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笔记】
★自从韩退之崛起,推翻骈体,后来散体的声势很大。宋人就把古代经典都是散体、何必用骈体做宣扬的旗帜。清代阮芸台起而推倒散体,抬出孔老夫子来,说孔子在《易经》里所著的文言系辞,都是骈体的。实则这种争执都是无谓的。
★《尚书·顾命篇》有“奠丽陈教则肄肄不违”一语,从前都没能解这两个“肄”字的用意,到清代江艮庭始说明多一肄字,乃直写当时病人垂危舌本强大的口吻。《汉书》记周昌“臣期期不奉诏”“臣期期知其不可”等语,两“期期”字也是直写周昌口吃。
【品读大师】
所谓古书,也就是古人写的许多文章,读古书自然要涉及文学派别的问题,正如我们今天讲议论文、说明文、叙事文等,古代的文章也如此。如果能够了解古代文章的派别,读起古书来就会容易得多。章太炎先生讲治国学的方法第五条就是“辨文学应用”,也就是文学的各个派别。
文学大体上可分为两大类,诗和文,有韵的叫做诗,无韵的叫做文。章太炎先生认为,凡是诗必须要有韵,有韵才能传达情感。这就好像自然界中的鸟兽鱼虫,虽然不能说话,但它们用优美的声音传达感情,古人也说:“诗言志,歌永言,声依咏,律和声”,可见诗是必须要有韵的。因此先生认为,现在有些白话诗不用韵,即使有美感也不能算作诗,只能算作散文。
无韵的文也可分为两类,骈文与散文。“骈”字从字面上就可以看出是“两马并驾”的意思,后来引申出成双成对的含义。而骈文的特点就是对仗工整,句式两两相对,犹如两马并驾齐驱。而且,骈文还讲究平仄的运用,使得韵律和谐。散文则刚好相反,不讲究音韵也不讲究对偶排比,是一种很自由的文体。对于骈文和散文,章太炎先生认为,“凡简单叙一事不能不用散文,如兼叙多人多事,就非骈体不能提纲”。先生举例说,《周礼》和《仪礼》都是周公所著,但前者用骈体,后者用散体,这不是作者随意决定的,而是文章的内容要求必须要用骈体或者散体,可见骈文和散文各有特点和应用。
然而历史上的学者对于骈文和散文的争论却是相当激烈。骈文要求对仗工整、平仄和谐,自然就有讲究形式而忽视内容、堆砌辞藻而华而不实的缺点。因此许多人认为应该以散文取代骈文。例如唐代的韩愈发起古文运动,反对六朝以来讲求声律和辞藻、排偶的骈文,而他自己的散文继承了先秦两汉文章的传统,所以叫做“古文”。后来,又有人出来推崇骈文而反对古文,总之争论不休。对于这种争论,章太炎先生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实在,散、骈各有专用,可并存而不能偏废。”
最后来说白话,前面提到《尚书》是用当时的白话写的,《汉书》里面也有一些白话,一般人理解,白话比较真实,但章太炎先生说:“现在的白话文只是使人易解,能曲传真相却也未必”。先生举例说,“二程”、朱熹和陆九渊都有语录,语录就是用白话写的,但“二程”是河南人,朱熹是福建人,陆九渊是江西人,各地方言不同,如果各传真相,那么应该所纪各异,为什么他们的语录都是同一体例呢?可见,白话文能完全表达口语的真相这个说法,也未必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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