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字谕纪泽儿:
接尔闰月禀,知澄叔尚在衡州未归,家中五宅平安,至以为慰。
此间连日恶风惊浪。伪忠王在金陵苦攻十六昼夜,经沅叔多方坚守,得以保全。伪侍王初三四亦至,现在金陵之贼数近二十万,业经守二十日,或可化险为夷。兹将沅叔初九、十与我二信寄归,外又有大夫第信,一慰家人之心。
鲍春霆移扎距宁郡城二十里之高祖山,虽病弁太多,十分可危,然凯军在城主守,春霆在外主战,或足御之。惟宁国县城于初六日失守,恐贼猛扑徽州、旌德、祁门等城,又恐其由间道径窜江西,殊可深虑。
余近日忧灼,迥异寻常气象,与八年春间相类。盖安危之机,关系太大,不仅为一己之身名计也。但愿沅、霆两处幸保无恙,则他处尚可徐徐补救。此信送澄叔一阅,不详。
涤生手示
同治元年九月十四日
【译文】
字谕纪泽儿:
我已经收到了你闰八月写来的信,得知澄叔尚在衡州,还没有回去。家中五宅平安,心里十分欣慰。
这里连日恶风惊浪。伪忠王在金陵苦攻十六昼夜,经沅叔多方坚守,最终得以保全。初三四伪侍王也抵达金陵。如今金陵附近的敌人已有近二十万之多,不过我军已经坚守了二十天,或许能够化险为夷。现将沅叔初九、初十写给我的两封信寄回,另外还有大夫第(曾国荃的府第)的信,以宽慰家人的忧虑之心。
鲍春霆已经移营,目前驻扎在距宁郡城二十里的高祖山上,虽然生病的士兵很多,情势十分危险,但凯军在城内专注于防守,春霆军在城上专注于作战,估计已经足以抵御敌人的进攻了。只是初六那天,宁国县城失守,我担心敌人会趁此猛扑徽州、旌德、祁门等城,或者是由小路直接窜往江西,这些都很让人忧虑。
近来情势危急,以致内心忧虑焦灼,所以气色完全不同于往日,与咸丰八年春天有些相似。目前前线处于安危关头,关系太大,所以不仅仅是为自己的名利而考虑了。但愿沅、霆两地有幸能保无事,那么其他地方还可以慢慢补救。把这封信送给澄叔看看。不再详写了。
涤生手示
同治元年九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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