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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體詩韻例

时间:2023-12-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古體詩篇章長短不一,每句的字數,除了通常的四言、五言、七言而外,又有三、五、七雜言等。至於五言古詩逐句用韻,雖數句一轉如古辭《飲馬長城窟行》的前半首,後來也很少倣用的。古詩的用韻比較寬,可以用平聲韻,也可以用上、去、入聲韻。至於六朝以前的古詩,在韻書未出現時,就不必論韻部了。

古體詩篇章長短不一,每句的字數,除了通常的四言、五言、七言而外,又有三、五、七雜言等。四言是《詩》的繼承,後代多用於銘、頌;雜言之體,多用於擬謡諺、擬樂府和歌行。最爲通行的,是五言和七言。

五、七言古體的句子,節限多在第二字、第四字或第六字上。例如: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陶潛《飲酒》)

中興/諸將/收山東,捷書/夜報/清晝/同。(杜甫《洗兵馬》)

在句子中間,没有聲調上的限制,平仄聲可以隨意配合使用,有時連用五個平聲(如杜甫《奉先縣咏懷》:“天衢陰峥嶸”,“憂端齊終南”),有時連用五個仄聲(如杜甫《玉華宫》:“況乃粉黛假”,“故物獨石馬”)。但全篇的平仄調適仍然是一首詩的音樂性的重要條件。在唐、宋律詩形式發展之後,古詩的作者在聲調配合上又往往有意識地避免與律詩的節律相同,更其顯出了古體詩的聲律自由的特色。

古詩協韻的形式,有一韻到底和轉韻兩種,韻脚也有逐句韻和隔句韻兩種。一韻到底的,如杜甫的《新安吏》、《新婚别》、《垂老别》、《無家别》;轉韻的,如杜甫的《石壕吏》、《潼關吏》。而這兩首轉韻的形式又有不同,《石壕吏》四句一韻,全首轉了六韻,而《潼關吏》只是發端的兩句一韻,以下轉韻之後,就一韻到底。有些長篇如《自京赴奉先縣咏懷》五百字、《北征》七百字,都是一韻到底。韓愈的《南山詩》,用了一百零二個韻脚,把“宥”(“候、幼”)這個並不很寬的韻部的字幾乎全都用上了。

古詩的轉韻,不問是規則的還是不規則的,總應該與内容意義的轉换有關係,古辭《飲馬長城窟行》是轉韻頻繁而且不規則的:

青青河邊草,綿綿思遠道。——起韻;

遠道不可思,夙昔夢見之。——轉韻一;

夢見在我傍,忽覺在他鄉。——轉韻二;

他鄉各異縣,展轉不可見。——轉韻三;

枯桑知天風,海水知天寒。

入門各自媚,誰肯相爲言。——轉韻四;

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

呼童烹鯉魚,中有尺素書。

長跪讀素書,書中竟何如。——轉韻五;

上有加餐食,下有長相憶。——轉韻六。

前一半,逐句用韻,兩句一轉,節拍很急促。“枯桑知天風”二句,用對偶的句子興起,語氣忽然緩了下來,而末尾兩句,又用入聲韻急收而終,韻節的宛轉和詩意的纏綿曲折正相互配合,相得益彰。

轉韻的古詩,末了兩韻急轉急收,在五言和七言裏都常用這種形式以求遒勁。例如杜甫的《同谷七歌》,一連七首都用了這種轉韻法。

規則的轉韻,内容上也作了規則的分段,如:

漢帝寵阿嬌,貯之黄金屋。咳唾落九天,隨風生珠玉。寵極愛還歇,妒深情却疏。長門一步地,不肯暫迴車。雨落不上天,水覆難再收。君情與妾意,各自東西流。昔日芙蓉花,今成斷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李白《妾薄命》)

四句一韻,而詩意也以四句爲一節。當然,有時候形式是不能限制内容的,如杜甫的《石壕吏》是四句一轉韻,而“聽婦前致詞,三男鄴城戍”却正在一韻的中間作轉折,以下一直貫到“猶得備晨炊”,三轉韻。就不是有規則的分段了。

隔句韻是最常見的形式,隔句韻第一句一般不用韻,如《妾薄命》,而也往往有起韻[5]的,如《石壕吏》就是。逐句韻,一般用於七言古詩,以相傳爲漢武帝時的《柏梁臺》聯句七言爲代表,不但逐句用韻,而且一韻到底。有些七言詩在逐句用韻中偶然夾上幾句不用韻,如杜甫的《哀王孫》、《麗人行》。至於五言古詩逐句用韻,雖數句一轉如古辭《飲馬長城窟行》的前半首,後來也很少倣用的。全首逐句一韻到底的簡直没有,七言古詩逐句轉韻,有兩句一轉,如:

江東湖北行畫圖,鄂州南樓天下無。高明廣深勢抱合,表裏江山來畫閣。雪筵披襟夏簟寒,胸吞雲夢何足言。庾公風流冷似鐵,誰其繼之方公悦。(黄庭堅《南樓長句呈公悦》)

也有三句一轉,如:

君不見走馬川〔行〕[6],雪海邊,平沙莽莽黄入天。輪臺九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隨風滿地石亂走。匈奴草黄馬正肥,金山西見烟塵飛,漢家大將西出師。將軍金甲夜不脱,半夜軍行戈相撥,風頭如刀面如割。馬毛帶雪汗氣蒸,五花連錢旋作冰,幕中草檄硯水凝。虜騎聞之心膽懾,料知短兵不敢接,車師西門伫獻捷。(岑參《走馬川行》)

宋人七古也有承用此體的。這種三句一轉韻的體式,秦時李斯刻石就已用了,但那是四言的頌贊,唐代元結的《中興頌》是倣用這種形制的,與七言古詩不必有關係。

古詩的用韻比較寬,可以用平聲韻,也可以用上、去、入聲韻。同聲調而韻讀相近的鄰韻,往往可以通用。例如杜甫的《彭衙行》,用了“真、文、元、寒、删、先”這些相鄰的韻部,《奉先咏懷》用了“質、物、月、曷、黠、屑”這些相鄰的韻部。但也有選韻很嚴格的,例如杜甫的《橋陵詩》三十韻,純用“青”部,李白的《豫章行》十一韻,純用“删”部;這有的是偶然的,有的是作者因難見巧,也許跟唐代考試用韻的規制有關係,一般古詩韻法並没有這樣的限制。至於六朝以前的古詩,在韻書未出現時,就不必論韻部了。而根據這些韻語的韻脚,正可以整理出當時的韻類系統來,作爲瞭解這一時代的語言情況的可靠資料[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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