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 舟
翁臣与白玉是演员,也是夫妻。他俩在好几部影视剧里,扮演的都是夫妻。此次又双双出演《永远的夫妻》,扮演的角色仍是夫妻,可谓假戏真做,真假合一。
不过,《永》剧中的夫妻与以往剧中的有所不同,他们夫妻彼此各有一个标致、潇洒的“情人”……
今天拍摄的两组镜头,一组是男主角与情人拥抱在草地上翻滚接吻;一组是女主角与情人在床上爱意释放。
开拍时,白玉看到翁臣狂吻“情人”,面颊绯红,目光似火,那份激动犹如他们初吻的再现,博得剧组人员一片赞许:好!演得太投入了。而白玉与“情人”在床上的戏,演得也非常逼真。翁臣看到白玉与“情人”那股亢奋,就像他们洞房之夜的重现。按导演要求,女主角用手轻抚情人的裸背即可,白玉却紧紧合抱住“情人”,呢喃声麻酥。此表演自然也博得剧组人员连连喝彩:好!演得太棒了。
是夜,翁臣与白玉面无表情地各坐在一只沙发里,缄口不语,手里都捧着剧本,像默读台词,可他们的目光里,充满着忧郁。
电话铃突然响了,白玉起身缓缓走过去,几句嗯哈之后,脸上荡起秋波般明亮的笑。放下话筒,白玉说:我有点事儿,出去一下。
翁臣没吱声,只是撩了下眼睑。
白玉一出门,翁臣嗖地从沙发里弹起,将剧本掷到茶几上,心绪烦躁地在屋内兜圈子,嘴里不住的喃喃:有点事儿、有点事儿……又兜过一圈,至电话前,翁臣盯视一刻那台红色电话,断然抓起话筒。按过键,与对方寒暄两句后,翁臣的脸上也流露出欣喜之色,放下话筒,匆匆而去。
次日夜,翁臣与白玉仍各坐在一只沙发里,手捧着剧本默不作声。
电话铃几乎是昨夜那个时刻,又猛然响了,翁臣与白玉同时而起,欲接电话。翁臣望一眼白玉说:你接。
你接。白玉谦让。
翁臣走过去抓起话筒支吾几声,放下,转身跟白玉说:我有点事儿,出去下。
白玉未言语,复又坐到沙发里。
关门声响过,白玉长长嘘口气,闭上眼,手中的剧本有节奏地磕打着茶几沿,豆荚样的红唇蠕动有声:有点事儿、有点事儿……剧本重重地击了下茶几面,白玉站起,衣架上摘下挎包。毅然走出门。
以后的数个夜晚,不是翁臣说有点事儿,就是白玉说有点事儿,无论谁先走出房门,过一会儿,他(她)也会款款地走出去。
这夜,白玉出门不久,翁臣依旧随后走出。
翁臣到一个十字路口止步,抬腕瞅表的时候,一位靓丽的女子从背后悄然捂住他的眼睛,捏着嗓门问:猜我是谁?
翁臣一只手在空中悠悠摆动着说:我猜是个叫江云的……小妖精!
江云抽出手,攥成拳头,娇媚嗲声地在翁臣肩头捣:好啊,你咒我,挨罚!
该罚,该罚!走。咱们喝咖啡去。翁臣转身牵住江云的手。
翁臣与江云来到温馨咖啡屋,找定座位,各叫了一杯咖啡,慢慢呷饮,互相凝视烛光里的对方,一切是那么惬意怡人。一首《茉莉花》唱完,主持小姐说:下一首歌《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4号位的吴先生请。
稍候,一位男高音说:我将这首歌献给白玉小姐……
翁臣与江云一听“白玉”二字,心头一颤,不约而同趔身向歌台瞅。江云嘻嘻两声:你老婆和“情人”吴昊在一起。
翁臣接话说:我不也跟“情人”江云在一起?
哪个答应做你的情人?江云冲翁臣挤弄下眼。
翁臣双手一摊,摆出副无可奈何像:戏里就这么安排的,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江云没再吱声,含情脉脉地翻了两眼翁臣。过一刻,江云说:我们要不要过去?
翁臣做沉思状,没言语。江云也未再追问。
白玉与吴昊欲离开时,经过翁臣与江云的座位,相见,他们的脸皆有些发讪。江云朝白玉挤出一脸笑容,打趣说:姜太公在此,诸神退位。
我与江云先走一步,你们再待会儿。吴昊就此也朝翁臣涩笑了下,匆忙离开。
翁臣与白玉对视良久,冷不丁打哑谜样地问:今晚这场戏是几号镜头?
你这场戏是几号镜头?白玉反问。
翁臣说:我这场戏是末号镜头。
我这场戏也是末号镜头。白玉复说。
翁臣蓦然捧住白玉的手,用力摇摇,语气真挚地说:最后的镜头,永远的夫妻!
永远的夫妻!白玉嘴角露出一抹笑,眼睛潮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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