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5日下午。长沙凤凰山遗爱人间公益纪念陵。
迎着萧瑟的寒风,近100名医务工作者、学生手持菊花,列队缓步来到徐立同志衣冠冢前,深深鞠躬,献花,表达对徐老的深切追思与崇高敬意。
刚刚落成的衣冠冢上,镶嵌着徐立的生前照,镌刻着“大爱无私”4个大字。
对物质生活节俭到近似苦行僧的徐立,其内心世界却极其丰富。他有一颗无比热爱国家、热爱医疗事业、热爱患者的心。
“每次有同事出国学习,他总要特意跑到科室来,嘱咐同事学成后一定要回国,要将学到的知识报效祖国。不仅如此,我家孩子出国留学,他还拄着拐杖来到我家,找我孩子谈心,要他毕业后一定要回来。”眼科主任唐罗生告诉记者。
1973年到1976年,徐立曾受卫生部派遣,远赴非洲的塞拉利昂开展援外医疗工作。“当时条件非常艰苦,且语言不通。徐立有个绝招: 在纸上画出眼睛的轮廓,用笔尖指着,问病人哪里受伤,然后打个箭头,画出受伤部位的放大图,直至弄清病因为止。在塞拉利昂期间,徐立一个人负责眼科门诊、急诊还有眼科病人的手术和住院治疗工作,急诊随叫随到,有时还要到其他科室帮忙。他每天都要值班,但没有一句怨言。他常说,我们代表的是中国,不能给祖国丢脸。”当年的队友、湘雅二医院退休老教授庞素芳回忆。
徐立一生从事眼科临床工作,主攻眼外伤,他非常热爱医疗事业。为学习新技术,常常挑灯夜战,很晚才睡觉。面对后辈的不解,他说: “专业知识的更新好比武器更新一样,在战场上落后的武器打不了胜仗; 同理,医生不钻研,不学习掌握先进的科学知识、医疗技术,即使你有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也治不好病。”
现任湖南博雅眼科医院院长的姜德咏教授,提起恩师徐立,感慨不已: “徐老师是一个不计名利,热心指导,帮助年轻人成长的人。那时候上班是没有科研时间的,只有星期六下午和星期天休息。徐老是我的老师,可他居然也不休息,利用自己的时间来帮助我,不仅给我指导,还帮我做一些很基本的准备,亲自帮我抓实验用的动物。这作为老师来说,非常难得,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很感动。”
退休以后,徐立几乎天天在医院转悠。他每天7点钟从家里出发,上午在医院各个角落转转,下午准时到各个科室“查房”。他工作过的眼科和住过院的骨科,是每天雷打不动必去之处,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他也是院领导办公室的“常客”,发现有何不合理之处,他就会拿一个小本子记下来,找时间向院领导反映。
徐立退休前与老伴过着“同城不同居”的生活,退休后他仍一直住在医院的宿舍区内的小房子,老伴和儿子住在湘江对岸单位分的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里,徐立偶尔回家吃个饭,老伴有时也来看看他,生病时不辞辛劳地照顾着他。这位湖南大学的退休教师,了解自己的丈夫。徐立深深地热爱着医院和同事,舍不得离开。
12月25日,在给徐立衣冠冢献花的人群中,一位从广东东莞赶来的客人格外引人注目。他叫李栋梁,湖南平江人。2010年到2012年初,李栋梁的女儿小婷婷是湘雅二医院肝移植病房的病人,近2年的时间里,从小婷婷做肝移植手术到以后每次定期复诊,80高龄的徐立每天都来病房看望,陪伴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成为小女孩短暂一生中最亲的人之一。
“我们和徐老萍水相逢,他却给了婷婷最大的关怀,让孩子在她生命的最后日子里,感受到了人世间的温暖。他对患者的关怀超过了一个教授。我感觉他不像一个教授,更像一个亲人,一个恩人。他人虽然走了,但他的心,他的爱留在了我的心里。”李栋梁动情地告诉记者。
湘雅二医院党委副书记杨一峰告诉记者: “徐老生前常说,不管值班不值班,病人的需要就是医生的职责。他给病人看病从不开大处方,经常是几元钱就给人治好病,宁可自己推迟下班,也不愿从农村来的病人多花一天的住宿费、伙食费。退休以后,还有很多病人找他,他都是免费服务。”
徐立走了,但他那大爱无私的精神永远地留在了他热爱的地方。
(来源: 湖南日报,2012年12月29日; 记者: 左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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