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抵的黎波里城,这是沙姆的重镇之一。幅员辽阔,河渠纵横,花园树木围绕全城;街市奇特,牧场肥沃。该城离海约二米里,是一新建的城池。至于古的黎波里城,原建于海滨,后被罗马人侵占,经扎希尔素丹收复时已完全破败,于是修建了这一新城。该城约有四十名突厥长官,城长是脱兰,他以总长官出名。他的住宅被称作幸福府第。他于星期一、星期四骑马到城外,各长官士兵随行。返回时,至其住宅附近下马,随行人员下马步行前导,他进府后,随人才行散去。每一长官府门前,于每日昏礼后奏军乐,燃明烛。当地的学者中有秘书白哈乌丁·本·阿尼姆,他是一位高门贵人,以慷慨好施著称。他的兄弟侯萨姆丁是圣城古德斯的谢赫,前面已经提到。他二位的另一位弟兄阿拉乌丁,是大马士革的秘书。
当地的学者还有财政大臣盖瓦姆丁·本·奈格卜,他是沙姆地区一大学者。还有总法官舍姆斯丁·本·奈格卜,他也是沙姆的一大学者。
该城浴室很好,如盖赖米法官浴室、散代姆尔浴室。散代姆尔原是该城城长。相传他对作奸犯科的人极其严厉,据说有一妇女,向他控告他的一个近侍,把她出售的牛奶强行喝掉,但她却拿不出证据来。该长官命人将其侍从腰斩,于是侍从的肠内流出了牛奶。恰巧,纳绥尔素丹的一位名叫尔特勒斯的长官在阿扎卜任职时,和突厥斯坦素丹凯贝克手上都发生过这类故事。
后来我抵达克尔德堡,地方虽小,但树木丛茂,高坡上有河流。当地有一道堂,叫作伊布拉西米道堂,是一位长官修建的。我在当地寄宿在法官家里,现已不能记起其姓名了。不久到达霍姆斯城,城市美丽,城区整齐,树木繁茂,河水湍急,市街宽敞,清真大寺也特别美观,寺中心还有一水池。霍姆斯居民是高贵的阿拉伯人。城外有哈立德·本·瓦利德[105]的坟,他是以“安拉与先知穆罕默德的宝剑”这一称号著名的。坟上有清真寺、道堂各一座,坟墓上盖有黑幔。该城的法官是哲马鲁丁·舍雷氏,该人面貌美丽,行为端正。不久我抵达哈马,这是沙姆的主要首邑之一,是特别美丽的城池。花园环绕,高大水车林立。以阿西命名的大河穿城而过。其关厢名叫曼苏雷叶,关厢内有通衢大道,设有雅致浴室,该关厢大过一般城镇。哈马盛产水果,有甜仁杏,杏核打碎后可取出甘甜杏仁。
伊本·朱赞说,对于哈马城及其河流、水车、园圃,旅行家文学士努尔丁·艾比·哈桑·阿里·本·穆萨·本·赛尔德·安西·安马雷·格拉纳推(他是阿马尔·本·亚西尔的后代),曾写诗描述说:
愿安拉保护哈马附近那些引人入胜的景色!
白鸽鸣唱,嫩枝起舞,房舍灿烂难以形容。
或斥我违背人情和理智,而顺从酒杯和嬉戏!
我在那些水车旁也同样引吭高歌,蹁跹起舞。
它有时呻吟泪下而顾影自怜。
一位诗人描述水车时还用双关的诗句说:
水车对我的大错表示怜悯,像是它远远看透了我的心意。
它为我哭泣也是在倾诉,即使朽木也会为阿西[106]落泪!
晚近的一位诗人,用双关诗句说:
主人们,请定居在哈马吧,说实在的那并非出自诚敬。
别后,眼睛每忆起聚会,便像阿西[107]一样暗自流泪。
言归正传,不久我行至马阿雷城,这是诗人艾布·阿俩伊·马阿雷[108]和其他许多诗人的故乡。伊本·朱赞说:
该地之所以叫马阿雷·努尔曼,是因为先知穆罕默德的门弟子、辅士[109]努尔曼·本·白史尔,担任霍姆斯城长官时,他的一个孩子死了,便埋葬在马阿雷,于是因此而得名。该地原名是扎特·古苏尔。或有人说,努尔曼是俯视这里的一座山名,该地因此而得名。
言归正传,马阿雷是一座美好的城市,树木多为无花果树和阿月浑树,产品运销埃及和沙姆。城外一法尔萨赫之遥的地方,有哈里发欧麦尔·本·阿卜杜勒·阿齐兹的坟,坟上既无道堂,也无守坟的仆役。其原因是受当地一些拉斐德派的坏影响,这一派痛恨甚至咒骂十大圣门弟子[110],对凡是名叫“欧麦尔”的他们都恨之入骨,何况是欧麦尔·本·阿卜杜勒·阿齐兹呢!因为他们一向很尊敬阿里。
不久,我行抵赛尔闵城,该城美丽,花园很多。多油橄榄,当地出产砖形肥皂,运销埃及、沙姆。也制造香皂,用来洗手,并且加上红黄等色。当地织造上好的棉布,称为赛尔闵布。当地人对十大圣门弟子痛恨。奇怪的是他们竟忌讳“十”这个数目字。市场上的掮客每喊到“十”时,便说九加一。一个突厥人一天在市场上听到一个掮客在喊:九加一,便用棍子敲着他的头说:“说十呀!要不就挨棍子。”当地有一清真大寺,寺内的拱北盖成九座,而避开十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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