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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龟年日记

时间:2023-12-3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彭龟年,字子寿,号止堂,临江军清江人。彭龟年《日记》卷数不详,亦未见有书目著录。乃于袖取出札子置龙墀上,再拜欲出。《止堂集》卷四《论车驾久不过宫无以举记注职守疏》附《日记》。其日,因论韩侂胄奸状甚悉,上谕云:“只为是朕亲戚用之,不知如此。”次日,闻早上宰执开陈之略,上云:“韩侂胄是朕亲戚,彭龟年是朕旧学,诚是难处。”集贤进两留之说,欲以韩侂胄奉内祠,彭龟年依旧供职。

彭龟年日记

彭龟年

彭龟年(1142~1206),字子寿,号止堂,临江军清江(今属江西)人。乾道五年(1169)进士。光宗时任秘书郎兼嘉王府直讲等,宁宗初任吏部侍郎兼侍读。庆元二年(1196),因韩侂胄所陷落职,后提举武夷山冲佑观。卒,谥忠肃。著有《止堂集》等传世。《宋史》卷三九三有传。

彭龟年《日记》卷数不详,亦未见有书目著录。《止堂集》(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卷二至卷五部分奏疏后附有《日记》内容,始绍熙三年(1192)八月,止五年十二月,计六条,今据以辑录如下。

(绍熙三年八月轮对第二疏)上览疏,谕曰:“祖宗最是于经筵留意。”遂奏曰:“陛下必尝考究本末,太祖一时亲近儒生,虽是讲文治以抑武功,要知最为好学。自是太宗、真宗、仁宗,讲学尤切,所以于经筵留意如此。”上曰:“神宗亦好学。”遂奏云:“人君以一身当天下万几之繁,是非邪正如何辨别?须是讲学以明理方得。臣此一札,政与前札血脉贯通。”上曰:“近日邪正却分明。”遂奏云:“臣窃观今年比之去年稍清明,但邪正之间,更须圣明常常密察。此虽尧舜,亦以为难,不可不谨。”上曰:“毕竟今日正人多。”又奏云:“亦安能使举朝皆正人,但不正之人,莫使在紧切路头方好。”又谕云:“夜直有说。”因奏云:“儒臣夜直,最为有益。古人谓阳明升则德性用,阴浊胜则物欲行。夜直得一二儒臣,以义理相磨切,此意味甚长,不比其它。”上曰:“亲儒生有益,果然。”《止堂集》卷二《乞复祖宗旧制重经筵亲儒士置夜直之员疏》附《日记》。

(绍熙五年正月)初,绍熙五年正月十一日,直前奏事,进《内治圣鉴》,有旨东华门内引。其日,上御小阁,既奏“圣躬万福”讫,上顾而笑曰:“新除后,都不求对,久欲见卿说话。”因谢上除命超躐。谕云:“此官,朕须待有学识人方除。”乃奏云:“臣前日力辞新命,正缘学疏识浅,不敢当此。”再三谢讫,复奏云:“臣先任国子监丞日,准御前有旨下本监取《资治通鉴长编》,臣随即缴进,因奏国子监本不如秘书省本。后又闻有旨取秘书省本,付讲筵所节录,竟未曾成书。”上乃顾所进《内治圣鉴》云:“此方是《长编》节本耶?”奏云:“《长编》若节,非十数册可尽。臣但将祖宗家法集为一书,以备乙夜之览。”上云:“祖宗家法最善,汉、唐所不及。”遂读《进书札子》,读札子至吕大防说处外戚之法处,上云:“祖宗待外戚最严,此处便不可容易坏了。”奏云:“陛下圣谕极是,祖宗不轻委外戚以权任,亦是爱养亲戚之道。”又纳《进书表》,因奏云:“臣之此书,大扺宦官、女子之防尤严,此辈若见,恐不得数经御览。”上云:“不到得。”《止堂集》卷三《进内治圣鉴疏》附《日记》。

(同日)又口奏云:“臣幸备员记注之官,日侍清光。伏见祖宗待记注官,不独责以史事。元丰以前,多令兼谏院。元丰定官制之后,虽不令兼谏院,然许以直前奏事,即是责之献替之职。臣自此或有愚见,不敢轻具札子,只乞引对奏陈。”上云:“甚好。有事但来乞对。”《止堂集》卷三《论人主当动循天道疏》附《日记》。

(绍熙五年二月)是日,复口奏云:“臣窃见起居注,每于车驾过宫月分,必书‘某日车驾诣重华宫、慈福宫起居’。如不出,即书云:‘恭承寿皇圣旨免到宫。’如一月不出,即四次如此书。又如陛下去年半年不出,即如此书几三十次,恐非所以示后。自此望车驾每月一再朝北内。”上云:“谁如此书?”对云:“起居注乃系日之书,毎日陛下举动皆合记,况是车驾讲定省之礼,安得不书?”上云:“既是寿皇有旨教不来,只直书。”对云:“虽是寿皇有旨免到宫,陛下却岂可不去?今日以雨泥免,岂无晴日?今日以暑热免,岂无凉日?今日朝士大夫见车驾不过宫,尚不知因由,何况天下?今日获亲事左右者,尚不知因由,何况书之史册,以贻万世,恐累盛德。臣获居近列,惟望陛下盛德日新,凡所记注,使皆足以垂法万世,乃是臣之志愿。若万一书之史册,或反贻后之讥议,臣实不忍也。”上云:“须著去,早来丞相亦说来,已尽说与丞相了,须去,须去。”因再三勉赞。《止堂集》卷三《乞申饬奏事臣僚录所得圣语报记注官疏》附《日记》。

(绍熙五年)是年五月癸未,后殿起居,乞直前奏事。閤门报止引梁侍郎,起居彭舍人别日宣引。因思连三日不得直前,乃不离班位,鞠躬奏云:“臣为右史而不得直前,有忠言而不得达上,惟有叩额龙墀,以明臣心。”因伏地叩头久之,血渍龙墀之砖,后起奏云:“臣启陛下事急矣。陛下为人误。陛下既不纳臣之言,臣当拜辞阙廷而行。”乃于袖取出札子置龙墀上,再拜欲出。知閤门事韩伲胄传旨令舍人上殿奏事,乃趋出易鞋,赴班侍立,竢宰执奏事退,遂升殿奏云:“臣虮虱小臣,仰犯威怒,罪当万死。仰蒙陛下宽仁,复赐引对,容臣奏事讫,下殿谢恩。”上云:“素知卿忠直,卿理会甚事?”奏云:“今日之事,无大于过宫。臣自三月十九以后,累有奏疏论此事,未蒙开纳,今再有札子奏陈。”上云:“甚好。”逐段开陈,上皆以为是,且云:“须著过去。”奏云:“陛下在外庭与群臣言及过宫事,圣意更无龃龉,且与之约为定日,及一转入御屏,此意便别。此必有人误陛下,不然必不至此。”上首肯之,然圣意终未回也。是日,余同知因开陈过宫疏,阁泪告上云:“适来如右史彭龟年叩额龙墀以致忠恳,臣子到此,岂是得已。”言之甚切。《止堂集》卷四《论车驾久不过宫无以举记注职守疏》附《日记》。

(绍熙五年十二月初九日)其日,因论韩侂胄奸状甚悉,上谕云:“只为是朕亲戚用之,不知如此。”奏云:“政恐陛下不知,所以言之。”遂进札子,时上亦无怒容。读札子讫,因奏云:“臣欲论此人久矣,到今方发。政缘陛下近日逐得朱熹太暴,故欲得陛下亦亟去此小人,毋使天下人谓陛下去君子如此之易,去小人如此之难。所谓‘用贤如转石,去佞如拔山’,乃刘向论汉元帝语,陛下岂可效之哉!”因极论君子、小人不可不辨,其言甚悉。奏事讫,复奏云:“臣既论侂胄,仰犯威严,自此当居家以俟威命。”上谕云:“不须如此。”欲退闲,上赐之坐,又欵曲问及饥民、北使,从容久,乃赐茶而退。到家,家申三省,又以札子白庙堂。次日,闻早上宰执开陈之略,上云:“韩侂胄是朕亲戚,彭龟年是朕旧学,诚是难处。”集贤进两留之说,欲以韩侂胄奉内祠,彭龟年依旧供职。上云:“甚好。”丞相继请云:“彭龟年性刚,若陛下留之,不如宣引一番,面谕曲折。”上云:“此人质直,兼是随龙旧僚五人,一人死,一人丁忧,两人论罢,只有彭龟年在,有事肯来说,只如此区处甚好。”《止堂集》卷五《论韩侂胄干预政事疏》附《日记》。

附录

楼钥《攻媿集》卷七八《跋彭子寿〈甲寅奏稿〉并〈日录〉手泽》:

绍熙五年岁在甲寅七月甲子,皇上初受内禅,恭俭仁孝,中外具孚,励精图治,群贤在列,曾未几时,而权臣已寖寖孽牙其间,无有敢白发其端者。时惟吏部侍郎彭公以旧学受眷最渥,忠愤激发,数其奸状,自此补外。钥在东台,同中书舍人林公缴奏至再,竟不得回。消长自此分矣。三人之言皆验于后,而公尤为曲突徒薪之首。更化之初,与林公俱召,遂列迩联,独公不及见今日,为可痛也。公之子司农寺主簿钦出《奏稿》及《日录》手泽等见示,览之辄为流涕。公论既白,上恩加厚。公亦不自悼其不幸于九原矣。钦倅嘉禾,求跋其后。林公下世亦已五年,感念畴昔,病中扶惫书此。公之德业,皆已见于隧碑,不复屡书。呜呼!子寿可以不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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