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加人庆祝7月小朝,盛况空前,夜以继日,整个7月人们都是不停地礼拜祈祷,尤其在1日、15日和27日。7月27日晚夕[207],我在麦加看到大街小巷挤满了披彩挂红的驼轿,人人都为迎接这个节日作好充分准备。骆驼被打扮得光彩奕奕,彩球满颈,驼轿的幔子也垂至地面,像是座落地拱北一般,大家都来到台恩姆戒关。麦加的川谷一片驼轿洪流,四周群山对巡礼者应召声的回响连续不断,此情此景确能动人心弦,使人热泪盈眶。小朝毕,巡礼天房,在赛法、麦尔卧之间急行。到上半夜,急行场灯火辉煌,人群熙攘,妇女们乘坐驼轿急行。禁寺的万盏灯烛,照耀如同白昼。当地人称此小朝为小丘朝觐,因大家在阿里清真寺附近的阿伊莎清真寺前的小丘旁受戒。这次小朝的来源是阿卜杜拉·本·祖拜尔[208],神圣的克尔白修建竣工时,他光着头、赤着脚率麦加人举行小朝,时在7月27日。他走到这一小丘,开始受戒,回路是从赛宁叶·哈柱尼至麦尔拉门,这就是穆斯林们收复麦加时所走的路。此种习俗相沿至今,即所谓阿卜杜拉日,人们牢记不忘。当日曾为感谢安拉的援助把克尔白修复成先知易卜拉欣时的样子,阿卜杜拉和麦加的圣裔们,以及有能力的人都宰献肥驼,供人饮食者数日。但阿卜杜拉被杀害后,哈贾吉[209]拆毁克尔白,恢复成古莱什族人修建的样子,古莱什人因当时力不从心所以少建了一段。先知穆罕默德鉴于当时的人们积习未除,所以也没有改动。哈里发艾布·贾法尔曾想把天房恢复成阿卜杜拉·本·祖拜尔时候的状况,但马立克出面劝阻,他说:“哈里发呀!不要把克尔白当作君主们手里的玩物了,谁都可以拆拆建建。”于是哈里发放弃了这一念头。麦加附近的居民,都赶来参加7月的小朝,并运来粮食、奶油、蜂蜜、葡萄干、巴旦杏,因此麦加物价下降,人们的生活宽裕,皆受其惠。如没有各地的支援,麦加人的生活一定艰困。据说,各地的人,如果待在家里,不把这些粮食运来,麦加会遭遇干旱,牲畜死亡。如能运来粮食,便会五谷丰登,吉祥如意,牛羊兴旺。每到运粮季节,男人们懒于上路时,妇女们便聚在一起赶他们走,这是安拉的安排,也是对和平圣地的眷顾。松柏地方[210]土地肥沃,葡萄遍地,五谷丰盈;当地人口齿清晰,心地善良,信仰真诚。他们巡礼克尔白时,人们立即加入他们的行列。他们群集在克尔白周围,扯住克尔白的帐幔作动人心弦、使顽石也垂泪的祈祷,你看这些人伸出手掌,口诵“阿敏”[211]不止。他们巡礼和亲吻黑石时,别人是无法抢先的,因他们英勇剽悍,身披兽皮。他们在去麦加的途中,沿路的阿拉伯人探知他们的前导,便悄悄隐退以避其锋锐;凡与他们结伙同行的,莫不称赞他们珍重友谊。据说,先知曾称赞过他们。他说:“教他们礼拜,他们会教你们祈祷的。”先知下面的话把他们包括在内,这是他们的无上光荣,他说:“信德是也门的,智慧是也门的。”据说阿卜杜拉·本·欧麦尔每次打听他们巡礼的时间,为了沾他们的吉祥,便加入他们的行列。这些人的情况确很奇特,谚语中有句说:“巡礼时同他们挤在一起吧!恩典会倾倒在他们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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