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异族入侵导致的政权更迭来说,中国士人阶层头脑中割不断的“忠孝节义”观时常能发挥巨大的作用,而面对异邦小国,自周天子时代的“泱泱大国”心态和居“核心”地位的俯视眼光,常使得中国以“输出者”的身份和“文化母体”姿态出现在世界舞台。通过书院对外传播的情况可以窥伺中国古代文化对外传播的“冰山一角”。
新加坡、朝鲜、日本是与我国接壤或邻近的三个国家,在古代,无论是在政治、经济还是在文化方面,中国都是这几个国家效仿的对象。中华文化在向外传播的同时,也将书院文化传播出去,成为别国文化的一部分。由于亚洲国家的政治经济结构、文化背景较为相似,因此,在学习过程中采用的是“整体搬迁”的方式,并不是“重新洗牌”。
最先移植我国古代书院制度的是朝鲜。源头是书斋和寺庙,并替代官学,成为单纯的教育机构,和我国的官府以及民间书院并不相同。明正统四年(1439),才有确切的文字说明我国书院传入朝鲜。《李朝世宗实录》记载:“世宗二十一年九月甲申,初兼成均主簿宋乙用上书,请令各官学校,明立学令。……成均馆议曰:‘朱文公淳熙间在南康请于朝,作白鹿洞书院,为学规,其略曰: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右五教之目……’”[22]朝鲜书院祭祀功能的出现预示着朝鲜书院的体制更加完备。白云洞书院是朝鲜功能较为齐全的书院之一,无论是在规模还是制度上都是模仿朱熹的白鹿洞书院,甚至名字都十分相像,被学者认为是中国书院在朝鲜的溯源。需要说明的是,朝鲜书院主要的讲学内容是朱子学说,这一点足够说明我国古代书院对朝鲜书院的影响之大。
邓洪波按照时间先后的顺序,介绍了我国古代书院由东洋最终传到南洋的过程,南洋地区生活着许多华侨,因此在创办书院上基本是承袭祖制,将母体文化传播到南洋,可以说,书院是联系中外文化的重要纽带。其中,最能代表我国书院特色的就是新加坡的华侨书院。提到新加坡华侨书院,不得不提的是萃英书院,由陈金声创办,除了具有基本的讲学功能之外,萃英书院也十分重视祭祀,同时在课程的设置上也兼顾了当地的珠算等课程。在传播文化方面,华侨书院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双向传导作用,也就是说,华侨书院一方面将我国传统文化传播到海外,另一方面也成为我国吸收海外文化的管线。
由此可见,我国古代书院在朝鲜、新加坡等邻近国家拥有较好的传播效果,这些国家都将我国书院刻书和祭祀功能承袭了下来,并且在模式上也十分相近。东南亚是较晚接触到中国书院的地区,萃英书院的创建深深表达了海外华人对本土文化的弘扬和眷恋,虽然在模式上和我国古代书院的差别非常大,但是仍然为中外文化的交流做出了很大贡献。
在书院的传播过程中,日本、朝鲜等邻近国家都是以书院为媒介,直接移植,而意大利等西方国家,则是由外国传教士将我国古代书院制度带回西方。宁波作为通商口岸,成为当时外国传教士学习书院规制的主要阵地。除了引入书院规制外,外国传教士还在我国创办书院,以促进中西方文化交流。所以,在以书院为媒介传播文化的同时,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走出去,一个是引进来。
宁波是我国重要的贸易港口,无论是对国内还是对国外而言,宁波都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有学者研究发现,14世纪末,欧洲人就已经知道中国有个宁波,意大利人鄂多立克提到了宁波,而在欧洲地图上也将宁波的地理位置标注了出来。由于宁波是外贸港区,自然也就成为耶稣会重点发展地区。
外国传教士来宁波传教,是由在外地受洗的宁波信徒引导的结果。宁波奉化西坞镇人王方济是有据可查的宁波第一位天主教信徒,同时,他也是宁波历史上第一位裁缝。他在北京入基督教,后回到老家,与之同行的还有葡萄牙人费乐德神父,在王方济的家乡“邬镇”传教,并且得到了当地群众的热情接待,费乐德也因此成为宁波地区传播天主教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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