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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真,景亦真

时间:2023-01-0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也就是说,文学作品首先要“情真”,才能有感染力,心中有真情实感,才能把情写得明白、把景写得生动。谈到作品感情的真实与否,王国维认为有“隔”与“不隔”之分。可见,真情实意对于诗词的重要性。在王国维看来,喜怒哀乐都是人们心中的境界,专作情语而绝妙者也大有人在。此外,王国维不但反感诗词中矫揉造作、有寄托,更反感人们在欣赏解读诗词的时候强加附会。

【国学笔记】

★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

★词人之忠实,不独对人事宜然。即对一草一木,亦须有忠实之意,否则所谓游词也。

★昔人论诗词,有景语、情语之别。不知一切景语,皆情语也。

【品读大师】

王国维既然把“境界”作为评价诗词的标准,那么怎样的诗词才算有境界呢?在王国维看来,感情真实就是作品有境界的第一标准。他说:“大家之作,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其写景也必豁人耳目。其辞脱口而出,无矫揉妆束之态。”也就是说,文学作品首先要“情真”,才能有感染力,心中有真情实感,才能把情写得明白、把景写得生动。

谈到作品感情的真实与否,王国维认为有“隔”与“不隔”之分。他举例说,欧阳修的“阑干十二独凭春,晴碧远连云。二月三月,千里万里,行色苦愁人”。语语都在目前,便是不隔,而他的“谢家池上,江淹浦畔”就是隔了。可以看出,所谓的“隔”与“不隔”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是将真情实感直接写出,而后者则感情造作,是为了创作而创作,用典故和辞藻追求表面上的华丽,所以始终觉着隔着一层。所以王国维很推崇陶渊明、谢灵运以及苏轼的词,前二者是山水田园诗人,风格自然清新,而苏轼则直抒胸臆,这都是“不隔”。

王国维十分反感诗词创作中造作、有寄托,他倡导真情实感的流露,他甚至说:“人能于诗词中不为美刺投赠之篇,不使隶事之句,不用粉饰之字,则于此道已过半矣。”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写诗写词,能够做到不作赞美讽刺、不用排比典故、不加刻意装饰的字,那么他对于作诗词的门径就已经懂得了一大半了。可见,真情实意对于诗词的重要性。

但是,这并不是说诗词创作不需要重视语言上的技巧,而是要以真情实感为基础,加以巧妙的表现方式,才能使诗词境界全出。王国维举了两例,北宋词人宋祁的一句“红杏枝头春意闹”,著一“闹”字而境界全出,而张先的一句“云破月来花弄影”,著一“弄”字,境界全出。前一句中,红杏本来平淡无奇,但一个“闹”字使得全句都生动起来,立刻显现出春光明媚、生机勃勃的景象。后一句中,云和月也本是平常之物,但一个“弄”字凸显了月夜的幽静。因此王国维说这两个字使得全诗“境界全出”。王国维在这里说的其实也就是中国诗词中一直讲究的“炼字”,也就是对句中的关键字,尤其是动词,进行反复地推敲和琢磨,使之能够带动全诗,起到“点睛”的作用,烘托出诗词的境界。

以上这些都是讲写景或者以景寄情,那么专门写情的诗词又如何呢?在王国维看来,喜怒哀乐都是人们心中的境界,专作情语而绝妙者也大有人在。例如顾夐的“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柳永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以及周邦彦的“许多烦恼,只为当时,一饷留情”,等等。诗词中以景寄情的有很多,所谓“一切景语皆情语”,而专门写情的诗词,没有景物可以依傍,所以难度很大,但是写情和写景是同样重要的,如果能够用极其简单的语句把内心真实的情感表达出来,就是上等的佳句。

此外,王国维不但反感诗词中矫揉造作、有寄托,更反感人们在欣赏解读诗词的时候强加附会。他说温庭筠的《菩萨蛮》、欧阳修的《蝶恋花》以及苏轼的《卜算子》都是兴到之作,却都被张惠言刻意附会上命意,实在是太浅陋了。王国维认为,这些绝妙的作品都是作者一时兴起,创作成词,本来并没有什么寄托,却被后人强加上寄托,反而失去了作品原有的美感,这是何其不幸的一件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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