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功亭耐寒御敌

第十三回　聂功亭耐寒御敌　倭主帅畏冷退师

话分两头，且说聂功亭在金州连日杀敌，不计其数。倭人闻而胆落，虽连日攻打金州等处，奈华军坚守，一月之久仍攻不下。聂功亭本欲进取倭寨，恐粮草不能接应，故不敢远移大军，只得死守金州、盖平等处。是时正届隆冬时候，朔风凛冽，忽有一日，浮云隐隐，暗日蒙蒙，转瞬之间大雪纷纷，横山遍野尽变了银堆世界。倭帅大鸟出望，一见大喜曰：“华军连日胜仗，必有骄敌之心。今我军可当此苦寒，统军劫寨，聂功亭可擒也。”遂吩咐整备劫寨，众将严装御备，只候令出起程，此不在话下。

且说华军之众多有未豫便皮衣御寒，一时北风甚烈，寒冷难堪。各兵士因向营官讨取皮衣御冷，鼓噪异常。聂帅闻得吵闹之声，探得系从征军士因讨领皮衣而起，聂帅不胜愁闷，有参将便问所因何故。聂帅曰：“今日当此苦寒，吾料倭军必来劫寨。今我军皮衣全然未备，将奈之何？”参将曰：“大帅不必愁闷，某有一计，以逸待劳，不难将倭人一网打尽也。”聂帅便问有何妙计，参将曰：“际此风天雪夜，我军可从近营之处多掘陷坑，放之满水，半日之久，水面定然尽变浮冰。倭兵一来，我军便妆成全未整备模样，弃寨而走，倭兵定然劫入我营，图夺我军粮食，时倭人定必中计。”聂帅闻言大喜，遂依计而行。是晚倭军果然乘着大雪，便杀向华军营来。华军闻倭兵杀到，即诈败而走，是时遍地皆雪，如白银平铺，那个得知有陷坑御备？倭帅故不疑是计，遂令杀入寨内。倭兵得令，遂乱踏冰雪，向华寨而进。讵将至营前，重重叠叠，陷入穴中，为雪冷毙者不计其数。华军不费一弹，不折一矢，大获全胜。聂帅大获胜捷，遂具片伸报朝廷。圣上龙颜大悦，即着犒赏兵士每名大钱一仟、皮衣一件，以奖其耐寒御敌之劳。一时各兵领赏，圣泽咸沾，均皆欢声若雷，此不在话下。

且说倭主帅大鸟弄计不成，反折了许多兵马，心中闷闷不乐。相持数日，华兵或战或守，倭将屡战屡败。倭人无计可施，只得坚守不出。后由倭帅设计，用厚资贿赂愚民，使作奸细，遂从小路将兵士大半浑入了金州，以作内应。至夜候，倭帅大鸟又统一军来取金州。聂帅全不害怕，即整队应敌，正在死战，胜负未分，忽闻人报，谓倭人从后路来袭金州。聂帅闻报失惊，便即回军，以图恢复。华军虽奋于死战，奈奸细极多，窝藏敌人在金州城内出没无常，不分昼夜乱来攻击。一连十日，倭人照样施计。聂帅见军心皇皇，皆倦于战斗，料难将金州恢复，遂舍了城池，直奔凤凰城而去。倭人志在得地，亦不追赶，直移大军进金州地面，将寨下好，出榜安民之后，即拨兵夺取盖平。

是时盖平虽有左翼统领高元鼎镇守，惟兵势极孤，每与日人交战，众寡不敌，俱皆大败。故高元鼎亦弃了盖平，投奔凤凰城而去。倭军夺了金州，复得了盖平，遂用财利以结愚民之心，直向北省杀去。惟所到之处，皆卫汝成兄弟一流，望风而走，不满一月之久，已将到牛庄。但牛庄为西人通商之埠，倭帅未敢轻入，先向日廷请旨方再用兵。是时正值穷阴凝闭，凛烈海隅，倭军所给者皆单薄绵衣，又要耐寒苦战，况倭人素不惯耐风雪，因而冷死者实不胜数。倭帅恐失军心，遂定下计策，着将大军南下以避冬寒，俟至春暖天时再行出战，惟每日所行不过十里八里，以骗各军。正是：

劝君莫羡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欲知后事若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