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潘枟迪
杭州是美人,脸若银盆,面晕浅春。妩媚的西湖是那杏眼,清丽的西溪恰似眼上那翠眉,还有那东南角的莫干山,兼具灵动与野性,绛唇素齿,神韵天成。岁岁年年花事始,雨水过后便是春。点梅、水仙、迎春,凡此种种早春特有新花新绿,把过去的一个个春天又带到了眼前。于是乎,入西湖,探西溪,寻莫干山,逐水转山,趣途百里。
莫干山属天目山脉,最高峰海拔758米。山虽不高,但也是山外人的向往之地。蛰伏了一个冬天,山中昼长人静的光景已经久未体验,好想看看那满目的悠悠绿韵。
梭罗在《漫步》中说:生命在于荒野。去民宿的山径分离主道上山,山径外的山坡上长着野山茶,春节前后这里开着优雅纯洁的白山茶,令人过目难忘;秋天时有漫山坡的胡枝子;冬天,树枝上爬着菝葜和白英,结着一串串诱人的红果。突然视野开阔起来,站在岔口,站在此山间,东可望见层层远山,令人有遥远的遐思。这种自由愉快的时刻真让人富有灵动与生气。
原本想赏野梅,在山涧水滨荒寒清绝之处,是极有意境的场景。但入目的,唯有漫山遍野的嫩黄。不是迎春。高大的乔木,树干笔直,再往上枝条却忽然铺展开来,每一根光光的枝条顶端,都开着一丛短穗状的蜡黄的花。这样一大树花,在早春苍绿的山坡上,显得十分明净而耀眼。
是檫木。这是我第一次见檫木的花,仰头看的时候,时间仿佛静止了,觉得某个春天应该有过相同的充满惊异的时刻。檫木即檫树,落叶大乔木,高可达35米,分布长江以南地区。因为它的叶片大多在顶端分裂成“山”字形,形如鸭脚板,该树在云南又被称为“鸭脚板”树。叶子在秋天时会转为深红,鲜丽夺目,也是很好的观叶植物。
莫干山上,简直就是发现檫木之旅。那漫山的鹅黄才是春天的第一笔色彩,檫木花才应是真正的“迎春”之花。相比于关在小院里的小品梅花,我深深地爱上了野生在山丘林谷中的檫木花,连绵如云的黄,令人梦牵萦绕。
檫木,木之察者,即哨兵、守卫者。檫木一般长在山坡之上,三五成群,玉树临风;或一二独生于山口处、公园旁,岿然不动。因檫木是落叶乔木,花先于叶开放,总状花序,花丝扁平,花期2-4月,那震撼的、繁密的花,是积蓄了一个冬天的力量,悦目,赏心,又牵魂。
檫木浑身都是宝。因属樟科,树皮和树干都有香味,可用于治疗高血压、关节炎、风湿病等,木料和树皮还可以生产出亮黄色的染色剂。檫木可用来做凳子,还可以做枪柄,是很难得的珍贵木材。
此时去西山、天目山、莫干山,都可见到黄冠簇簇缀山间的场景,挥之不去。
鳞茎近球形,直径一至三厘米。秋季出叶,叶狭带状,长约十五厘米,宽约零点五厘米,顶端钝,深绿色,中间有粉绿色带。花茎高约三十厘米;总苞片二枚,披针形,长约三十五厘米,宽约五厘米;伞形花序有花四至七朵,花鲜红色;花被裂片狭倒披针形,长约三厘米,宽约五厘米,强度皱缩和反卷,花被简绿色,长约五厘米;雄蕊显著伸出于花被外,比花被长一倍左右。花期八至九月,果期十月。
石蒜花开,天就凉了
三天前,杭州还热得一塌糊涂,气温直逼40℃,可今天早上,我都在山上晒太阳了。晚上坐在院子里闲聊,要套一件长袖了,最奇怪的是,一对客住在一楼的夫妇,竟然开了空调,是热的那种。
秋天仿佛来了。
山上的人说:石蒜开花,天就凉了。
石蒜是大名,山上的绰号叫龙爪花,江西人叫它老鸦蒜,江苏人称蟑螂花,贵州呼为独蒜,在闽南叫鬼蒜,古书上谓之一枝箭,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解释说:“蒜以根状名,箭以茎状名。”
《本草纲目》我买过几个版本,其中一套是晚清雕版印刷的,书中有一幅石蒜的图,和我山上所见的,一模一样。
(插入《本草纲目》那张图)
《本草纲目》在说到石蒜时,用“处处湿地有之”来描述,那应该是很常见的一种“本草”,至少当年如此。不像现在,据说都已是一种“珍贵的花卉”,“中国的郁金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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