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青
老同事陈泳成历经17年耕作,把硕果集成40万字巨著,堆在我案头,要我“饶舌”几句。我“受宠”之下,乱了分寸。我“跳”出新闻“圈子”,已历十年,对“字里行间”早已脑昏,骤见这“大部头”,顿觉无所适从。不知是对泳成这一作为的钦佩,或是对自身半途而废的愧疚,抑或是勾起当年的记忆,总之,“心潮滚滚波浪翻”,始终平静不了,也不知如何着手完成泳成的“叮咛嘱咐”,为他的巨著“添砖加瓦”。时过几月,泳成的作品编辑已近尾声,在老同事那坚定眼光和有点“激将”的“通牒”下,终于半夜提起“千斤”笔,打起精神聊说几句。
泳成要出这部书,事前没丝毫迹象,也不曾想到。正是这种事前往往使人意料不及,事后让人感到意料之中的手笔,才是陈泳成的个性写照。
我不曾考量当新闻记者要具备如何的外貌和性格特征。我只知当初泳成分配到报社,乍见之下,我从内心深处就觉得他不是当记者的料。敦厚朴实的外表,拘谨腼腆的表情,慢条斯理的谈吐,虽然有着正宗的新闻专业本科生的“招牌”和老挂在“狡黠”笑脸上的那双近视眼镜,我也认定他只能是个有着一技之长的“老农”或者专注于勤耕乐作的“园丁”。我烙在心底的记者的所有特征,他无一能对上号。因而,对泳成能否在记者的岗位上干得合格(且不说出色),我是持观望态度的。
泳成入行时的普宁报社,人、财、物都处于羞于陈述的境况。特别是人员,不是半路出家的就是初出茅庐的,经验水平都处于“初级阶段”。因而采、写、编多数要靠“社员”们自己的知识和灵气去摸索。作为“科班”出身的陈泳成,在工作过程中,逐步体现出他敛藏着的当记者的独特条件和特点。换句话说,就是当记者的“三皮厚”(面皮厚、嘴皮厚、脚皮厚)要素在陈泳成身上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
潮汕地区基层的民众,不知是深受传统文化的浸淫,还是固步自封思想的影响;不知是不擅言谈的缘故,还是自闭心理的作祟,记者的采访往往得不到配合,有的还抱着戒备的心理。因而往往涉及民生和个人专访的题材,采访难度相当大。而对这一层面的采写,陈泳成往往能抱着平常的心态,周而复始、锲而不舍地坚持着,一次采访不成,他就采取各种方式,一而再,再而三,反复多次,通过接近、熟悉、了解以至建立感情,使受访者放下戒心,敞开心扉,以“面皮厚”换来信息源,达到采访目的。因而,才有了《身残志坚补鞋匠》、《哥哥去年退伍来 弟弟今冬当兵去》等等贴近群众,来自基层的鲜活新闻。
“嘴皮厚”也是陈泳成的又一特征。平时不擅言谈的他,对于有价值的新闻线索或有关的知识历来不耻下问。陈泳成有丰富的思维,也有“俭和朴诚”的个性,更有坚韧的毅力,不论何时何地,他都有敏感的触角,随时都在捕捉“新闻”。不管哪个层面、哪个角落,一旦被他发现线索,他都能百问不厌,深挖细掘,在沙堆里硬是寻找出闪光的金子。有的采访对象事后曾说,被陈泳成“缠住”的人,最初是有点无奈,也感觉他“啰嗦”得让人有点受不了,但最后大都能被他独具的、坚忍的毅力感染,被他那平淡且率真的语言打动而和他成了好友或忘年之交。因而,陈泳成有时不单成就了他的作品,也给他的社交圈平添了许多知己。
作为要闻部的负责人,陈泳成对市(县)党政以及各级的重大活动更具责任心和敏感性。为了不让有限的题材疏漏,泳成每每如转轴般奔波于普宁各地,机关企业、山区平原、新村老寨、大街小巷都经常有陈泳成的足迹。他就是用这种不知疲倦的“拼命”做派而受到人们的好评。以致后来,每逢有素材,人们也会主动提供给“陈记者”。这实质上是对基层记者“脚皮厚”的肯定,也是对陈泳成热爱新闻事业、勤奋拼搏的工作态度的认可。
因为有过历史判断失误的教训,我个人再也不敢对陈泳成做出妄断的评价,但事实与公众的一些反映,我是耳闻目睹的。这个自小与我一样做着记者梦的“基层记者”,从不被看好,到连续有声有色干了17年,从报社到电台,从一般人员到中层干部,每个脚印都实实在在,每个节点都那么朴实无华。“实在”得使人分不清“深浅”,“朴实”得让我写不出华丽的语句。但在这实在、朴实的表象下,又让我不得不对陈泳成的毅力和恒心表示惊叹、折服和钦佩。
因此,我在泳成的感染下,也只是用朴实的笔调,写写与老同事一起经历过的6年时间里点滴“实在”情景。
感谢陈泳成让我重新追忆到做基层记者期间的“七彩”历程!愿陈泳成在实在、朴实的人生旅程中有更瑰丽璀璨的续篇!
(作者:原普宁报社总编辑,现任普宁市交通运输局党组书记、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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