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贡的部队接到电报说文工团要来,隔夜未到,首长怕是出了什么事,便派了两个班来寻找接应我们,恰好出来不久即遇见了。于是战士们抢着背了我们的演出物资、帐篷和女同志的背包,背一路步行到部队营地,这真是最好的欢迎仪式。只见密密的松林里架设着一顶顶营帐,估计是以连为单位集结的吧,都根据地形不规则的情况搭建有好几大片。他们要把帐篷腾出来给我们住,孙政委坚决不让,说我们也是军人,决不给部队增添麻烦。当即各队就自己动手挖起了排水沟支撑帐篷,炊事员也挖起了炉灶架上行军锅,烧水、煮饭。大家动作还挺快,我想,这也许是一种野营生活的新鲜感在起作用吧。
林中有一块比较平整的空地,是部队集中活动的场所,虽然有些坡度也不够开阔,但是我们还是搞了一个可以当舞台的地方,自然是部队派了战士帮助完成的。白天演出,两根杆子、一块天幕即可进行,没有什么舞台设备与音响,演奏乐器时是坐着摞起的背包,演员化的是淡妆和穿着必要的彩色服装。别看这种演出简陋,但与观众的感情交流是直接的、亲切的。节目受到干部、战士们异常的欢迎,甚至节目完后还要再拉节目,使演出将近三个小时还结束不了。这种演出的感受是深刻的,在林中安静之夜,激动的心绪却不能平静。睡不着,点起小蜡头,记我的日记。
部队在这里集结,是为了执行宁静地区平叛任务,在投入战斗前所进行的整训动员。对从前的战斗总结经验,并进一步学习平叛政策纪律。我们来得好像正是时候,当然不能只演一场就走,而且路还不知何时修通。记得在这儿有很多天,我们都被分到各个连队去体验战时生活,同时也活跃部队。男同志去和战士们“打成一片”教歌、一起开会讨论、帮助写家信、写决心书,女同志给战士们洗衣、缝补。在活动中也了解了一些好人好事,把他编进小节目,即在过后的第二场演出时插进演出,受到更加热烈的欢迎。
在密林中还有很多有趣的事:四川战士有人会辨别蘑菇有没有毒,为改善伙食,他们采集了很多野生蘑菇,并送一些给我们炊事员烧来让大家吃。四川人管蘑菇叫菌子,说“这菌子好鲜(发音喧)哟”。我们到连队去,不仅看到他们帐篷里内务整齐、环境整洁,还看到战士们的小发明。聪明的炊事员竟然把山泉流水用就地长的竹管引进自己的灶旁,成了真正的“自来水”。总之让人没有丝毫的感觉这是个临时宿营地。最后一个晚上,来了军分区的电影放映队,他们带来了两部片子,其中一部是《柳堡的故事》,“九九那个艳阳天哪哎……”,战士们看着很喜欢,笑声不断,有的还跟着哼起了歌曲。可事后有个连长却说:“我们马上要去打仗,怎么放这个片子?这难道不会引起战士想家,想二妹子吗?”
部队出发前,我团抽了四个同志下连当兵,和部队一起上前线。记得乐队有罗念一、周仁年同志,舞队有陈继章同志。这是多好的锻炼与体验啊,心里很羡慕。全国多年不打仗了,能有此机会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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