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光员在建造共和国一等大地三角锁控制网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细则》要求:“一等三角锁图形的边长:在山区应在25公里左右,在平原区应在20公里左右。在受地形条件限制的个别情况下,最长边可达45公里,最短边可达15公里。”但无论是长也好,短也罢,都必须司光。因为用经纬仪望远镜,是看不清楚观测目标的。为了减弱大气折光对水平角观测的影响,夜晚也必须观测。《细则》规定:“一个点的全部测回,以日间和夜间各测一半为原则,可以在30%~70%的范围内变通。每个点的观测至少由两个昼夜的3~4个观测时间完成,且每一个时间段内观测的测回数应不多于总测回数的三分之一。”
以上规定就把观测员限制得死死的。为了保证点间通视,一般的选点员都把点位选在该地区的制高点,这就更增加了完成一等三角观测任务的难度。观测员要爬的山,司光员也得爬。
为了赶进度、抢时间,观测员从早晨日出半小时到9点观测水平角,中午观测垂直角,下午一般从两点开始到日落前半小时观测水平角,晚上不设时间底线,以完成观测任务为止。而在以上时区内,无论何时观测,司光员都要奉陪到底。当大雾袭来,司光员孤零零一个人,就得在三角点上蹲几个小时,以保证一旦天晴,能随时为观测员送光。驻地离三角点较远时,天不亮就得动身,爬两三小时的山,才能摸到点位,以确保供光;晚上观测甚至到后半夜,也必须坚守岗位,直至接到本光段任务完成的信号后,才能打着手电小心翼翼下山。司光站一般设两人,有时人员安排不开,只能一人干双份活执行司光任务。司光员要独自雇工完成迁站任务;有时带病,有时来不及做饭,也得硬撑着爬上三角点司光,以保证观测;有时在无人区,寂寞无告,且面临着野兽或土匪的袭击……司光员不容易,不容易呀。
为此,我把司光员看成亲兄弟,只要测站有好吃的,如羊肉、自己捞的鱼、自己晒的鱼干、粮食等,哪怕测站人员饿肚子,也要送给他们。
大家奔着国家早日强大的目标走到了一起,相互关爱,相互帮助,各司光站排除种种困难,从来没有影响观测。我们在领导的关怀和同志们的支持下,练就了一支忠于祖国、忠于党,招之即来,来之能战,能打硬仗的小团队。
由于我们组出色地完成任务,几乎年年被评为先进集体。我作为组长,除了1961年因反映吃不饱发牢骚落选外,年年都被提名为先进个人,可是我年年都婉言谢绝,且都把名额让给司光员了。把荣誉让给司光员,完全发自我内心。在我看来,司光员才是真正的劳动模范,他们太孤独、太辛苦了。
吴景兰是一名司光员,是江苏省东海县房山镇人。1955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分配到总参第二大地测量队工作。小伙子个头不高,人很机灵,又能吃苦。1961年在川西色达县进行一等三角观测作业,由于人手不够,我只好派他一人司光。一次迁站,驻地农场附近有一条小河,由于夏季高山雪水持续涌入,再加上几天暴雨,河水猛涨,小吴过河遇到了困难。小桥已冲垮,但尚有一根8号铅丝连接两岸。他想握住这根悬空的铅丝过河,但不幸的是人刚滑到中间,铅丝骤断,他坠河牺牲,年仅26岁。
消息传来,我雇了两匹马,同祝良佐到事发地寻找,想捞出战友。河水已消退了许多,但仍深及脖子,我俩是拽着马尾巴过河的。
过河后就询问老乡,我们的人是如何坠河的。目击者说他掉下去后,冲下去200多米,还看到他的头冒了冒,之后就无影无踪了。从各方面分析,人是不会生还的。
祸不单行。雇的两匹马,拴在同一个木头桩上,由于一匹马的蹄腕被绳缠住了,且越想摆脱越缠得紧,最终导致这匹炭火般通红的马倒在河里,耳朵灌进了水。马的耳朵是不能进水的,一会儿工夫“赤兔马”就死了。我和祝良佐都很惋惜、沮丧,事已至此,也只能再雇一匹马,火速赶回驻地,以免影响工作。
我设法通知就近的冯家运继续沿河寻找小吴。冯家运沿河找了7天,终于在尼柯河下游发现了小吴的尸体。我请示队领导如何处置,队领导指示就地掩埋。于是,同志们就将小吴安葬在尼柯河边,立了一个木桩,写上了他的名字。
吴景兰同志,同志们怀念你,后人也会向司光员的忘我奋斗精神学习的,你安息吧!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