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去世后,为了在何处下葬的事,克文与克定兄弟又发生了争执。克文坚持说父亲生前曾在太行山中选择了一处墓地,应当尊重他本人的意见;克定非要将先父葬在洹上村附近,以便于家人祭扫。克文拗不过克定,遂遁走天津,以致几年后克文还痛悔称:“先公之葬,竟不得临,此文终天之恨,而不或逭之罪也。”从此两人互不往来,克定来北京,克文则去天津;克定来天津,克文则回洹上。
袁克定表面上看似乎是一个“道貌岸然”、“循规蹈矩”的人物,时不时也会流露出和乃父一样的专制作风来。他总摆出一副恪遵所谓“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样子来。他不抽烟,不喝酒,不仅对父亲和生母于氏极其恭顺,就是对待各房姨太太,也同样周到尽礼尊敬。他对弟妹们也极为客气,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微笑,但弟妹大多对他敬而远之。
袁世凯下葬后不久,在徐世昌的主持下,袁氏各房就分家了。据叔祯回忆,家产是这样分配的,克定因系嫡出长子,独分四十万银元;其余庶出的儿子,每人各分十二万银元,加十根金条。此外,还有折合成银元的股票(包括开滦煤矿、启新洋灰公司、自来水公司等股票)。女儿们每人给嫁妆费八千银元。正室于氏和各房姨太太不另分钱,随自己所生的子女一起生活。每房还分得一皮箱袁世凯生前的贵重衣物。
袁氏在北京锡拉胡同、炒豆胡同、海淀挂甲屯的房产,在天津地纬路、平安街、大营门的房产,以及彰德的老宅由各房居住,当时并没有析产。几个姨太太先后随着自己的子女搬往天津居住。于氏和九姨太回彰德住了一段,后来也分别移居到天津和北京。
是年11月,克文生母金氏在天津寓所抑郁而终,克文称“奉慈母南迁,闻先生母病,星夜北驰,及至天津,而先生母已于前一日遐逝矣。弥天之痛,一岁而两丁之,心摧肠崩,而生气尽矣”。
金氏在去世前几天,曾与克文说起两件事,一是在她过门以后不久,大姨太沈氏借对她教导和管束的名义把她绑在桌子腿上毒打,从此她的左腿经常疼痛,不能伸直。还有,当初,在平壤她嫁给袁世凯时,以为自己是正室,没想到上面还有一位大姨太沈氏,按照年龄,金氏的陪嫁女吴氏又成为二姨太,自己却只落得个三姨太的身份。谈及后来,她又随着袁世凯离开朝鲜,更是倍加伤感。克文不住地劝解,表示今后一定侍奉好母亲。
同为金氏所生的袁叔祯在回忆金氏时说:“由于精神苦闷的重压,使她成为一个性格古怪的人。一方面,似乎脾气很好,对家里所有的人都很和气,也从不和人争长论短;另一方面,在不高兴的时候,却会因为偶然的原因,一语不合闹起气来,甚至闹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
有一次“她就是因为一言不合,居然把和我父亲对坐下棋的时候所用的棋盘、棋子,都给扔到水里去了。还有一次,她和五姨太在中南海内一处院落里对着喝酒。大约两人都喝得有些醉意了,不知道为了几句什么话,两个人吵起嘴来。先是动口,接着就动了手,直打得不可开交。幸亏有佣人报告了我父亲,等到他大声喝止以后,两人才算罢休”。
在彰德的袁克定得知三姨太金氏去世的消息后,立刻打电报给克文及其他弟妹,不准金氏穿着凤冠霞被入硷,将来安葬时,也只许埋在袁公林的边上。他还特派专人到津,分派一切,遭到克文、叔祯兄妹的强烈抵制。
袁克定表面上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其私生活却相当腐化。他的元配是原湖南巡抚吴大澄的女儿吴本娴。他属虎,夫人属龙,为了破解所谓的“龙虎斗”。袁克定又娶了一个属鸡的马姓姑娘做二房。后来又娶进了一个唱“髦儿戏”的二姨太。这个二姨太非常厉害,克定既怕她,又很宠爱她。克定在于氏病逝后,把家从天津搬到北京宝钞胡同。他经常带着一些“男宠”在颐和园、西山、汤山,尽情地玩乐挥霍。
1938年春,袁克定从北平来到天津,主持第二次分家。这次所分的是卖掉北平和天津两地的五处房产,以及彰德、辉县的各一处房产的所得。此时,克文和克藩已经分别去世,其他克字辈兄弟均分财产。据说克定背着其他弟妹将袁世凯生前存在法国银行的二百万法郎,以及一批珠宝古玩字画和其他房产私下里独吞。十弟克坚曾找到他提出质问,克定支吾其词。尽管克定分得的遗产最多,但由于他过惯了挥金如土、穷奢极欲的生活,抗战以后他已经一贫如洗,不得不靠亲友接济来过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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