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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火月中倭失和

时间:2023-01-0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倭人遂放了两口鱼雷,只是虚发,倭人再发一炮,正中高升船旁,俄而全船沉没江中。汉纳根、高升轮船舟师、火掌等各在水面喊救,倭船以其非系敌国之人,遂放小舟拯救,将若辈一一救起。惟汉纳根以自己系中国教师不肯上倭小舟,宁愿毙命。此谕一出,各省督抚即出示,限倭人两日之内尽出中国境地,如违则作奸细究办。叶军连夜去后,翌日倭人探悉华军后队逃走,即报知倭主帅。

第四回 流火月中倭失和 中秋日釜山开仗

却说李傅相见满朝文武多是喜战而不喜和,遂亦从权,不复重挽和局。又见皇上决意开仗,亦不能不设良谋徒然坐视。无奈上前献策曰:“我国素来以和为贵,本无争战之心,故偃武修文,全未讲求战事。今一旦与倭人失和,倭人必旦夕入寇,仓猝之间,则我国将何以御敌?到不如派人诈与倭军讲和,阻延时日,那时我各军好着急整备,可战可守,方为上策。”皇上曰善,乃命依计而行,傅相遂发电至中国驻韩钦使袁世凯观察,通知此事。是时倭亦稍知中国用计,然亦谅中国不能有为,遂置之不问,任由中国布设。

是时海军衙门亦由恭亲王管理,稽查兵轮之数,实为短少,不敷调用,遂出令着从洋行租赁商轮,以充海军调运军粮器械差使。后由南洋大臣刘岘帅坤一在怡和洋行租高升轮船一艘,又租图南商轮,从山海关载兵四百余名前往仁川御敌。此军系平日由德员汉纳根训练有素,为中国最精之兵。不料事机不密,竟为倭人奸细探悉,早已报知倭营。倭人即派巡船前往探听虚实,并命见机行事。

倭船得令,鼓轮起程,直望太平洋南下,正驶至百余里之间,见有两轮鼓浪而至,扯起英国商人旗号。倭船料是图南、高升,及驶至近前,倭人即鸣号炮一声,以搜私为名,阻止两轮去路。按万国公法,每逢两国交兵,别轮不准与该两战国载运军火粮食,故倭船此次能藉搜私之名以阻二船去路。是时船上汉纳根所带之兵乍闻倭船当路,均恐为倭所擒,遂各持洋枪面止舟师,不许其停轮暂泊,如违则先击舟师,后击倭人。舟师见众情汹涌,便勉强听从,鼓轮直往。倭船见高升、图南尚鼓浪而行,全不以号炮在意,俄而上了炮旗。而图南、高升仍不理会。倭人遂放了两口鱼雷,只是虚发,倭人再发一炮,正中高升船旁,俄而全船沉没江中。图南睹此情形,料难逃脱,遂停车泊止,敛手就擒。高升舟师见自己所驾之轮既经轰没,欲即下小舟逃命,惟船上之兵各欲逃命,均系争先恐后,以至小舟亦为之倾覆。汉纳根、高升轮船舟师、火掌等各在水面喊救,倭船以其非系敌国之人,遂放小舟拯救,将若辈一一救起。惟汉纳根以自己系中国教师不肯上倭小舟,宁愿毙命。片刻之间洋面有德国兵轮在洋游弋,鼓轮而过,见此凄惨情形,极力设法施救。先将汉纳根拯起后,又救回中国兵士四十余人,其余三百多人均占灭顶,尸流遍海,见者莫不伤心惨目。有诗为证:

尽心王事远从征,海舶乘风破浪行。

恨煞倭人先仗计,可怜义士尽捐生。

却说倭人既击没了高升,复捉了图南,好不闹热,不想英人闻知,以该两船之旗本系英国旗号,大责倭人不合公法,遂请钦使出头理论。倭人见事不谐,乃赔巨款,事方寝息。

话分两头,却说北京总理衙门闻报高升被击、图南被获,遂即入奏,皇上大惊,立出上谕,派恭亲王为军机大臣并在总理衙门行走。又谕各省督抚,无论何处,凡见倭船便当攻击,凡见倭人便当杀戮。此谕一出,各省督抚即出示,限倭人两日之内尽出中国境地,如违则作奸细究办。时南京有奸细二名,打扮得如中国游僧模样,每日在金陵借观山玩水为名,志在访察形势。一夜宿于客栈,店主以其形迹可疑,恐株连受祸,乃暗投捕厅,派人围捉。奸细正在安睡,忽闻人声鼎沸,大叫捉拿奸细,自知事机泄漏,急欲逃遁,无奈官兵已经近前,只得敛手受缚。翌日辰刻即解至督辕,刘岘帅察出真情之后,着即收禁,数日后即明正典刑。直至光绪廿二年九月中日商约告成,日人始收其骨,回国殡葬,此是后话。

自刘岘帅杀了奸细之后,中国各处更加戒严,出下赏格,张挂通衢,谓有能获倭人奸细一名者赏银五百两。于是四方豪杰宿将请从军伐倭者不知凡几,俱由军机处分调。其时调左宝贵、宋祝三、聂功亭、卫汝贵、卫汝成一班武将,俱分守北省要隘,以使倭人不能越雷池一步,此不在话下。

窃自中日未启衅之先,各国以上海为通商最要之区,遂由各国与倭言明,不许侵犯上海以碍商务。由是海军衙门料倭人必无侵犯南洋之意,遂欲将南洋之兵轮拨往北省调用,惟南洋大臣以该处兵力太小,恐防失守,力阻是议,其事方免。是时中国调往韩国之兵日过益多,其数不下二万。釜山附近之处,中倭虽常有争战,而其战不过如平常械斗一般。直至中秋日,华军贺节,放枪鸣角,威势凛然,大有开仗之意。倭人闻炮声隆隆,如雷贯耳,以为华军决意开仗,遂整队杀将出来。是时华军全未整备,且因贺节,士卒半是酩酊,闻倭兵杀到,不待军令,便与倭人接战。叶帅闻喊杀之声,知有战事,遂点起后队大军前来助战。是日,华军乘着酒兴,勇气百倍,便把倭人杀得大败而退。华军追杀二十余里,直至黄昏时候方始收军。是晚,叶帅传令,各军安妥营寨,以便养足锐气,以防明日倭人来攻。各营唯唯应命。是夜风清月白,华军全无赏月兴趣,惟各归营内,枕戈安息。亦多有为月色而感发思乡之念者,正是: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却说叶志超年近古稀,虽称宿将,亦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从前剿平发匪之功,多是有名无实。是晚胜了倭人回寨,闷闷不乐,细想倭人兵士之勇锐、枪炮之坚利,自问未易取胜,今日得胜倭人,实属侥幸之事,釜山谅亦难以久持,倘有疏虞,吾老命休矣。思量反复,竟难成寐。后心生一计,即刻传令,谓芽山险阻,大宜驻札大兵,然其地亦为韩京咽喉,亦不可空手送与人。于是自统其军大半,退守芽山去讫,只留细半残卒把守釜山。由是军士莫不暗骂其贪生怕死,各有懒慢之心。叶军连夜去后,翌日倭人探悉华军后队逃走,即报知倭主帅。倭帅初疑其计,数日犹不敢进军,后探得确实叶帅退入芽山,倭帅知其有畏敌之意,即移军进攻。当时釜山华军自叶帅去后均皆懒慢,闻倭兵杀来,即望风逃溃,釜山遂为倭人不劳而得。倭在釜山停顿两日,又思进取,乃命大军打点行程,望仁川进发。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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