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卢卡尔·史莱德
我的绝大部分工作都是做驻外销售人员。当一帮销售员在汽车旅馆的咖啡店里吃饭时,我知道没有什么比这更孤独了。
那年,五岁的女儿往我手中塞了一件用皱巴巴的包装纸包好的礼物,还用一条至少约1英里长的带子缠得一团糟。就像许多爸爸那样,我拥抱了她,并深深地吻了她一下,接着打开了包装。里面的东西很柔软,我非常小心,怕把它弄坏。
简妮穿着小小的睡衣站在旁边,眨着那双棕色的眼睛注视着我,满脸兴奋。我充满新奇地打开礼物。一双黑色的,圆鼓鼓的眼睛从包装纸里露了出来,接着就是黄色的鸟嘴,红色蝴蝶结和橘黄色的脚。原来是一只大约5英寸高的企鹅。右翅膀上贴着一个胶水还没干的小木签,上面是手写的字:“我爱我的爸爸!”字下方是一颗用蜡笔涂了色的心。我的眼睛湿润了,我立刻将这个小企鹅放在我柜子里的一个特别的地方。
准备我的下次出差,中间只有很少的时间。一天早上当我包东西时,我把企鹅扔进了箱子里。那天晚上,我给家里打电话,简妮正因为企鹅消失了而伤心,我赶快解释:“宝贝,小企鹅在爸爸这呢,我让它守在我身边。”那天之后,简妮常常帮我收拾行李,每次都记得把企鹅和我的袜子还有剃须用品放在一起。从那之后的许多年里,小企鹅伴随我穿越了几十万英里从美国到欧洲。这一路,我也认识了许多朋友。
在阿尔布科克,我住进一个旅馆,把行李倒了出来,就冲出去赶一个会议。当我回来时,我发现床已经收拾好了,企鹅靠在我的枕边。在波士顿,一天夜里,我回到房间,有人把企鹅放在床头柜的一个空玻璃杯里,它从来没站得这么稳。
第二天早上,我把企鹅放在椅子上。晚上它却又进了玻璃杯。有一次,在纽约的肯尼迪机场,一个海关巡视员漠然地要求我打开包。刚一打开,就看见我的小伙伴在最上面。巡视员拿起来,笑着说,“这是我的工作生涯中见到过的最珍贵的东西了。感谢上帝,对爱征税是无理的。”
一个很深的夜晚,从我先前的那个旅馆离开后驾车走了一百英里,我打开行李,却发现企鹅不见了。我疯狂地给饭店打电话。办事员很怀疑还带有一点冷漠。他笑着说没有人上报。即使这样,半小时后,他还是打电话给我说,企鹅找到了,时间已经很晚了,但不迟。我开车返回,几小时后,我重新拿到了我的有两种颜色的旅行密友,到达时已是半夜。企鹅在前台的桌上等着。有几个疲劳的出差人员在大厅里看着这场团聚,我想还有一丝嫉妒。有几个人过来跟我握手。其中一个说他本来主动要求第二天给我送过来。
如今,简妮已经上大学了,而我出差的次数也少了。多数时候,企鹅都在我的柜子里静静地呆着。提醒我,爱是最好的旅途伙伴。在外出差的这些年中,企鹅是我每次都要随身携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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