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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自然还能取谁

时间:2023-02-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文_张林华居住在莫干山麓大山深处的村民们也记不清自哪一年开始,他们祖祖辈辈赖以寄居,近些年又因为后辈纷纷进城而渐渐空巢破败的山间土屋,忽然变得紧俏起来。看到过一则新闻:日本冲绳有一个世界闻名的长寿村,叫“大宜味”,其村落、田园、海天的自然之美,打动了每一个造访的人。而且,大宜味的人们食清淡,勤走动,谦和有礼,心情平静愉快,适当劳作,而不过度操劳。如果非要找回迷失的家园,舍自然还能取谁呢?
舍自然还能取谁_一叶知山:莫干山自然志

文_张林华

居住在莫干山麓大山深处的村民们也记不清自哪一年开始,他们祖祖辈辈赖以寄居,近些年又因为后辈纷纷进城而渐渐空巢破败的山间土屋,忽然变得紧俏起来。先是三三两两,来了一些外国人,租用他们的房子,加以改造,变成一个个舒适的“生态农舍”。然后是每逢周末,成群的“老外”们自城里蜂拥而至,关掉手机,轻松自在,疯玩休整两天,又呼啸而去,迎接一周的忙碌。

走近深山,满目苍翠,但见一栋栋农家小楼掩映在高坡幽谷间,楼层均不过二三层。村路很窄,屋前的人行道仅容三寸金莲,有些地段只能走在沿街人家的台阶甚至门槛上。一旦有汽车开过,你得像壁虎一样贴在墙上让路。

农舍外貌不扬,似乎都懒得精心梳妆,简朴粗陋中透出一丝自然淡定,有点大巧若拙的意味。偶有房屋涂上一点桃红、鲜黄色,像疏放的画家随手用大色块抹成的鲜亮油画,与以绿色为基本色的自然环境有着别致的和谐,也就与我们司空见惯了的,那些钢筋水泥铸就的所谓农村新“洋房”有了区别,显得另类,却是有了新的面貌,新的气质。山村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独有的乡村悠闲气息,居民神定气闲,悠游自在。

走进一家家土屋,发觉其布局之妙,用材之巧,远胜国内的所谓豪华别墅:农家老屋拆下来的木头被锯开做成了长条桌,一段段的老木头拼装而成客房的房门,大树墩成了圆桌,农家常见的土罐成了烟灰缸,猪槽变成洗脸池,垃圾桶用竹子编制而成,灯罩则用树枝包裹。卧室里缓缓转动的,竟是木质大吊扇。

怎么回事?曾经在我们眼里因为陈旧、不够时尚现代,而令我们不屑,急欲丢弃而后快的一些东西,在老外眼里成了宝贝。是谁的观念有偏差?是谁在舍本求末?是谁忽视了生活的真谛?我们到底该追求什么样的生活品质与方式?像这样放松舒适的、如溪水一般缓缓流淌的日子,真的离我们而去,永远一去不复返了吗?

置身土屋中,我为农舍朴素大美的纯粹陶醉,也深感亲切。仔细想想,却分明另有一分感慨。对于如我一般年纪的这代人来说,这里的环境和气场,不过是把人与自然的关系,如观赏旧纪录片一般,把我们拉回到了有田野可以奔跑、有繁星可以细数的童年时代。

我相信,这种童真与安详,恰是我们这一代人的集体记忆,它是那样真切地陪伴了我们的成长,经过岁月的积淀,成为我们赖以艰难面对生存难题的精神家园。曾经嬉戏玩耍的村口遮天蔽日的大树,被岁月打磨得铮铮发亮的铺满青石板的街巷等,所有这些承载我们回忆细节的旧时景物,成为我们的财富,在越来越骚动浮躁的滚滚红尘中,于迷茫昏睡时,常常能够不经意间弄疼弄醒我们,提醒我们生命的价值,和人生的正确方向!

设若哪一天这些记忆被格式化,那么,故乡可能还是那个故乡,家还是那个家,但一定在我们内心深处面目全非,与我们形同陌路,令我们若流浪儿。我更相信,那种叫做乡愁的东西是浸淫在血脉里,植入于骨髓里的。不然,像农舍这样极普通、甚而至于再偏僻不过的地方,怎么叫人生出如此深刻强烈、难以抗拒的怀念与感伤?

张林华:德清县县委常委,宣传部部长。

看到过一则新闻:日本冲绳有一个世界闻名的长寿村,叫“大宜味”,其村落、田园、海天的自然之美,打动了每一个造访的人。你也许想不到,这里地处日本列岛最南端,是日本最贫穷的地方,却也因远离日本本土,成为一片未受到现代工业污染的净土。原始、清新的环境,让这里成为天然的养生馆。而且,大宜味的人们食清淡,勤走动,谦和有礼,心情平静愉快,适当劳作,而不过度操劳。人类总有永葆青春的梦想,大宜味的故事是值得品味一下的。

名诗《人,诗意地栖息》的作者,我所喜爱的十八世纪德国浪漫诗人荷尔德林曾经说过:“假如大师使你们恐惧,(那就)向伟大的自然请求忠告”。自然在哪里?其实自然就在那里,就在我们身边。自然当然是我们司空见惯、不以为奇的破旧田舍、简易农具、袅袅炊烟,自然也是闻得到青草气、牛粪味的顺畅清新的自如呼吸,是日起日落云卷云舒的平淡岁月。如果非要找回迷失的家园,舍自然还能取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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