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友编著了一本中医学书,心想出版,为定西乃至甘肃医疗事业发展和保障民生,为定西打造中医药产业、甘肃打造陇药产业做微薄贡献。多次托我请我国中西医结合著名专家、中华中医药学会终身理事、甘肃省中西医结合学会名誉会长、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于1997年认定为全国500名著名老中医之一的裴正学教授赐序。照约,11月13日10时整,我与朋友到了甘肃省肿瘤医院。在医院今年投入使用的新楼2层寻到裴教授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很特殊,很显眼,门墙右上方挂着一块与白色墙面形成鲜明对比的红底黄字铜牌,字是“全国著名老中医裴正学工作室”。
敲门走进办公室,只见他与一位学生模样的人忙工作。头发花白的裴教授笑盈盈地朝我们说:“我正与我的博士生通过微博给网上向我提问题的患者做解答,已经完成了五个,还有两个,你们喝茶稍微一等。”我与裴教授比较熟悉,一边顺说“您先忙,我自己泡茶”,一边给他和我们加茶水。
裴教授用微博解答问题很特殊,由他口授,由他的博士生往电脑上敲打输入。我听到的一个问题是向一位妇科患者谈病因、谈疗法;另一个问题是向一位想与他交网友的博客做不易当网友的说明,大意是说他年事已高,视力下降,而且病人极多,工作繁忙,无法经常网聊,不过偶尔可以交流。
裴教授出口成章地做完微博解答后,即让他的博士去忙其他事,转而向我问长问短,并以和蔼目光、和善口气埋怨我怎么好一段时期不来看他。一一回答和说明后,我特意问他:前段时间我省卫生厅厅长刘维忠同志先因号召甘肃千名中医用微博交流被网友戏称为“微博厅长”,后又因在省卫生厅官方网站一篇文章中举例推广“吃猪蹄”而引起一些网友的非议,您作为我省卫生系统的一位著名专家,您有什么想法?
裴教授应声而对:“以我看来,刘维忠厅长是一位很好的厅长,他来卫生厅已近3年,一心为公,雷厉风行,把甘肃的卫生事业搞得红红火火,尤其是注重发展中医,充分调动了老中医的积极性,大家都在忘我的工作,就拿号召医生创建自己的微博,参与微博交流的这件事来说,我个人认为这是一件绝好的事情。微博是信息化时代的产物,是知识经济的产物,我们每一个人、每一个学科、每一个行业,要顺应时代潮流,要继续勇攀科学高峰,必须融入网络,学会运用信息化工具,让微博为我所用。中医学这门古老、中国独有的学科也不例外。中医学中的中药学,多年来因与现代科技错位而不被西方国家所认可、所重视的情形正在发生变化,正在迈上健康发展的阶段。如果再让中医学与信息化相错位,无疑会影响其健康发展。当然,利用微博交流是中医学与信息化有机结合的具体化。”裴教授见我们听得投入,还记录着,就故意放缓语速,用强调的口气说:“利用微博交流,至少有三点好处:第一,有利于中医学医技的传帮带。过去的年月,中医学主要通过著书、带徒等方式传帮带。现在应该与时俱进的创新传帮带的方式,丰富传帮带的载体。微博就是一个新方式,也是一个新载体。借用微博这一信息通道,经验丰富和理论知识的高年资深中医专家、教授可以随时、便捷、快速地向年轻医师授业,使年轻医师得到教育。第二是有利于中医学的交流发展。中医学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不可否认,它或多或少具有中国传统个体农业、小手工业文化的烙印,具有“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各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烙印,每个医家都是照自己从祖上传下来的经验和自己的理解,用“三个指头和一个脉枕”,去望、闻、问、切,很少与别人交流。这就是说,中医学家的门户观念很浓,闭门造车的习气很浓。为什么?一曰传统惯性使然,二曰时代不开放使然,三曰交通不便、交流通道不畅等客观条件限制使然。而今,时代变了,条件变了,我们要弘扬中国这一传统文化,就必须动员各个医家、医师、医士走出门户之见的狭隘,利用网络通道交流,既传承中医学,又弘扬中医学,更在交流中提升、发展中医学。第三是有利于中医学的普及推广和走向大众化。受中国传统文化秉性和客观条件的限制,中医学一直掌握在极少数人手里,不被最需要中医学文化的芸芸众生所掌握。在知识大爆炸、知识经济一日千里发展的当今时代,在大众渴望需要掌握保健知识、医学常识健康生活、长寿人间的当今时代,微博是一个让中医学走出象牙之塔、走出庙堂之厅、走出士大夫之手,走向江湖、走向平民、走向大众的崭新大道,是医家医师医士为人民大众答疑解惑的快车道。当然,利用微博交流也有它的局限性,你不能切脉搏呀,你不能看到病人的气色呀。但我们不能因噎废食嘛!”
裴教授口若悬河般谈了他的“微博观”后,用征询的目光看我的听后感。他一吐为快的风格早已打消了我对他的拘谨,他渊博的知识更加让我渴望与他深度交流。我说,您用辩证法的观点、从文化的角度、从人性化的角度谈了微博交流,我当然同意。至于网民对微博交流的风云议论,我感到只要不是别有用心,只要不是肆意攻击,开展善意的讨论也很好。中国有两句古话,一句是万事开头难,另一句是饭越吃越稠、理越辩越明,只要有更多的人士像“微博厅长”一样关心中医学的发展,不愁中医学不发扬光大,不愁属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中医学文化大繁荣大发展。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将到中午。我提出告辞时,裴教授刻意邀请吃顿便饭。我婉言谢绝,他老人家感到过意不去,一面对我说待他看了我朋友的书稿之后再定写不写序言,一面到书架上取下他整理出版的他父亲诗文著作相赠。
匆匆告别裴教授后,我窃窃自喜,自己又一次学到了一些书本上难学到的东西,再次具体感受到了中医学文化的魅力,再次深刻理解到为什么说中华民族优秀文化源远流长的道理。(2011年11月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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