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的只想牵制住那两个人,瞧见四位巡警呈包抄之势围了过去,我和陈可心唯恐事情有变,也不敢再作耽搁,匆匆离开了现场。
由于家里被人监听,我并没有急着带陈可心回家,先是搭乘出租车在二环绕了一圈,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后,我们找了一家餐厅吃饭。
不得不说,美女在哪里都是一个稀缺物种,尤其是像陈可心这样的亚欧混血,几乎聚集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好在我渐渐习惯了这种被人直视的不适感,但这种太过显眼的体貌特征,很容易被人追踪。
为此,我和陈可心单独叫了一个包间,点完餐之后,给了服务员足够的小费,吩咐她除了送餐人员,这里不想受到任何打扰。
服务员是个不到20岁的小姑娘,拿了小费并没有马上出去,看了看陈可心,又看了看我,嘴唇嚅动了半天,最后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哆嗦着声音道:“这……这位老板,我们餐厅有明确规定,包间内杜绝‘黄赌毒’,你们……”
我看到这姑娘脸上无辜恐惧的模样,不免觉得既好气又好笑,没等她说完,就笑着道:“你应该是新来的吧,这位Chris小姐是我的客户,我们正在洽谈一笔商业合作项目,商业机密你懂吗?”
服务员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我说呢,看着也不像。我们开会的时候,经理提到过要特别注意举止异常的顾客,最近这方面查得严,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我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
陈可心可能不太明白刚才服务员说的“黄赌毒”是什么意思,以为又遇上了新情况,服务员走后,低声问我道:“这个服务员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你为什么要骗她?”
我喝了一口茶,笑着道:“不是我要骗她,她刚才觉得我们不像好人,为了避免麻烦,只能跟她编了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言。说完,便详细跟她解释了一番“黄赌毒”的含义。
陈可心听完有些诧异,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道:“在我印象中,K国一直是一个文明礼仪之邦,父亲告诉我,这里的人民温文尔雅,以彬彬有礼著称于世,怎么会出现你说的那些事?”
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便趁着服务员上菜的工夫,调转了话题,问了她一些关于陈家的事情。
这才知道,父亲所说不假,当年太爷回国,陈化千几度劝留,说是那时候K国刚刚建国,内部局势不稳,还随时面临着E国的核弹威胁,不如留在Y国,等局势好转之后再回去也不迟。
当时太爷年事已高,对故乡的思念和落叶归根的传统,促使他下定决心,不管国内形势如何都要回家,就是死,也得死在祖宗的黄土地上。
陈化千拗不过他,临行前,送给太爷一块玉佩作为留念,希望两家将来能时常走动、世代交好。
遗憾的是,两位老人没等到再相聚的那一天,在50年代末相继离世,两家人自此仅用书信联络,没有再会过面。
陈家到她爷爷那辈,仍然是遵从家训,不娶西洋女子,娶的是旅居Y国的K籍女商,生有一子,便是她的爸爸陈国华。
而关于陈可心混血的事情,那就是后话了。
陈国华从小就接受Y国文化的熏陶,对事物的看法跟父母有很大出入,尤其是在恋爱婚姻方面,跟大部分的Y国年轻人是相通的。
他热爱父母提及的K国传统文化,但对守旧刻板的过时观念嗤之以鼻。在大学的时候,恋爱对象便是一个Y国女孩。
两人毕业之后,结婚生子,父母一开始虽然极力反对,但陈可心的降临,让所有的矛盾都化为了烟尘。就因为如此,陈国华便给女儿起了一个名字“可心”,意为可爱、顺心。
陈可心说得很详细,就像是在翻一篇岁月的日记。我一方面惊叹于太爷与陈化千这对老友的情谊,另一方面消除了对陈可心的戒心。
两人畅谈了父辈们的陈年旧事之后,已是饭过五味,陈可心将谈话转移到了这次回国的事情上。
听陈可心讲,这次回国的目的主要是对我失忆的病症做一个详细的诊断研究,将病理特征记录下来,发送给Y国的几位临床医学教授作分析诊断。
另外,除了联络陈楼两家的感情之外,对于上次邮件被窥视的事件,会附带着进行秘密调查。随后又问我这边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被人监视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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