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王静媛,是一位心地善良、勤劳俭朴、不怕困难、性格坚强的人,她的脸上时常带着慈祥的笑容,这笑容,是信心、是力量,是理解、是鼓励,它给子孙们战胜困难的勇气,夺取成功的后劲。她总是奔忙不停,不管风吹下雨,道路泥泞,她总是毫不懈怠地奔波忙碌,她那裹过的足走起路来还很快速。但她也曾跌倒过几次,其中两次摔断了手,一次摔断了脚,可她没有长期卧床不起,只要稍微好些,她就忍着疼痛行走、做事,所以恢复得很快,几乎看不出什么痕迹。直到她1991年逝世时,84岁的她,手脚依然灵活,头脑清晰,说话明白,她的逝世,真正的是 “无疾而终”,那样安详、自然。
母亲宽广的胸怀常装着大家,她为儿孙们的忧而忧,为儿孙们的乐而乐。我常问她:“妈!有没有哪点不舒服?”她总是回答说:“我好哩,就是挂念大家 (指在国内外的儿孙们)。”我安慰她说:“大家都好,您放心就是。”
对于子女,她总是着重关心最需要帮助的一个,在三个女儿中,大姐赵瑞萱和二姐赵瑞兰都成熟得较早,相继在16岁的时候结婚,17岁就当妈妈了,因而遇到的困难不少。母亲总是不辞辛劳地帮助她们,为她们排忧解难。瑞萱姐毕竟是长女,母亲赋予她的希望就大些,为她付出的操劳也多一些,直到母亲1991年逝世前,还明确把她仅有的一间住房和家具全部留给萱姐使用。萱姐在 《思念》一文中写道:“母亲为我操劳最多……如果没有母亲的支持和帮助,我不会活到今天。”瑞兰二姐1957年被错划为右派,被遣送到丘北水围寺农场 “劳动教养”,母亲刚一闻讯就立即奔赴文山接孙子赵晓星来昆照顾。又在兰姐病重之时雪中送炭,带领赵晓苹 (兰姐的大女儿)奔赴丘北水围寺农场给兰姐送药送食物。可佩兰姐能以高度的自制力定时按量节约服用,从而使母亲送去并陆续寄去的药物和食品发挥了最大效用,不仅拯救了兰姐的生命,还帮助了其他难友。
三女儿赵瑞芳就是我。让我记忆犹新的是:1943年,我小学毕业,已考上初中,却得了一场重病,表现是:不思饮食、渐渐消瘦而卧床不起。一天,母亲坐到我床边的小板凳上,轻言细语而又严肃认真地对我说: “瑞芳,现在我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你要好起来。不然,我就没有想头了,也不想活了。”平时,母亲整天为生活而奔波忙碌,从不曾有时间向子女吐露衷肠。今天,她能这样平静地坐在我面前,对自己年仅13岁的女儿道出这番心里话,我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父亲去世的时候,母亲才25岁,生了5个孩子,大女儿9岁,二女儿7岁,三女儿5岁,有一个男孩年仅3岁,还有一个小女儿才半岁。母亲恪守着 “好女不嫁二夫”的训条,决心以加倍辛勤的劳动抚育5个子女。真是 “不厌夜夜伴针线,只盼儿女长成人”。我和两位姐姐也程度不同地帮妈妈做些家务事和针线活。大姐、二姐长到16岁的时候,在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旧礼教下相继出嫁,弟弟妹妹由于缺医少药而相继病逝,母亲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她说完以上那番话后,等待着我的回答。我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对母亲点了点头。
在我家的亲友中,有一位懂点中医的慈善老人,他每天抽空来给我看病、开药,我配合着按时按量服药,母亲在饮食方面给予适当调理,订了一个月的每天半磅牛奶给我喝,就这样,病慢慢地好了,开学后继续着我的学业。
1946年,我初中毕业,时年16岁,媒婆上门说亲,母亲开始时不为所动,决心继续供我读书,但由于对方一再求亲,媒婆频繁上门巧说,母亲也就心动了。相亲后,母亲和姐姐都认为:男方有正当职业,有祖传家业,相貌好,个儿高,配得上我,他们也就满意了。
由于目睹姐姐、表姐们的不幸遭遇,我决心摆脱旧式婚姻的羁绊,继续读书,我要考公费学校,要住宿学校。于是,我考上了公费的云南省立女子师范学校,编入高16班学习,住宿学校。
1949年春季,我高中毕业,留昆女师附小任教。1949年5月,经潘景桂同志介绍,我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49年9月,由党组织输送到玉溪做地下工作,公开身份是玉溪棋阳小学的音乐老师。1949年12月,云南和平解放。这时,我才有可能给母亲写封信,告诉她我在玉溪工作,安好、勿念,请保重。母亲接信后,立即奔赴玉溪去看我,看到朝思暮想的女儿真的很好,也就放心了,两天后返回昆明。
爱,不需要更多语言,也不需要多少物质。母亲只身一人奔赴玉溪去看我,已使我感动万分,终生难忘。母爱纯真无私,就像太阳那样永恒,无论你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母亲的温暖。母亲的博大赢得了世人的尊重,无论东方、西方,一致把每年五月的第二个星期日定为母亲节,这节日传递着人类共同的情感,尊重母亲,弘扬母爱。
人们也创作了不少歌颂母亲的歌曲,如:《慈祥的母亲》《妈妈的吻》《儿行千里》《母亲颂》《天之大》《千古情》《常回家看看》等,还有那一曲曲热血男儿奔赴战场前惜别母亲的中外歌曲,都因其雄壮、深情而成为人们常唱不衰的 “经典”。
200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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