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史中最本质性的事情是:这是如何发生的?一个思想在开端处如此这般地被规定为概念,并且成为一个固定的基点为后来源源而来的概念所依附,聚集的概念越来越多,日益沉重,但它们并没有使基点变得更坚实。坚实性是大地和基点之间的联系,而基点上的概念并不能超越思想来关注自身,它们关注到了彼此之间的分离独立和相互联系,并用逻辑的辩证的技巧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恰恰这样的连贯一致越是严密,就越把基点的坚实性问题遮蔽起来,变得可有可无。
“整个历史的意义在于:它识破自己的无意义状态,并且对自身感到厌倦了。这种对此在的厌烦。”[1]终有一天,意志不再满足于原有的概念体系所给予的安全感,它让思想直接面临自身何以存在的原因,也就是说,一下子让思想处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的摇摆状态,让思想直接面对虚无主义的深渊。以往的一切学说和传统都失灵了,思想为了克服这种无所依归的恐惧,不得不决然地挺身回到原初的开端之所寻找意义。但是,如果思想拘囿于自身而不力求突破,如果是从开端处再开辟一条新的思想之路,那么所有的努力都将成为一个新的虚无主义。
那么我们一起返回到西方思想的开端处所:古希腊。在那里,思想突破自身之后还剩什么呢?思想之外还有什么东西?这些东西如何构成希腊人的本质?
当我们固执地去寻找的时候,本质成了这样一种东西:最神圣的信念。坚持信念将赋予行动以最高的价值,不仅使要寻找的东西获得意义,而且使寻找的过程也获得意义。尼采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信念:“请注意!我们最神圣的信念,我们在最高价值方面始终不渝的东西,乃是我们的肌肉的判断。”[2]肌肉的判断,初听上去好像有点惊世骇俗。尼采以颠倒柏拉图主义的方式说出了真理,结合考察希腊以来的西方传统,才能对这一判断的伟大之处有所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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