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晋人曰:“有所谓蜗者,君知之乎?”曰:“有国于蜗之左角者曰触氏,有国于蜗之右角者曰蛮氏,时相与争地而战,伏尸数万,逐北旬有五日而后反。”君曰:“噫,其虚言与?”
——庄子《庄子·则阳》
战国时期,魏国、齐国曾结盟,约定共同扩张领土,平分天下。可不久,齐国就违背了诺言。魏国的公孙衍向魏王请战说:“请让我率军讨伐齐国,俘虏它的人民,缴获它的牛马,攻下它的都城,活捉齐王,替您解气。”魏王当即召集军队,准备伐齐。
贤士戴晋人听说了这件事,前来觐见魏王。他首先给魏王讲了一个蜗角之战的故事:
从前,在蜗牛的两只角上分别有两个国家,左角是触氏国,右角是蛮氏国。两国为争夺地盘,经常争战。每次争战后,两国都会尸横遍野,死伤无数。败方拼命逃命,胜方则乘胜追击。
魏王听完,说:“这是你编出来的吧?”戴晋人说:“请让我证明这些话。在您的想象中,宇宙有边界吗?”魏王说:“宇宙无穷无尽,没有边界。”戴晋人说:“如此说来,您的想象总是驰骋在无边的宇宙中。可在现实中,您的视野却只限于四海九州。现实的有限与想象的无穷相比,难道不是太微小了吗?而魏国和齐国,不就是蜗牛头上的两个角吗?如果魏、齐二国无休止地争战,那么跟触氏与蛮氏之间的战争有何区别呢?”魏王感叹地说:“你说得对啊!”最终,魏王放弃了讨伐齐国的计划。
【名家典籍】
庄子是个廉洁、正直的人,主张修身养性、清静无为。他还是一个愤世嫉俗的人,对当时的世态充满了悲愤与绝望。
【慧言箴语】
人与浩瀚的宇宙相比,极其渺小,没有任何事情是值得耿耿于怀的,又何必互相争夺、互相冲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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