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的中午，作者在平果县榜圩镇褔吉村上吉屯与韦成玉老翁及他的儿孙吃年饭，尽管韦家的家境不算好，可过年的喜庆气氛还是令人感到不少温暖。席间，酒酣耳热之际，平常不善言谈的韦成玉老翁说，他今年81岁了，希望还能活几年，在乐圩村陪三个孙辈读到小学毕业，直至他们到榜圩读初中为止。
韦成玉有四个子女，目前他与三儿媳一起生活。三儿媳生有三个子女，大女韦晓翠读小学五年级，二女韦晓柑读二年级，小儿子韦昌培读学前班。如果按学区就读，这三个孙辈应该在褔吉村弄吉教学点就读。据老人说，2005至2006学年度上学期以来，因为弄吉教学点只通简易公路，留不住老师，教学点不存在了，原在弄吉教学点读书的学生要到褔吉村中心校就读。但是，上吉屯距离本村中心校有3公里多，途经一个常塌方的隧洞，一座简易桥梁，不是很安全。而邻村的乐圩中心小学离上吉屯也是3公里多，但是路上相对安全些。权衡之下，家长们干脆把孩子送到乐圩中心校或者直接送到镇上读书。没有了教学点，韦成玉的三个孙辈迁到乐圩中心校就读。韦成玉也就开始了他的陪读生涯。
若论家境，韦成玉一家属贫寒之家。家里仅有六分田，两亩左右的旱地，三儿子因特殊情况不在家，三儿媳也外出打工，一年也就回家两三次。没有劳力，水田让亲友们代种，一年得360斤稻谷，地里打的玉米也是卖了才买大米吃。一家人的开销就靠三儿媳打工来维持。好在乐圩中心校给他们提供了免租房，爷孙四人住一间房，另有厨房煮食。爷孙四人每周星期五下午回家，星期天晚上去学校，去的时候要带上柴米和蔬菜。要维持简单生活，加上三人的课本费，一个学期至少也要四五百元。韦成玉老翁说，要筹够这些费用，儿媳妇也很不容易。
陪读在褔吉村上吉和下吉并不是个别现象。上吉有十多个学生在乐圩中心校就读，就有两三家的家长前去陪读。下吉有十多个学生到镇上读小学，就有五个家长到榜圩去陪读。在榜圩陪读的，生活开销不算，每月还要付五十元左右的房租。作者所掌握的情况仅仅是弄吉教学点的上吉和下吉学区，褔吉村并掉的另外几个教学点的陪读户尚在未计之列。褔吉村的村委会主任说，陪读实属无奈之举，不陪读，小孩还小，无法自理，也缺少家长的管教，不利于孩子的成长，要去陪读，浪费劳力不说，还增加了经济负担，虽然学费免了，可是负担却比原来重了。
韦成玉老翁到乐圩中心校陪读已有四个学期了。他个子矮小，体力不如从前，眼睛也不怎么好使了。他说，挑着被褥从乐圩回家，路上要休息几次才能到家。虽然乐圩到上吉路上有载客的三轮车，但为了省几块钱，爷孙几个只好靠自己的双脚。老人在酒桌上许下的心愿，除了对他自己健康长寿的期待，对孙辈的关爱之外，恐怕也有些许的无奈。
原载《右江日报》2007年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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