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撑着木筏,穿过浓雾,来到1.7亿万年以前的古生代。这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树木奇怪而高大,都是巨大的蕨类植物。煤就是在这儿形成的。将来,这儿会变成煤矿的坑道,矿工们会坐着升降机到这儿来采煤。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周围静得好像在梦里。河里到处是倒下来的树干和腐烂的树根。木筏撑不过去了,我们只好上岸步行。路非常难走,我们跨过一个个水塘,绕过一个个泥沼。
耶尔卡找到了一条蜈蚣,一条普通的红色的蜈蚣。他说他听到了蟋蟀打鸣,一定要捉一只来看看,独自一个人离开了我们。我们叫他也叫不住。
天渐渐暗下来了,耶尔卡还不回来。我们到处找,使劲喊,担心他掉进泥沼里。我们吹起了口哨,幸好在树林深处传来了耶尔卡回答的口哨声。我们跟着声音去找,他却从树丛后面钻了出来。
“嗨!”他还很得意哩。“我跟水蜥蜴打了一仗哩。”
“算了吧!”我说。“你完全不像一个探险队员,你只是个贪玩的孩子。”
给我这样一呵斥,耶尔卡生气了,直到宿营的时候,他还堵起嘴不作声。我忽然发现,我们的日记本丢了,急得什么似的。
“日记吗?”耶尔卡忽然说话了。“在这儿呢!”
他从胸口摸出日记本来,已经被水浸透了。原来他在森林里看到一只大蜻蜓,张开翅膀总有1米来宽。为了追赶蜻蜓,他迷了路,却在池沿旁边发现了我们的日记。大概是我爬树的时候落在那里的。一只可怕的大蜥蜴爬在日记本旁边,“咯咯咯”地对着耶尔卡叫。耶尔卡好容易赶开了它,才把日记捡了回来。听耶尔卡的描述,那只大蜥蜴大概是原蜥,是两栖类和爬行类之间的动物。
最后,我们来到了5亿年前的志留纪,这儿除了荒凉的岩石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一棵树,没有一根草,也没有一条虫。
前面是一片大海,波浪一阵又一阵地涌上海滩。在海滩上,我们找到一些被波浪冲上来的海藻。海藻离开了海,有的死了,有的却活了下来,经过漫长的时间,对空气渐渐习惯了,成为最早生长在陆地上的植物。海滩上还有一些蛤蚌一类的软体动物的壳。
“看呀!这是什么?”耶尔卡高兴地喊起来。
原来他在海水里捞到了一个活的三叶虫。他从衣袋里摸出三叶虫化石来一对,真是一模一样。多有趣呀,两个三叶虫,它们相隔了5亿年。
我们望着辽阔无边的波涛滚滚的海洋。海洋呀!你是生命的老家。你永远不停地在运动,生命也永远不停地在演变,在发展。我们再也不会忘记这次有趣的探险。
(《史前探险记》是根据捷克斯洛伐克的彩色影片编写的故事)
1956年10月刊于《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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