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冬,一天深夜,毛泽东在菊香书屋的办公室里伏案疾书;时间久了,在他宽大的写字台上,竟堆起了厚厚的一摞批阅过的文件。
这天夜里是秘书高智值班,他打了瞌睡,一觉醒来天已光亮。心里一惊:哎呀,主席夜里会不会有事找过? 高智匆匆赶到毛泽东的书房,神色不安地走近毛泽东:“主席,你处理这么多了……也不叫我一声嘛。”
毛泽东一边“咝咝”地吸着烟,一边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高智,说:
“没么急事。”
“我,我打了瞌睡,你咋不叫我?”
毛泽东很体谅人地微微一笑:“困了就睡嘛!你们太辛苦了。我睡觉也不愿意被人打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
高智喃喃地说:“我和罗秘书是轮流值班,比主席休息得多,休息得好。”
“我是主动的,你们是被动的,辛苦的其实是你们。我心里有数。”(刘学琦主编:《毛泽东风范词典》,中国工人出版社1991年版,第490页)
晚上办公,是长期的战争生活迫使毛泽东形成的习惯。白天要行军打仗,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工作、读书或是进行理论创立。
解放战争时期,是毛泽东工作最辛苦的时候,每天总有无数份从各个战区拍来的电报等待着他去处理、去决断。尤其指挥三大战役期间,毛泽东好几次连续两三天没有上床睡觉。好不容易可以躺下来,因为惦记着战事,睡不着,睡不稳,躺下不过三四个小时,便又坐起来办公。以至于其他首长见了毛泽东的卫士,第一句话总是关切地问:“主席睡觉了没有?”“主席睡了几个钟头?”“主席还是没睡吗?”
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延续着夜晚办公的习惯。他一般下午3点开始工作,直到第二天上午10点左右才休息。毛泽东笑说自己是“按月亮的规律办事”。保健医生徐涛则说:他不是按时间来安排工作,而是以工作来安排时间。繁忙的政务、党务工作,毛泽东一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他曾试图改变这种习惯,实行了半个月,终是未能真正改掉这个毛病。
跟着毛泽东晚上办公除了那盏台灯,还有就是他身边的卫士。毛泽东精力超人,工作起来不分昼夜。两位机要秘书分班陪他,仍然熬不过他。这不高智后半夜值班困急了,打了瞌睡。生活中的毛泽东是个很重感情的人。既有他认真严肃的一面,也有他情感细腻的一面。每日看到秘书陪他一起熬夜,也很体谅他们的难处。这次并没有因为高智打瞌睡而批评他。而是很体谅人地说:“困了就睡嘛!你们太辛苦了。我睡觉也不愿意被人打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也可以说是毛泽东感同身受。
毛泽东就是这样一个人,工作起来不分昼夜。工作不完他不休息,工作完了还要看书。工作、读书,开会,批阅文件,接待外宾,等等,难得能看到他安静地多睡一会儿。
在一个生活细节上,毛泽东用到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显然,对孔子这个待人处世原则,他不仅认同,而且遵从。也许,个人睡眠比之全面抗战,里面没有复杂的政治内涵,况且领袖与卫土也属于同一阶级,是可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
其实,任何原则都有其适用的相对性,不可能适用于一切场合、一切方面、一切事物,只能相对地适应一些场合、一些方面、一些事物。孔子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道德原则,也是这样。毛泽东在政治上慎用这个原则,区别对象使用这个原则,有批评有剔除地运用这个原则,而在生活上、在同一阶级之间、在志同道合者群体里,很自然地运用到这个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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