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倭人犯威海

第十五回　除夕夜倭人犯威海　元旦日华将救登州

却说吴大澂自天妆台战败之后，不敢再出，遂即修表回朝请罪。圣上见其一片心诚，遂开恩着回湖南巡抚本任。吴清帅奉了上谕，即时赶回湘中，是时两湖顽民不禁鼓噪，便谓吴清帅本无将才，本不应自请从戎出战，今统率湘军闻风先溃，致贻三湘子弟之辱。遂聚众欲议，不许其进城复仕。后经该省官绅出为排解，其事方始寝息。复任数日之后，圣上以吴大澂言过于实，不宜重用，遂罢其职，使回乡里，无庸到京陛见等语，此话不题。

且说倭水军自据了旅顺，便将旅顺所有贵重器皿迁掠一空，便将铁舰派出旅顺口外四处游弋，一连半月，未尝遇有华船，心甚疑惑。后探得中国北洋水军俱屯集威海卫口内，四处亦布置鱼雷，比之旅顺，格外严防，攻取不易。倭水军提督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遂领大队战舰奋勇往攻。是时早有中国巡船探得此事，即刻赶回威海，报与丁统领禹昌知之。丁统领闻报，不禁大怒，立即传令每日加意训练水雷。丁统领得接消息之时，正届小除夕祭灶之日，丁禹昌据谍使消息，忖度倭军行程当在大除夕夜方能驶到威海，乃命各军将小除夕作新年庆贺，大犒各军，以示体恤。及既过数日，果然不出丁提督所料，正正除夕夜，倭人已到威海，炮弹如雨，向威海炮台乱击。守台之人极为勇敢，水雷统带蔡廷干乘着倭军不备，轰放鱼雷，正中倭人船舰名曰金马，当即沉没海中。倭舰欲勉强驶入威海，又为鱼雷船安排周密，环而攻之所以不能前进。倭人连攻数日不下，只得令大队兵轮将威海卫围得水泄不通，枪炮之声不绝于耳。而保守炮台之弁内有西人十余名，中有二名极为勇敢，一为科士打，一为史的份，连日亲临阵上，督令放炮，不避艰辛。所以倭人诡计虽多，竟然数日攻之不下。

倭人见威海防务甚严，早知非轻易取，所以乘着元旦，派军一枝暗袭登州要地。登州地方官一闻倭兵到来，早已闻风逃溃，与倭战者只有登州义民。虽有奋勇，而军器全然不备，所以未久，即为日人所败。地方官自逃出登州之后，即时赶到济南府，投见山东巡抚李秉衡中丞，禀明登州失守，并求救援。李中丞闻言大惊，遂派员领兵三千往复登州。正在启行两日，又有威海卫丁提督差人来禀，谓威海甚危，请兵救援等语。李中丞闻言，益加惊恐，遂将救登州之兵调往威海，因而登州遂为日人所得。

未及数日，济南派来之救兵已齐到威海，丁统领遂派往刘公岛把守。倭将轮流攻击，华军保守甚坚，倭人百计攻取亦无济于事。见仗数日，华军亦颇得胜，而倭船日日增加，救兵陆续添到。统带水雷蔡廷干见倭人军威雄壮，胆战心惊，恐防有失，遂修书降倭。倭人以其技艺颇精，使其照常统带水雷。一自蔡廷干降了倭人之后，倭兵轮便长驱大进如入无人之境，占据炮台数处，丁统领见势头不好，即便传令教海军出战。不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