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治人之道,莫急于礼。礼有五经,莫重于祭。夫祭者,非物自外至者也,自中出生于心也,心怵而奉之以礼。是故,唯贤者能尽祭之义。
贤者之祭也,必受其福。非世所谓福也。福者,备也。备者,百顺之名也。无所不顺者,谓之备。言内尽于己,而外顺于道也。忠臣以事其君,孝子以事其亲,其本一也。上则顺于鬼神,外则顺
祭者,所以追养继孝也。孝者畜也。顺于道不逆于伦,是之谓畜。是故,孝子之事亲也,有三道焉:生则养,没则丧,丧毕则祭。养则观其顺也,丧则观其哀也,祭则观其敬而时也。尽此三道者,孝子之行也。
既内自尽,又外求助,昏礼是也。故
及时将祭,君子乃齐。齐之为言齐也,齐不齐以致齐者也。是以君子非有大事也,非有恭敬也,则不齐。不齐则于物无防也,嗜欲无止也。及其将齐也,防其邪物,讫其嗜欲,耳不听乐。故《记》曰:“齐者不乐。”言不敢散其志也。心不苟虑,必依于道;手足不苟动,必依于礼。是故君子之齐也,专致其精明之德也。故散齐七日以定之,致齐三日以齐之。定之之谓齐。齐者精明之至也,然后可以交于神明也。
是故,先期旬有一日,
及入舞,君执干戚就舞位,君为东上,冕而总干,率其群臣,以乐皇尸。是故天子之祭也,与天下乐之;诸侯祭也,与竟内乐之。冕而总干,率其群臣,以乐皇尸,此与竟内乐之之义也。
夫祭有三重焉:献之属,莫重于裸,声莫重于升歌,舞莫重于武宿夜,此周道也。凡三道者,所以假于外而以增君子之志也。故与志进退,志轻则亦轻,志重则亦重。轻其志而求外之重也,虽圣人弗能得也。是故君子之祭也,必身自尽也,所以明重也。道之以礼,以奉三重,而荐诸皇尸,此圣人之道也。
夫祭有馂,馂者,祭之末也,不可不知也。是故,古之人有言曰:“善终者如始。”馂其是已。是故,
夫祭之为物大矣,其兴物备矣,顺以备者也,其教之本与?是故,君子之教也,外则教之以尊其君长,内则教之以孝于其亲。是故,
夫祭有十伦焉:见事鬼神之道焉,见君臣之义焉,见父子之伦焉,见贵贱之等焉,见亲疏之杀焉,见爵赏之施焉,见夫妇之别焉,见政事之均焉,见长幼之序焉,见上下之际焉。此之谓十伦。铺筵设同几,为依神也。诏祝于室,而出于衤方,此交神明之道也。君迎牲而不迎尸,别嫌也。尸在庙门外则疑于臣,在庙中则
凡祭有四时:春祭曰礿,夏祭曰禘,秋祭曰尝,冬祭曰烝。礿禘,阳义也;尝烝,阴义也。禘者,阳之盛也,尝者,阴之盛也。故曰“莫重于禘尝”。古者于禘也,发爵赐服,顺阳义也;于尝也,出田邑,发秋政,顺阳义也。故《记》曰:“尝之日,发公室,示赏也。”草艾则墨,未发秋政,则民弗敢草也。
故曰:禘尝之义大矣。治国之本也,不可不知也。明其义者,君也;能其事者,臣也。不明其义,君人不全;不能其事,为臣不全。夫义者,所以济志也,诸德之发也。是故,其德盛者,其志厚。其志厚者,其义章。其义章者,其祭也敬。祭敬,则竟内之子孙莫不敬矣。是故,君子之祭也,必身亲莅之,有故则使人可也。虽使人也,君不失其义者,君明其义故也。其德薄者,其志轻,疑于其义,而求祭,使之必敬也,弗可得已。祭而不敬,何以为民父母矣。
夫鼎有铭,铭者,自名也。自名,以称扬其先祖之美,而明著之后世者也。为先祖者,莫不有美焉,莫不有恶焉,铭之义,称美而不称恶。此孝子孝孙之心也。唯贤者能之。铭者,论譔其先祖之有德善,功烈勋劳庆赏声名,列于天下,而酌之祭器,自成其名焉,以祀其先祖者也。显扬先祖,所以崇孝也。身比焉,顺也,明示后世,教也。夫铭者,一称而上下皆得焉耳矣。是故,君子之观于铭也,既美其所称,又美其所为。为之者,明足以见之,仁足以与之,知足以利之,可谓贤矣。贤而勿伐,可谓恭矣。
故卫孔悝之鼎铭曰:“六月丁亥,公假于大庙。公曰:‘叔舅!乃祖庄叔,左右成公。成公乃命庄叔,随难于汉阳,即宫于宗周,奔走无射。启右献公。献公乃命成叔,纂乃祖服。乃考文叔,兴旧耆欲,作率庆士,躬恤卫国,其勤公家,夙夜不解,民咸曰休哉!’公曰:‘叔舅!予女铭,若纂乃考服。’悝拜稽首曰:‘对扬以辟之,勤大命施于烝彝鼎。’”此卫孔悝之鼎铭也。
昔者,周公旦有勋劳于天下。周公既没,成王康王追念周公之所以勋劳者,而欲尊鲁,故赐之以重祭。外祭则郊社是也,内祭则大尝禘是也。夫大尝禘,升歌《清庙》,下而管《象》,朱干玉戚,以舞《大武》,八佾,以舞《大夏》,此天子之乐也。康周公,故以赐鲁也。子孙纂之,至于今不废,所以明周公之德而又以重其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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