀,“咔嚓”一声,连脑袋带膀子砍下了一大块,这个十七岁的姑娘就这样死在了鬼子的刀下!

这两天,金忠根内心异常痛苦。前天,听说连长胡光被皮球抓来,连项儿押送县城,不知死活。今天,又眼瞅着抗联家属刘忠被杀,唉!今儿个白天,要不是玉珍挺身而出,答应“劝降”抗联,那三名家属准保全部被害。如果不是地下工作者的纪律约束着他,他很可能对准皮球这群刽子手们射出子弹。他冷静思考一阵后,知道报仇、杀鬼子,只身的自己只能干焦急,真正动刀动枪,还得指望部队;而目前,由于敌人严密的经济封锁,战士们没有粮食吃,给养不足,怎么能有气力打仗呢!金忠根为部队缺粮这件事,已经好几宿没睡好觉,他整天整宿地苦思苦想,始终也没找到解决的办法。这天晚上,他听说淑芳也惨遭不幸,一探听经过情形,便转入了沉思……他决定借此事件,从地主朱海堂手里搞点儿粮食,给部队送去。

第二天一清早,金忠根脸上装着极端关怀的样子,走到皮球跟前。

“队长,昨天晚上受惊了!”

皮球余怒未息,生气地说:

“中国小孩的也通通坏啦!”

金忠根微微笑了笑,说:

“队长!您把这个姑娘杀早了。”

皮球瞪着眼珠子,吃惊地问:

“什么!杀早了,留着她杀死我?”

金忠根故作神秘地说:

“队长!我看这个小女孩子绝没有杀人的胆量,这里面一定有坏人指使。”

皮球不解,奇怪地问:

“难道是匪军出钱叫她干的?”

金忠根晃了晃头。

“队长,您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呢!队长难道忘了这个姑娘是朱海堂送给您的?”金忠根搁眼角窥探了一下皮球,发觉皮球好像有点儿醒腔,他不容皮球往别的地方想,顺势说了下去。

“队长,听说上次您在朱海堂那里喝酒,因为喝醉,曾拉住朱海堂的妻子……队长!中国人最烦恶这个,谁要是动了他的妻子,比要他的命还难受。队长您想想,朱海堂能够甘心吃这个亏吗?我看,他把他的姑娘送给您,嘴上说是关照太君,其实呀,哼!他是想谋害太君!队长,现在您把他的姑娘杀掉,失了证人,没有对口的,要是朱海堂死也不承认,这事情不就难办了吗?”

皮球边听边觉得句句在理:“是啊,没人指使,一个小小的姑娘,怎么敢杀害大日本皇军队长呢!”他越听越气。金忠根刚一说完,他就命令鬼子兵:

“朱海堂的马上的抓来!”

朱海堂正坐在太师椅子上,悠闲地抽着水烟袋,一群鬼子兵蜂拥闯了进来,没容分说,扯起他的衣裳领子就往外捞。朱海堂摸不清这是怎码子事。又嚷又吵:“干什么,干什么?”鬼子兵根本不听他咧咧,跌跌撞撞、跟斗把式地就把他捞到了讨伐队部。朱海堂跨进门槛,正想跟洋爸爸皮球诉冤,没曾想,皮球一步跳上前,“啪啪”就是一顿大嘴巴子,红珠子帽头被扇到墙犄角,朱海堂被扇得“哎哟哎哟”直叫唤,朝着皮球又点头又作揖。

“太君!队长!……”

皮球回过身,坐在皮转椅上,两只眼睛逼视着朱海堂。

“你的狼的一样!心的大大的坏了!死了死了的有!”

朱海堂越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忙表白自己的身份,捂着自己的心口窝说:

“太君!我朱海堂的心,和大日本皇军的心,一样一样的……”

皮球不容他往下说,就厉声怒骂道:

“哭辣!巴嘎!你的心黑了黑了的!要皇军队长的命的!”

朱海堂一听,吓得急忙跪倒在地下。

“太君!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皮球筋着鼻子撇着嘴道:

“不敢?你的姑娘的我的给,心的什么的干活?”

朱海堂惊异地说:

“为了照料太君啊!”

皮球一挥手截断他的话,阴森森、冷冰冰地说:

“照料?昨天的晚上,”皮球用手往自己的脖子上砍了两下,“你的姑娘杀死的给啦!你的实说,派她的杀我,为的什么,嗯?”

朱海堂一听淑芳刺杀皇军队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下,一时竟不知说啥是好。

站在旁边的金忠根,觉得到了火候,到了猛攻的时候,在一旁说了话:

“朱海堂,你不要把我们队长当成傻子。我们队长明白,那天酒后无意中碰了你的内人,使你怀恨在心。你施展美人计,派你的女儿来讨伐队,服侍队长起居是假,寻机暗杀队长是真。”

朱海堂连声说道:

“中村先生!这纯粹是误会!是误会!”

金忠根“哼”了一声道:

“误会,难道你女儿刺杀队长是假的吗?”

朱海堂心里明白了,刘淑芳一定是为了报父之仇而起谋杀队长之心的。他想,事到如今这步田地,也只好实话实说了。

“队长!翻译!我今天说老实话,那个姑娘并不是我的闺女,她是,她是我们家的丫环……”

金忠根一听不好,要是叫他说出了真相,这粮食就弄不到手了。他不容许朱海堂解释下去,厉声地打断了他的话:

“朱海堂!今天你还想赖吗?“啪!啪!”伸手就给了朱海堂两个大嘴巴子,金忠根转脸对皮球道:“队长,这个狡猾的家伙,不狠狠地打他一顿,他绝不能认账。”

皮球队长非常满意翻译中村太郎的主张,命令鬼子兵道:

“拉出去,狠狠地打的!”

朱海堂被鬼子兵打得呼爹唤妈,滚过来,滚过去,稀泥沾满了马褂长袍,活像个泥猴,身上的肉,早青一块紫一块的了。朱海堂被抽打得,喊叫声越来越小,金忠根看已经打得够瞧,再打,打死了,粮便没地方出,他立刻转回屋里,对坐在转椅上的皮球说:

“队长!”他指了指窗外的朱海堂,“这样毒辣的东西,一下子打死了,太便宜了,反正他也跑不了,我看今天先把他放回去,叫他反省反省,明天再传来,要是还不实说,再打他一顿,叫他零遭罪。”

皮球越发觉得翻译中村太郎见解高,会办事,是个得力助手。他采纳了金忠根的提议,把朱海堂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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