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观动力因素

工业旅游的宏观发展源于工业旅游微观个体的出现与发展壮大。就工业旅游资源开发利用生成工业旅游业态的微观过程来看，其发展的动力因素在于具有特定区位、类型与内涵的工业旅游资源，特定的单一治理主体或相关治理主体的组合，治理主体为工业旅游资源利用和转化而形成的理念和策略、资本投入、创意设计、技术利用等。对上述动力因素进行简化和提炼得出工业旅游发展的微观动力因素主要包括：权力（治理主体及其理念、原则、政策、策略等）、资本（有形和无形投入）、创意／技术（以文化艺术创意及技术实现资源文化内涵的提取、利用和再现），市场（提供需求动力和发展指向）在这些动力因素的共同作用下，资源转化生成为工业旅游业态，直接面对市场并接收市场的反馈，完善业态发展方式，开启业态的新一轮发展过程。

6．1．2．1 权力

权力意味着由政府、企业（物权所有者）、外部投资者、创意阶层、文化遗产保护组织、产业促进组织等构成的治理主体，以及不同治理主体对资源的认知和发展理念、目标、政策等。由于工业旅游资源类型不同，在资源认知、发掘、利用转化的最初阶段，治理主体的构成、理念、目标和策略也存在较大差异，如文脉型工业旅游资源向业态转化的过程中，艺术创意阶层或企业（物权所有者）是最早期的治理主体，政府部门也可能在最初期共同参与或在前两个主体对资源开发产生一定作用后介入后续资源利用过程；而体验型工业旅游资源开发初期的治理主体多数为工业企业，也可能有产业促进组织、相关政府部门的推动。从治理理念和目标来看，文脉型工业旅游资源转化过程中政府部门的首要目标是保护工业遗产的前提下，复兴地方活力、推进城市和产业转型、传承地方文脉等；体验型工业旅游发展过程中政府部门的首要目标是推动产业融合发展、形成区域新兴旅游业态等，而企业的首要目标是展示企业形象。

6．1．2．2 资本

资本是治理主体达成一致理念，开展一致行动，在相互信任基础上进行合作，推动工业旅游资源向业态转化的重要动力。资本的来源和投入方一般包括政府部门、企业（物权所有者）、引入的外部投资者等，在各方就工业旅游资源的利用方式、发展目标、投资回报等充分协商，达成博弈均衡之后，确定相应的资本投入组合和投资策略，为工业旅游资源向业态的转化提供资金。资本包括资金投入等有形投入，也包括税收优惠、政策扶持等无形投入。不同类型的工业旅游发展过程中，资本投入方构成结构的复杂程度不同，资本投入规模、资本投入组合方式、投资回报要求也有所差异。如文脉型工业旅游发展的资本投入规模大、投入方一般由企业（物权所有方）、政府部门与外部投资者构成，资本投入组合方式较为复杂；体验型工业旅游发展的资本投入方通常只有工业企业本身，结构简单，资本投入规模也相对有限。

6．1．2．3 创意／技术

创意设计与技术利用也在很大程度上推动工业旅游资源向业态的转化，不同类型的工业旅游资源开发利用的过程中，创意设计和技术利用的作用程度与作用方式有所差别。文脉型工业旅游发展过程中，文化艺术创意人士的创意理念、创意实践以及创意结果可能是其发展初期的主要动力；体验型工业旅游发展的初期，生产技术的利用、展示和呈现往往是发展的重要动力。

6．1．2．4 市场

旅游市场需求的变化为工业旅游发展提供机遇，市场需求也为工业旅游资源开发利用的方向提供依据。对于不同类型的工业旅游资源向业态的转化，市场需求和偏好也有所差异，文脉型工业旅游发展要满足市场的“怀旧”需求和休闲、购物、艺术欣赏等复合需求；体验型工业旅游发展则要满足市场的求新求知等需求。

综合上述对上海工业旅游发展宏观和微观动力因素的分析，可以发现：“资源—业态—治理”在工业旅游微观和宏观层面的发展过程中都起到核心作用。微观层面上，权力、资本、创意、市场都属于治理要素，其共同作用于不同类型的工业旅游资源，推动生成相应的工业旅游业态。宏观层面上，资源整合、业态延展、业态与相关产业和城市发展的融合形成内生动力，促使工业旅游整体不断发展进化；而针对广域范围的治理要素，尤其是政府的政策要素对工业旅游整体发展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因此，上海工业旅游发展的动力机制呈现出一种“尺度嵌套”的结构（图6-1）。“尺度”是指微观和宏观两个空间尺度层面是指资源既在微观层面治理动力因素的作用下，生成为业态，在宏观层面又和业态共同受到治理因素的推动，促进城市或区域整体工业旅游的发展，尽管空间尺度有所差别，但“资源—业态—治理”嵌套在工业旅游微观和宏观两个层面的发展过程之中。

图6-1 上海工业旅游发展的动力机制

资料来源：作者自行绘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