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栾梅健
与姜宏教授相识,已有近十年的时间了。
那时,我骨质疏松,在上海好几家大医院诊疗都收效甚微。有一天,好友马亚中教授跟我说,苏州有位骨科专家,是当今吴门医派的掌门人,医术非常了得。亚中兄是国学大师钱仲联先生的得意门生、苏州市政协常委,他的推荐自然不会是妄言。而且,我对吴门医派一直景仰。记得我十四岁时因家庭成分被迫辍学后,曾有大半年时间在家中自学中医,背过大半本《汤头歌白话解》。我老家在江苏武进魏村镇,与孟河镇只不过三五公里的距离;而孟河镇则是我国一大中医流派——孟河医派的发源地和大本营。当时为学中医,我曾专门去孟河拜访过几门中医世家。问及渊源,他们都说中医最博大精深的是吴门医派,而孟河医派在很大程度上则是吴门医派的一个分支。似乎从那时起,我就对吴门医派特别崇拜。
而当时亚中教授竟能将吴门医派掌门人介绍给我,真是大喜过望了。
在其后的交往中,我不仅感到姜宏教授在医学上深邃的造诣、冷静的判断,而且最让人感到温暖的是他对人的热情、关心、爱护。在一般人的印象中,医生总是冷淡的、理性的、刻板的,而姜宏教授却让我颠覆了这一传统的认知。他是那样的主动、友好、和蔼可亲。没过多久,我的身体就恢复了,健步如初。有一次,在复旦大学召开的苏童作品研讨会上,我和王安忆、余华、苏童一起从酒店出来往会场的途中,竟然不知不觉将他们几人都甩在了后面。王安忆感慨道:“栾老师,你的身体真的好了!”后来,在复旦大学召开范小青作品研讨会时,姜宏教授也来了,王安忆还真的特意请姜教授给她看了看颈椎。说起来,姜教授对我们的帮助真的不少。
在其后进一步的接触中,我们还发现,姜教授除了是一位出色的医学教授、吴门医派的集大成者外,同时,他还非常热爱文学,喜欢摄影,出版了多部著作。
说起他的文学和摄影,我最突出的感觉是他对事物的喜欢和对人物的热爱。他的文学和摄影是有温度的。
说起产品的制作与生产,现在人们常提的是工匠精神。那种一丝不苟的专注、长年不懈的坚持和庖丁解牛式的熟识。表现到文学与艺术中,这种工匠精神就表现为一种对艺术的刻意追求和对技巧的过度痴迷。当一些艺术家津津乐道于结构的精巧和语言的华丽时,他的艺术可能也因之而失去了激情而变得空洞与乏味。
可喜的是,当姜宏教授的这本《走过经光纬影》呈现在我面前时,扑面而来的是难得的清新与自然,隐藏在摄影作品背后的是一颗纯粹的爱心与童心。你看那“菁菁校园有人文”“名人故居忆功绩”“中国山川美如画”“宫殿博院写历史”等一组组的照片,没有矫饰,没有伪装,有的是一幅幅感动着他、同时也感动着读者的真切画面。他的喜爱、趣味、性情,都在这些照片中展露无遗。它们有温度,有热情,也有风骨。自然,也就是真的艺术、好的艺术了。
真的也是印证了文如其人、艺如其人的古老定律。姜教授是一位热情的人、感性的人、爱美的人。他的艺术也就温润了,炽热了,从而也达到很高的艺术境界了。
倚坐窗前,捧读他的作品,遥想姑苏城内、吴门桥头,真的是如春风十里,沁人心脾。
(作者系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现当代文学创作与研究中心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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