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商君书》的编集及其书名
《韩非子·五蠹》说:“今境内之民皆言治,藏商、管之法者家有之。”《韩非子·内储说上》还引用过商鞅的话,《韩非子·饬令》也显然因袭了《商君书·靳令》。由此可以推断,《商君书》在前233年韩非被害之前就已经编成并广为流传了。但是,此书也不可能编成于商鞅在世之时,因为从今存的《商君书》来看,其中显然有后人的著作被编入。书中提及的史事,最晚的是发生于前260年的“长平之胜”。据此,则此书应该编成于前260年与前233年之间。
至于其编定者,当是秦国主管图书档案的御史,所以才会把档案性质的《更法》编排在开头第一篇,又误把秦国大臣的上书《徕民》当作商鞅的作品而编入了《商君书》。
有人认为《商君书》是商鞅后学所编成,恐不当。因为古代弟子或再传弟子编老师或宗师的书,往往改称其师为“子”,现在《更法》、《定分》等都称“公孙鞅”,根本不像其门徒的口气。所以,此书不能说是商鞅后学所编。
有人认为《商君书》为刘向所编,恐也不当。秦国一向宗奉商鞅之法,秦始皇焚书,《商君书》当不在其中。《淮南子》言及“商鞅之《启塞》”,司马迁也说“余尝读商君《开塞》、《耕战》书”,可见该书在西汉也有传本。汉成帝河平三年(前26年)光禄大夫刘向校经传、诸子、诗赋,步兵校尉任宏校兵书,并未留下《商君书》的叙录。想必该书当时保存完好,无须校订重编。
班固《汉书·艺文志》在诸子法家类著录“《商君》二十九篇”,在兵权谋家著录“《公孙鞅》二十七篇”。由此可见,商鞅的著作在汉代有两种传本。根据现代学者的研究,这《商君》与《公孙鞅》实为一书。至于其篇数的不同,可能是由于其分篇不同所致。《商君》可能是一种较早的版本,今之《去强》篇在《商君》中可能还被分为3篇,所以有29篇。《公孙鞅》可能是较晚的传本,那3篇已合为《去强》,所以只有27篇。至于这27篇,可能就是今传本的26篇再加上《群书治要》所录的《六法》篇。
由于汉代以后书籍制度发生了变化,帛、纸作材料的卷子渐渐取代了竹简、木简作材料的编策,《商君书》大概也在魏晋以后被抄上了卷子,所以六朝以后关于《商子》的记录多称卷而不称篇。如《隋书·经籍志》、《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等都只称“五卷”而不著其篇数,《意林》记“《商君书》四卷”也不著其篇数。因此,隋、唐时此书有无缺篇不得而知。不过,从《群书治要》来看,其中所录的《六法》,是今本26篇中所无的篇目,由此推想,《商君书》在唐代可能尚未亡佚。
六朝以后,其书名也有所变化,如《隋书·经籍志》著录为《商君书》,《群书治要》称为《商君子》,《旧唐书·经籍志》著录为《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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