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得不临时停车,让陈可心兑些淡盐水给晕车脱水的人补充电解质,其他人则去协助查看皮卡的情况。
战前线驾驶的皮卡前轮陷进了一个沙坑,准确地说,是一道被黄沙掩藏起来的沟壑,车头深深地扎进了沙墙,由于行驶的速度不快,瞬间造成的阻顿冲击并不大。
车里面没有人受伤,但车身受陷严重,一时半会儿是起不来了,需要挖开沙墙,铺设防沙陷木板,然后用千斤顶将车身抬高,夯实细沙,再由牵引车辆用绞盘将其拽出。
车里的人都从后座爬出,掸了掸身上的细沙,直呼惊险,还以为碰上了沙陷或是气眼。
亚森捏了一把细沙,一脸严肃地道:“这还没到罗木纳的领地,真要是碰上气眼,车上的人谁也逃不掉!”
杨学生抓了抓脑袋,好奇地问亚森什么是气眼。
俞教授看了看周边的地形,面色凝重地道:“气眼是一种特殊的地质形式,实为地表下的空洞,多出现在罗木纳盐碱地区。那里的地表多为矿物质结构,地下存有大量的地下水,由于矿物质成分较高,风化结晶后易形成假地表,受力过重就会塌陷。沙漠中的气眼,是形成地陷的祸根,跟沼泽地类似,一旦掉下去立刻就会被黄沙土石吞噬,绝无生还的可能。”
说到这,又和缓了语气告诉我们,这次路线都是严格审定的,康永生同志又是研究此类地表的专家,碰上这类气眼的概率不大,让我们不要担心。
阿不来提和亚森等人查看了皮卡的行驶轨迹,发现这辆车并没有按照先锋车辆的车辙行进,要知道在路线这一块是有严格规定的,车队按照单箭队形行驶,后续车辆必须贴近前方车辆轨迹行进确保安全,严禁私自开辟路线。
钱二爷面有不悦,问战前线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按照规定路线跟上来。
战前线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吐了口带沙的口水,骂道:“也不知谁在对讲机里叫着向右拐,险些翻车!”
由于性质比较严重,俞教授和钱二爷立刻召集了所有人,厉声责问是谁在瞎捣乱。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的无辜,每一辆车上都有至少两部对讲机和一部车载电台跟其他车保持联系,谁都有可能无意或有意说了这么一句话。
一番核查下来,所有人都矢口否认自己在胡乱发放指令,就算是想交流也应该优先使用车载电台,除了前后两辆车必须保持对讲机和车载电台全开之外(双重通信保障,确保任何情况都能及时沟通),中间三辆车都表示只打开了车载电台。
俞教授平日里虽然较为和善,但在原则问题上态度很坚定,错就是错,一定得揪出来检讨。况且这次事故完全是人为所致,不严加批评警示,不知还会出什么乱子!要知道在沙漠里任何一丁点失误都可能导致大事故,半点马虎不得,在安全问题上绝不能放松警惕,此时见没人承认,便问战前线是谁,不用碍着情面,这里一共才16个人,除去自己,其他15个人的声音应该能听出来!
战前线回想了一下,又让每一个人重复一句他听到的指令,最后摇了摇头,略带惊愕地表示都不是他听到的那个声音。
我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如果不是队伍里的人,那会是谁?难不成大白天的见鬼了?
陈可心扶着轻微脱水的沈洁然,小声在我耳边道:“会不会是有人使用假音,故意跟战前线开玩笑?”
我摇了摇头,战前线当过几年的边防军,还亲手干掉过外国特务,多少受训过一些反特、侦察技能,就算是有人使手段,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想到这里,我和陈可心对视了一眼,各自在对方脸上找寻确认的信息,难道是“它”?
但随后又发现不太可能,我们所使用的是5W军用外持对讲机,在没有中继站的情况下,理论传输距离只有5公里左右。
这里沙山连绵地势低洼,信号被屏蔽阻挡,能有2公里就不错了,就算“它”使用的是增益功率的发射器,在这种地形下也发挥不了多大作用,那么发射地点势必不会距离太远,渔夫等人不可能观测不到。
再者,我们使用的是加密语音通信,配有专用的通信频段,破解有一定难度不说,如果要跟我们取得通信,就必须发射相同频率的电磁波,这样接收讯息的就不可能只是战前线车上的对讲机,车队里任何一部开机状态的对讲机都可以听到那个指令。
可疑的是,我们车上有两部工作的对讲机,都没接收到讯息。
那么这里只有两种情况,其一是战前线所使用的对讲机被人更改了频段,另一个就是战前线在说谎。
第二种猜测基本可以排除,因为车上的其他人都表示听到了指令,战前线也没有必要违反禁令偏离路线。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