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礼日清晨,素丹上马统率全部大军,每位哈同也各自乘车,前呼后拥。王女头戴王冠。素丹的儿子们也各率其仆从乘马而来。参加会礼的有总法官希哈布丁·撒衣里,并率领一批法学家、谢赫,他们都上了马,法官哈姆扎,伊玛目白德尔丁·格瓦米,圣裔伊本·阿卜杜勒·哈米德也都上了马,这一批法学家们是随从王储梯诺·贝克的,大家都带着旗帜鼓号,法官希哈布丁率众做礼拜,并做了极好的演讲。素丹骑马至一木塔,他们称作“库史克”。素丹坐于其中,各哈同都在坐。另立一较小的木塔,由储君及王女坐于其中,右左各立一较小木塔,内坐各王子及近戚。各长官、各王子王孙坐于木塔右左的椅子上,各人有自己的椅子。给每一长官立一高台,长官坐于台上。不久素丹发赏衣,每一长官赐锦衣一件,他们穿起后至素丹塔下请安谢恩。他们的请安方式是右膝着地,左脚站立。不久,素丹下塔上马,王子储君在其右,其次是王女伊蒂·库珠珠克。素丹左侧是二王子,其前面是四位哈同,乘坐绣金绸缎覆盖的马车,拽车的马匹都披着绣金彩绸。这时大小长官、王子王孙、宰相大臣、近侍和政府官员都一齐下来,步行至素丹大帐。那里搭设着“巴雷凯”,巴雷凯就是四根木柱支撑的大房,各柱都用镀金银叶包裹,每柱顶端有一镀金银顶,真是光耀夺目。巴雷凯的两边设有许多棉布或麻布凉亭,都铺着丝毯。巴雷凯的中央设一巨大坐床,他们称作“台赫特”,是镶嵌雕制,床边是镀金银叶包裹的木棍,床腿是纯银镀金的,床上有一大地毯。大床的中央是供素丹和大哈同坐的坐垫,其右是供王女伊蒂·库珠珠克坐的坐垫。同她一起坐的还有哈同爱尔杜芝。其左是供哈同贝叶珑和哈同凯贝克坐的坐垫。大床的右面设一椅,供王子梯诺·贝克坐,左设一椅,供二王子扎诺·贝克坐。右左分列椅子,供大臣子孙、小臣子孙坐,如“海扎赖”长官们,他们率领千人入座。继而在金银席上摆设食品,每一席由四人或更多人抬来。随席有“巴沃尔志”,他是剔肉手,身穿锦衣,腰系丝巾,挎着几把带鞘的牛耳尖刀,每一长官有一巴沃尔志伺候。摆上宴席时,巴沃尔志便坐在长官面前,端上金或银质小盘,内放盐水,巴沃尔志将肉切成碎块。他们对于切肉剔骨确有功夫。但他们只能吃未剔的肉。继而送上金或银质的饮具,他们多半饮蜂蜜酒。如果素丹要饮,他女儿便亲手执杯,屈膝请安后将杯奉上。再取一杯献给大哈同,哈同取饮。依次再向其他哈同敬酒。以后便由储君敬酒,请安后将杯奉献其父。素丹接杯,一饮而尽。继向各位哈同及其姐姐敬酒,再向各位请安。继而二王子起立取杯向其兄敬酒,并向他请安。接着各位大长官起立,都向储君敬酒,向他请安。各位王子王孙起立,都向二王子敬酒,向他请安。最后是各小长官起立,向各王子王孙敬酒。在敬酒期间,歌声不断。
清真寺对面设一大型拱北,这是为法官、演讲员、圣裔和其他法学家谢赫们搭设的,我也被安排在那里。拱北内摆上金银宴席,每一席的菜饭由四名突厥大官抬上,因当日在素丹面前服务者都必须是大官,素丹可随时下令将该席送给某人。有的法学家随即动手食用,有的操守严谨些便不吃金银餐具所盛的食品。我向右左看去尽是运载粟酒的车子,素丹下令将酒分散给众人,并送我一车,我转送给旁边的突厥人了。后来,我们去清真寺等候做聚礼拜,素丹却迟迟未到,有人说他已酩酊大醉,不会来了。也有人说聚礼拜他不会缺席的。时间已过,他才东倒西歪地走来,他向圣裔首领嬉皮笑脸地问候,并以“阿塔”称呼他,突厥语意为父亲。这时我们才做了聚礼,拜后各自回去,素丹去巴雷凯,直至晡礼。拜后人们始散。当夜与素丹在一起的是他的各位哈同及其女儿。
会礼节后,我们随素丹的大本营启程,至哈吉·台尔汗[347]。突厥语“台尔汗”意为豁免捐税的地方,原来突厥人中有一清廉哈吉定居该地,素丹便豁免了这里的一切捐税,不久由一村庄扩大成为城市。这是一座美丽城市,市场宽大,位于伊特勒[348]河岸上,该河是世界大河之一,素丹在此一直住到严寒,那时河水封冻,冰天雪地。素丹命令当地人运来成千上万担干草,将草铺在封冻的河面上。当地的牲口不吃干草,干草对牲口有害,在印度国亦如此,牲口只吃青草,因土地肥沃。他们在冰河上乘车行进三日。有时于冬季末履冰渡河,会冰裂人亡。
到达哈吉·台尔汗城时,罗马王女哈同贝叶珑向素丹申请回乡探父,并在那里分娩,事后即可归来,素丹答应了她的要求。她并希望让我陪着她去大君士坦丁观光。素丹为我担心,先不允许我去,我婉言申述说:“我去那里是在你的卫护下,在你的庇佑下呀,我谁也不怕。”素丹才许可了。我即向他告辞,素丹赐我一千五百第纳尔和许多马匹。每位哈同都赐我银条,王女赐得更多,还赐我衣服和坐骑,于是我积聚了不少马匹、衣、布、松鼠和黑貂皮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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