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出游富阳,主要是冲着富阳龙门古镇而去的。
钱老师邀请了小学同学B君同往,B君身材伟岸敦实,气宇轩昂,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又是着一身胸前印有USA的野战服,看上去大有军人的气质和风范。
是夜,宿富阳宾馆,我与B君同室。与之相同嗜好有二,一是好烟,不过他专抽“三五”,烟瘾比我更甚,于是,各抽各的,互不相敬;二是他也玩单反,不过刚入门,他谦虚地不耻下问,我也乐得骄傲地说三道四,冒充内行。
长途驾驶,古镇游走,很是疲惫,互道晚安就寝。灯熄了,心却在嘀咕,此君会否打呼噜呢。回想到刚才他出浴时一身厚实的身板,发达多肉的四肢,真的有点担心。林君因其呼噜久负盛名,外出住宿没人敢与之同室,所以,每次出行,他均是一人一室,任他海阔天空,排山倒海,响彻云霄。
睡下后,B君仅仅发出轻微匀称的鼾声,嘿嘿,我暗暗窃喜,人不可貌相啊,我想今晚大可不必杞人忧天,定然高枕无忧了。
当我宽心地渐渐即将进入睡眠状态时,临床传来一声闷吼,我想他可能是痰卡了咽喉,不当回事,继续我的睡眠。少顷,他的呼噜之声就渐入佳境,如雷贯耳,怪声迭起。有时像江水拍岸,绵绵不绝于耳;有时仿佛鸟之啼鸣,匆匆掠过头顶;偶尔会发出一种火车的汽笛声,由远及近,并伴有隆隆呼啸声。时而和风细雨,时而惊涛拍岸,时而万马奔腾,时而金石碰击,变化无常,经久不息。
此时,我睡意顿消,反正清醒如仙,于是借着地灯的光线,侧过身体,细细打量,只见他双手不停地搓捻,还在身体各个部位抓搔,一副其痒难耐的模样,估计是他酒后皮肤发痒之故。一转身,瞬间,没有声响了,房间里静谧得出奇,像是除夕夜爆竹过后的天空,虽然并不奢望清静,当然晓得这是身体转侧后暂时的安静。果不出所料,少顷,呼噜声就充盈整个房间,这次的声音有点特别,像是嘴里含着一块石头,吐不出,咽不下,发出阵阵闷闷的痛苦之声,让人听之心生怜悯。
凌晨两点多,他的声音又及时作了调整,好像是要我领略他呼噜的全部精华之所在。知道咬牙切齿是形容憎恨的一种程度,此时此刻,我却分明听到其磨牙的恐怖声中,伴随着似乎要挣脱束缚,乞求,咆哮,怒吼,叹息之声交替着,令人好生痛惜。由此又联想到,他是在深圳开公司的,现在的企业,竞争激烈,生存环境日益严峻,或许他的现实生活也是操劳艰辛的,并非手握单反般轻松愉悦悠闲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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