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财政

美国高等教育规模庞大，四千多所高等院校每年要消耗几千亿美元的资金。据美国教育部教育统计中心（National Center for Education Statistics）的最新统计数据，2008/2009财政年度美国所有中学后学位授予机构的支出为4 320亿美元。高等教育无疑已是美国耗能最大的一个产业，犹如一个巨型的美元吐纳机，每年吞噬并消耗着巨额的资金。

一、美国高等教育的收支情况

2008/2009财政年度，美国公立高校的支出总额为2 730亿美元，其中，四年制公立高校的支出占了82.5%，为2 253亿美元，而两年制公立高校的支出仅为477亿美元；私立高校的支出总额为1 577亿美元，其中私立非营利性高校的支出总额为1 413亿美元，私立营利性高校的支出总额为164亿美元。进一步分析不难发现，四年制私立高校的支出额度要远远高于两年制私立高校。比如在私立非营利性高校中，四年制高校的支出占99.6%，为1 408美元，而两年制高校的支出只有5亿美元。如此悬殊的经费支出差距主要是由于全美645所私立两年制高校主要集中在私立营利性大学，私立非营利性两年制大学很少，全美只有92所。此外，在该年度私立营利性高校中，四年制高校的支出占75.6%，为124亿美元，两年制高校的支出仅为40亿美元。从该年度各类院校支出的总体情况来看，公立高校的支出最多，占全美高等教育支出的63.4%，私立非营利性高校的支出占32.8%，私立营利性高校的支出占3.8%；四年制高校的支出要远远多于两年制高校，四年制高校的支出总额为3 785亿美元，占全美高等教育支出的87.9%，两年制高校的支出只有522亿美元，仅占12.1%。

每年这么多的教育经费支出，真正落到每个学生头上又有多少呢？从2008/2009财政年度的统计数据来看，公立高校的生均支出为27 135美元，私立非营利性高校的生均支出为45 853美元，而私立营利性高校的生均支出为12 848美元。可见，私立非营利性高校的生均支出最多，要大大高于其他两类院校，私立营利性高校的生均支出最少，只有公立高校的一半，私立非营利性高校的约四分之一。在公立高校和私立非营利性高校中，四年制高校的生均支出都要远远高于两年制院校，是两年制院校的2～3倍左右。但是在私立营利性高校中，四年制高校和两年制高校的生均支出基本持平，甚至两年制高校的生均支出还要略高于四年制高校。总的来看，私立非营利性高校和四年制高校的生均支出比较多，私立营利性高校和两年制高校的生均支出最少（见表25）。

表2-5　2008/2009财政年度美国各类高校的支出情况（单位：美元）

资料来源：http://nces.ed.gov/programs/digest/.

除了经费支出之外，经费收入也是反映高等教育财政状况的一个重要指标。从2008/2009财政年度美国高等学校的收入情况来看，公立高校共计收入了2 674亿美元，其中四年制高校的收入占80.9%，为2 164亿美元，两年制高校的收入为510亿美元；私立高校共收入了884亿美元，其中，私立非营利性高校收入了690亿美元，私立营利性高校收入了194美元。进一步来看，在私立非营利性高校中，四年制高校的收入为686亿美元，两年制高校收入了4亿美元；在私立营利性高校中，四年制高校的收入为148亿美元，占76.3%，两年制高校收入了46亿美元，占23.7%。总的看来，与支出情况类似，公立高校和四年制高校的收入要远远多于私立高校和两年制高校。值得注意的是，该年度私立非营利性高校的收入比往年锐减，不及支出金额的一半，2007/2008年度私立非营利性高校的收入为1 393亿美元，2006/2007年度为1 824亿美元（见图2-14）。之所以出现这种状况，主要是由于该年度私立非营利性高校受金融危机的影响，投资亏损642亿美元，从而造就了巨大的资金缺口。

从各类高校的生均收入来看，公立高校为26 574美元，私立非营利性高校为22 404美元，私立营利性高校为15 211美元。可见，公立高校和私立非营利性高校的生均收入要明显高于私立营利性高校。在公立高校中，四年制大学的生均收入为35 253美元，是两年制学院的近3倍。私立非营利性四年制大学的生均收入为22 448美元，也明显高于两年制学院。该年度由于私立非营利性高校受巨额投资亏损的影响，因此生均收入也大幅度减少，往年的生均收入都在该年的2～3倍左右，例如，2006/2007年度私立非营利四年制高校的生均收入为61 940美元，2007/2008年度为46 116美元，而2008/2009年度却跌到了22 449美元（见图2-15）。即使在这种情况下，私立非营利性四年制大学的生均收入也还是明显高于两年制学院。然而，在私立营利性高校中，情况却有所不同，四年制大学和两年制学院的生均收入相差无几，基本持平。综而观之，私立营利性高校的生均支出要远远低于其他两类高校，两年制学院的生均支出要显著低于四年制大学（见表2-6）。

表2-6　2008/2009财政年度美国各类高校的收入情况（单位：美元）

资料来源：http://nces.ed.gov/programs/digest/.

图2-14　2005/2006～2008/2009年各类高校收入的变化（单位：万美元）

资料来源：U.S.National Center For Education Statistics.Digest of Education Statistics［EB/OL］.http://nces.ed.gov/programs/digest/.

图2-15　2005/2006～2008/2009年各类高校生均收入的变化（单位：美元）

资料来源：U.S.National Center For Education Statistics.Digest of Education Statistics［EB/OL］.http://nces.ed.gov/programs/digest/.

二、经费来源

经费是高等学校的生命之源，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高等学校的办学条件和水平，如何获得更多的教育经费是高等学校普遍面临的问题。美国高等学校数量众多、类型多样，各个大学都在为争取更多的经费而竞争。正如德里克·博克说的那样：“大学的不断扩大要不遗余力地寻找基金，在高等教育竞争越来越激烈的今天，学校代表必须要更加机敏地从政府和个人手中得到资金。”美国高校普遍实行多渠道的经费筹措机制，经费来源具有多样化的特点。不同的高等学校根据其性质、类型和层次的不同，经费来源渠道及其所占的份额也存在显著的差异，特别是在公立大学与私立大学之间。

在美国，公立高等教育和私立高等教育是并行发展的两条线，它们在高等教育系统中具有同样重要的作用和地位，其最大差异是经费来源的不同。从2008/2009财政年度美国高等学校的经费来源来看，公立高校的最大经费来源是政府的拨款、补助与合同，占所有资金收入的47.6%，其次是学费和销售与服务收入。与公立四年制高校相比，公立两年制高校对政府资助的依赖性更大，其总收入的59.7%都来源于政府（见表2-7）。私立营利性高校的最大经费来源是学费收入，其次是政府的各种资助，投资收益是各项收入中最不稳定的一块，经常是大起大伏，例如，2006/2007年时收益为559亿美元，而2008/2009年却亏损了642亿美元（见表2-8）。因此，投资收入在私立营利性高校经费收入中的比例也忽高忽低，收益好的时候能达到近三分之一，投资失败的时候，像2008年竟跌到了-93%（见图2-16、图2-17）。私立营利性高校是近年来美国高等教育体系中一支异军突起的力量，由于主要以营利为目的，因此其经费来源绝大部分来自学费收入，政府的资助额度较小，所占比例通常在10%左右。相对于四年制高校而言，政府投入在私立营利性两年制高校收入中所占的比重要更大一些（见表2-9）。总的来看，公立高校的主要经费来源是政府投入，而私立高校的经费来源则主要是学费收入，这也是私立高校与公立高校的一个最大区别所在。

表2-7　2008/2009财政年度美国公立高校的经费来源（单位：千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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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8　2008/2009财政年度美国私立非营利性高校的经费来源（单位：千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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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16　2008/2009年度美国私立非营利性高校各项收入的比例

图2-17　1999～2008年美国私立非营利性高校各项收入的比例变化

表2-9　2008/2009财政年度美国私立营利性高校的经费来源（单位：千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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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上美国各类高校的经费来源及其结构可以看出，美国大学的经费来源主要有以下几个渠道：政府投入、学费收入、私人捐赠、附属企业与医院、教育服务收入等。相对于世界上其他许多国家，美国高等教育的经费来源具有多元化的特点，筹资机制灵活多样，这确保了美国高等教育拥有充裕的教育经费和持续的蓬勃发展。

美国现代高等教育财政体系是建立在以政府投资为主的基础之上。不论是公立大学还是私立大学，政府投入都是其办学经费的重要来源之一，尤其是公立大学，其经费来源有将近一半是依靠政府的投入。

与分权的教育管理体制相一致，美国政府对高等教育的投入分为联邦资助、州资助和地方资助。其中，联邦政府对教育的资助一般分为财政资助与税收转移资助两部分。财政资助主要包括政府的直接拨款、贷款与通过立法获得的联邦以外的资金，而税收转移资助主要是政府对资助或捐赠教育事业的企业或者个人免征相应的企业税、个人所得税和遗产税。联邦财政资助的途径主要有：（一）直接拨款。为资助某些紧要学科、某些类型的学校和学校的基础设施的建设，联邦教育部直接拨款给高校。（二）学生资助。对于不同的学生联邦有不同的资助计划，奖学金主要是面向学业优秀的学生，而助学金则用于资助低收入家庭的子女就学，此外，学生还可以向联邦申请助学贷款。（三）科研合同。联邦政府以科研合同的形式每年向高等教育划拨大量的科研经费，鼓励高校致力于科研和科技创新。总的来看，联邦政府对高等教育的资助主要偏重于研究型大学，尤其是一流的研究型大学。据美国国家教育统计中心的统计数据，2008/2009财政年度联邦政府对全美所有院校共投入643亿美元，其中资助额度最大的前十所高校有加州理工学院、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哥伦比亚大学等（见表2-10）。

表2-10　2006/2007年联邦政府资助最多的前10名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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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和地方政府的财政资助是公立高校的主要经费来源。美国的公立高校绝大多数都是州立的，因此，资助州公立大学主要是州和地方政府的责任。2008/2009财政年，美国州政府向公立高校拨款共计655亿美元，地方政府拨款97亿美元。州政府的资助经费主要来自政府预算，即州政府日常收入所依赖的各项税收，其中个人所得税和教育税是州政府一级支持教育的主要经费来源。此外，彩票、私人教育基金、校企联合等也是教育经费的几种来源渠道。彩票是1964年建立起来的州政府资金体系，联邦政府对此给予了很大支持。截至1994年，已有三十多个州发行了彩票，所得收益分配给教育的比例因州而异，例如在加州，1美元的彩票就有34美分投到教育中。从州政府的资助形式来看，主要有直接拨款、学生经济补助、合作项目和税收优惠等。

除了政府的资助外，美国高校的办学经费还在很大程度上依赖学费的支持，尤其是私立大学，学费是学校收入的首要来源。2009年，美国高校全日制大学生的平均学杂费（学费、食宿费）为17 633美元，其中，四年制高校学生的平均学杂费为21 189美元，大大高于两年制高校的8 533美元。私立高校全日制大学生的平均学杂费为32 184美元，是公立高校的12 804美元的将近三倍，其中又以私立非营利高校的学杂费为最高，平均达到34 939美元。总的来看，四年制高校和私立高校的学杂费要远远高于两年制高校和公立高校（见表2-11）。从美国大学学费的变化来看，20世纪80年代以来，美国大学出现了经常性的学费增长，尤其以私立高校的增长幅度最大；进入本世纪以来，公立高校的学费增长幅度也呈现日益加大的趋势（见图2-18）。研究生的学费与本科生一样，也是呈持续上涨的趋势。2009年时，全国研究生的平均学费为13 634美元，其公立高校研究生的平均学费为7 999美元，私立高校的平均学费为19 619美元（见图2-19）。

表2-11　2009年美国全日制本科生的平均学杂费（单位：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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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18　1976～2008年美国全日制本科生学费的变化

图2-19　1988～2008年美国全日制研究生学费的变化

至于各大学对学费的依赖程度，则完全要看其争取其他经费收入的能力而定。总的说来，公立大学的学杂费占总收入的比例平均不到20%，但私立大学通常要占40%以上。私立研究型大学由于获得的政府科研资助及自身的产业经营收入较多，对学费的依赖程度较小。此外，部落学院获得的联邦资助较多；宗教与神学院校获得的私人捐赠、基金收入和企业经营收入比绝大多数公私立院校都要高；卫生与医疗专门院校获得的地方政府资助较多，且医院经营收入较高。因而，相对而言，这些私立院校对学费的依赖程度都比较低。

教育捐赠在美国有悠久的历史，哈佛大学、耶鲁大学、斯坦福大学等都是私人捐赠的著名高校。为了鼓励企业、慈善机构和个人捐资助学，美国联邦和州政府还制定了专门的税收法律，规定凡是向非营利机构（其中主要是高等学校）捐赠基金款项、设备和不动产等的机构和个人都可享受一定比例的所得税优惠。这大大地促进了非政府机构和个人捐助高等教育的热情。目前捐赠收入已是美国高等教育经费的一个重要来源。美国大学的教育捐赠主要是向个人、校友会、基金会、公司、宗教团体等募集资金，捐赠形式多种多样，有现金捐赠、证劵捐赠、信托捐赠和实物捐赠，其中实物捐赠又分为不动产所有权捐赠和有形资产捐赠。2008/2009年美国大学的捐赠收入为278.5亿美元，其中基金会、校友的捐赠最多，分别占29.6%、25.6%，其次是非校友个人和公司（见表2-12）。相比之下，私立非营利性高校接受捐赠的比例更高一些，通常是公立高校的3～4倍。

表2-12　2008/2009年美国大学捐赠收入的来源及构成（单位：百万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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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教育活动、附属企业和医院等途径取得的收入属于高等学校的销售与服务收入，这部分收入不论在公立高校还是私立高校都占有重要地位。在美国，高等学校创办和经营企业非常普遍，仅麻省理工学院创办的公司在马萨诸塞州就有400多家。并且，美国政府也注重并鼓励高等学校利用自身的优势与工商企业合作，为社会提供销售和服务。就全美所有高校来看，2008/2009年度附属企业创造的收入为353亿美元，占本年度高校经费总收入的10%。此外，利用学校自身优势，开展与企业间的合作研究，开办合作研究中心、建立科学园、为企业培训人才并提供咨询服务，也是美国高等教育经费来源的一个重要方面。

除了以上几种经费来源之外，投资收益也是私立高校收入的一个重要来源，它与其他收入来源的重要区别在于它的不确定性，是一种风险很大的收入来源。如果对高校资产进行合理投资的话，一般仍能获得不错的收益，成为高校经费的重要补充。此外，很多大学还通过实验室、教育培训服务、销售、出租土地等方式获取经费收入，例如，普林斯顿大学的辅助活动和服务收入占总经费的9.0%，耶鲁大学出版收入所占比重为2.0%，麻省理工学院的林肯实验室收入也高达3.921亿美元，康奈尔大学通过销售及服务收入所占比重为11.0%，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通过能源实验室所得收入占总经费的28.2%等^[9]。

三、学生资助

在学费不断攀升的情况下，学生及其家庭的负担日益沉重，不仅使一些低收入的家庭不堪重负，中等收入家庭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为了确保不同阶层、不同种族的人们都有同等的接受高等教育的权力，政府和各大学都会给学生提供相应的经济资助，投入经费的多少取决于联邦政府、州政府和各大学当下的资助政策。

从美国学生资助的现状来看，2007/2008财政年度，美国全日制本科生受资助的比例为79.5%，全日制研究生受资助的比例为87%，其中，硕士研究生受资助的比例为84.8%，博士研究生受资助的比例达到93%，第一专业学位受资助的比例为88.1%。资助的来源主要有联邦政府、州政府、高等学校（见表2-13）。私立营利性大学的本科生接受资助的比例比公立大学和私立非营利性大学都要高，这主要是由于私立营利性大学的学生申请助学贷款的人数较多，在该年度有92%的学生都申请了助学贷款，而私立非营利性大学和公立大学的学生申请助学贷款的比例则分别为64.9%、44.3%。在研究生中，博士研究生获得资助的比例最高，其主要资助来源是所在高校，而本科生、硕士研究生和第一专业学位学生的主要资助来源都是联邦政府。

表2-13　2007/2008年全日制本科生、研究生的资助来源及比例

续　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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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的资助形式主要有奖助学金、学费减免、助教奖学金、雇主资助和贷款，其中贷款、奖助学金和助教奖学金的资助比例较高，尤其是贷款，有58.2%的研究生都申请了助学贷款。与硕士研究生和第一专业学位研究生相比，博士研究生申请贷款的比例最低，为35.8%，而硕士生和第一专业学位学生的贷款比例分别为60.1%和81.3%。相比之下，博士研究生获得的奖助学金、学费减免和助教奖学金都要更高，尤其是助教奖学金的获得比例高达54.3%，明显高于其他两类研究生（见表2-14）。

表2-14　2007/2008年全日制研究生接受资助的形式及比例（单位：%）

续　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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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大学生资助体系主要由联邦政府、州和地方政府、高等学校这三级构成。联邦政府作为国家利益的总协调者，对教育公平和社会公平尤为关注，是学生资助的最主要来源。根据学生获得资助方式的不同，联邦资助可以分为直接资助和间接资助两种形式。所谓直接资助就是学生通过申请直接获得政府提供的资助金和贷款，而间接资助则是联邦政府通过社会或学校提供给家长、学生的各种津贴、减税等优惠服务。直接资助主要由奖助学金、贷款和工读计划构成，其中每一种资助方式又涵盖了若干不同的项目，各项目都有相应的资助对象、目标和申请条件。

奖助学金是助学金和奖学金的统称，这两种资助项目体现了联邦政府两种资助理念，一种是基于需要和公平的资助，一种是基于优秀的资助。联邦政府提供的助学金主要有“佩尔助学金”（Pell Grant）和“补助教育机会助学金”（Supplement Education Opportunity Grant）。“佩尔助学金”是美国最大也是最为核心的学生助学项目，其主旨是为低收入家庭的学生提供基于需要的资助，所有达到规定申请标准的学生均可获得资助。近年来佩尔助学金在联邦政府的支持下资助标准不断提高。2007年和2009年众议院相继通过了《高校成本降低和入学法案》（College Cost Reduction and Access Act of 2007）和《学生资助和财政责任法案》（Student Aid and Fiscal Responsibility），分别给佩尔助学金增加了114亿美元和400亿美元，目标旨在2010年使佩尔助学金的最高额达到5 550美元，到2019年增加到6 900美元。“补助教育机会助学金”的资助对象是“特别贫困”的学生，所有达到“佩尔助学金”申请条件的学生都享有申请此项助学金的优先权。不过，与佩尔助学金相比，这项助学金不论在资金总量还是参加院校数量上都有限。目前，该助学金的资助额最低为200美元，最高为4 000美元。

奖学金中较具代表性的有“学术竞争力奖学金”（Academic Competitiveness Grant）和“联邦SMART奖学金”，它们是美国两种主要的奖学金。“学术竞争力奖学金”为大一和大二的学生分别提供年最高750美元和1 300美元的资助。该奖学金要求学生同时具备申请“佩尔助学金”的资格，并要求二年级学生完成联邦教育部认可的“严格的中学学习计划”，且第一学年的期末平均积点在3.0以上^[10]。“联邦SMART奖学金”为学生提供最高4 000美元的奖学金。该项目对申请者的要求较为苛刻，首先要拥有申请“佩尔助学金”的资格，且就读于具有学位授予权的四年制高校，为全日制或半日制学生；其次，所修读的专业要求是数学、科学（包括物理、生命科学和计算机科学）、工程或关键外语等学科；此外，学生在校平均成绩需在3.0以上，同时必须完成“严格的中学学习计划”。

助学贷款是联邦政府对学生进行资助的一种主要形式，在联邦资助体系中占据日益明显的主导地位。联邦政府提供的贷款计划主要有帕金斯学生贷款计划（Perkins Student Loan Program）、联邦直接学生贷款（Federal Direct Student loan）和联邦家庭教育贷款（Federal Family Education Loan）。“帕金斯学生贷款计划”是一项以学校为基础的贷款计划，由学校充当贷款机构，负责贷款的发放和追缴，联邦政府事先将贷款基金划拨给学校。“帕金斯贷款计划”的对象是家庭贫困的本科生和研究生，贷款的额度和标准由学校自行确定，优先考虑获得“佩尔助学金”的学生。本科生的贷款上限是5 500美元，研究生和攻读专业学位的学生贷款上限是8 000美元^[11]。“联邦直接学生贷款”是由联邦政府直接向学生或学生父母发放的贷款。而“联邦家庭教育贷款”则是由商业银行出资，联邦政府提供担保，为低收入家庭提供的贷款。

除了奖助学金和助学贷款之外，联邦政府还为学生提供了工读计划（Federal Work Study Program）。这是一项由联邦政府出资，为高校学生到非营利机构、政府部门从事兼职工作提供经济资助的一种学生资助方式。学生的工读报酬可以直接抵消学生的学费、住宿费以及一些其他的学校服务费用。具体报酬要看其工作的性质，每小时薪资要求不低于联邦政府规定的最低薪资标准。工读计划一般鼓励学生从事社区服务工作或与所学专业相关的工作，如2000年联邦教育部要求高校从当年起应将7%的学生工读资金用于社区服务类活动，如学前或者初等学校学生伴读教师、家庭扫盲项目等社区服务活动。

据美国国家教育统计中心最新统计数据，2007年联邦政府共计为高校学生提供各种资助830亿美元，奖项2 308万个，人均资助金额为3 598美元。在各项助学金和奖学金中，“佩尔助学金”的资助额度最大，为146.76亿美元，获该项助学金的人数共计554万人，人均资助2 648美元；其次是“联邦补助教育机会助学金”，资助金额10.68亿美元，获奖人数为145万，人均资助736美元。相比之下，“学术竞争力奖学金”和“联邦SMART奖学金”的总资助额度有限，受益面较小。不过，在各项奖助学金中“联邦SMART奖学金”的人均资助额度最高，为3 137美元。2007年“联邦工读项目”共计给学生提供资助10.68亿美元，有69.7万人参与了该项目，人均获资助1 524美元。而在各项助学贷款中，联邦家庭教育贷款的额度最大，为513亿美元，申请人数达1 151.9万人，人均贷款3 941美元，其次是联邦直接学生贷款和联邦帕金斯贷款。这三个学生贷款项目的总金额为657.25亿美元，占该年度联邦学生资助总额的79.1%，贷款人数累计1 493.3万人，占受资助学生总数的64.7%（见表2-15）。可见，助学贷款目前是联邦政府资助学生的最主要方式。

表2-15　2007年联邦政府的学生资助项目及金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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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联邦政府之外，各州政府也都有自己的大学生财政资助项目，不过由于各州的政策不同，资助情况差异较大。通常情况下，各州政府都会根据大学注册的学生人数、学时数量等给各大学下拨基础基金，用以大学的日常运行，并帮助维持大学的低学费。此外，各大学也会给学生提供奖学金，以奖励学业优秀和有各种特长的学生，并为学生提供众多的勤工助学岗位，使学生能一边学习，一边挣取所需的学费。在很多大学，几乎每个办公室里都聘请了学生助理。总的来说，美国大学的学生资助是全方位的，从政府到大学都设有各种形式、名目繁多的资助项目，采取的是“高学费、高资助”的模式，既满足低收入家庭学生的需要，又促进高校之间的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