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的清晨、午后、傍晚,一天里的任何时候,邂逅天际彩虹,如太阳照常升起般寻常。遇见了,就多看几眼,三五分钟的凝视,提醒我,生活在天堂。
初见时,总是兴奋的,这也是判断一个人是否初来乍到的最简标准。想要记录下每次看到的彩虹,挺没出息地见了就拍。相机里存了数不清的山谷彩虹桥,是我同它生命中不同时段的遇见。
那次在公车里,望见两道完整的彩虹横挂天边,我透过窗户,捕捉这瞬间。夏威夷本地人习以为常,没人拿手机拍照。我中途按铃下车,为了看一眼它的完整。
还好没有错过。虹的外围,渐渐泛起一圈霓,我仔细分辨那外围的朦胧,它和虹顺序相反,从内而外红橙黄绿蓝靛紫……深深被眼前仙境吸引,呆呆望向天边瑰丽,忘掉天地,仿佛也想不起自己。
小时候,没怎么见过彩虹,记忆里,看彩虹需要十足的运气,阳光和雨水同时同地完美配合,就像我来了,你在那,一分一秒不差的,刚刚好。
阳光射到空中的小水滴,光经过两次折射一次反射,出现虹,光经过两次折射两次反射,出现霓。据说霓一定跟随虹存在,只是因为太过朦胧,不容易被察觉而已。
匆匆那年,他当着好多同学的面大声唱羽泉的《彩虹》给我听,一脸认真陶醉,不听不行声声入耳:“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多了一个你,有时天晴有时雨,阴天时候,我会告诉你,我爱你,胜过彩虹的美丽……”旋律飘在记忆深处,十六七岁的花季雨季,他送我《流星花园》影碟,我不敢接受,约我去看流星雨,我也没有去。
“如果明天你的心,依然还在流浪,我愿意承受这份爱,陪着你打造一片天地……”如果,没有如果,心依然在流浪。喜爱缤纷,梦想斑斓,但一去不再的不顾一切,稍纵即逝。
环岛,随处偶遇这流动的彩虹盛宴。各种角度观察彩虹的不同身姿。看到了,就是让全天心情美好的起点,忙于他事,没发现也没关系,它会兀自美丽几秒,轻散隐去,又在下一场雨后,出现在山谷的同一位置,等你抬头发现。东边日出西边雨,彩虹雨与此同款。当彩虹挂在东边,你还在沐浴骄阳,当彩虹出现西边,准备好迎接一场太阳雨吧。
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 and the dreams that you dare to dream really do come true.
“看!彩虹!”从4500米的高空跳伞,运气爆棚,邂逅了云层里的七彩斑斓,我闭上眼睛,在彩虹桥上许下心愿。那彩虹,就在我的掌心里。
中国神话中,虹,是龙的一种。女娲炼五色石补天,彩虹即五色石发出的彩光。藏传佛教中的“虹化”,与密宗修行有关。极少数有大圆满修行境界的人,临终时身体化成一道彩虹消失在空中。
彩虹桥,连接着世界的此端和彼岸。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彩虹的圆心就是太阳与地球的垂直连线的中点。据《圣经》记载,上帝耶和华让诺亚建造方舟,在《创世纪》中晓谕诺亚说:我使云彩盖地时,必有虹现云中,水就再不泛滥,毁坏一切有血肉之物。这就是我与地上一切有血肉之物立约的记号。
夏威夷四季如夏,彩虹伴我朝朝暮暮,瑰丽如梦,而我终究要回到现实。终将离别的忧伤,这一切不属于我的过客感。
《彩虹天堂》唱得忧伤,找不到方向向往彩虹天堂,有你说的爱在用幸福触摸忧伤。而周杰伦似乎早有预见,在《彩虹》里唱:有没有口罩一个给我,释怀说了太多就成真不了。
花非花,雾非雾,我的幸福不属于夏威夷,回到帝都吸雾霾的宿命,让我看不清的现实。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说的白是什么白……我望向你的脸,却只能看见一片虚无,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
寻寻觅觅,雾里看花。我问自己,你是愿意一个人看彩虹,还是愿意两个人吸雾霾。当然,这个句子或许在有限条件下,重新排列组合:两个人看彩虹,一个人吸雾霾。前者可遇而不可求,后者似乎悲催认命,如果不认命呢?那就一个人自由流浪吧,别在美景前哭孤单。或是像生活在帝都里的情侣一样,戴着口罩亲吻?
雾失楼台,桃源望断无寻处。等风来才有蓝天,等你从迷蒙中出现。雾霾散,彩虹现的未来,希望不遥远。类烟飞稍重,方雨散还轻。
刚从夏威夷回北京的第一周,2016年5月23日傍晚,北京人民看到了罕见的太阳雨和双彩虹。西边日落东边雨,晚霞满天,东方天空同时出现两道完整的彩虹。朋友圈里景山公园拍出西边晚霞东边彩虹的全景,皇城的浩荡壮美,分分钟秒杀缺少地标的檀岛。
离开的喜悦和幻觉,回到帝都,依然有梦幻般的彩虹,把自己的小家布置得温馨,开一扇朝向花海的窗,一切从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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