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里的同事饱含深情地朗读着徐立老师的事迹,我的脑子里很自然地浮现出下面的情景。
1859年,一位21岁年轻人手使铜勺,肩背褡袋,烂衣遮体,边走边唱,四处乞讨,其足迹遍及山东、河北、河南、江苏等地。将讨得的较好衣食卖掉换钱,而自己只吃粗劣、发霉的食物和菜根、地瓜蒂等,边吃边唱:“吃杂物,能当饭,省钱修个义学院。”在行乞的同时,他拣收破烂、绩麻缠线,边绩麻边唱道: “拾线头,缠线蛋,一心修个义学院; 缠线蛋,接线头,修个义学不犯愁。”他还经常给人打短工,并随时编出歌谣唱给主人听。当给人家推磨拉碾时,就学着牲口的叫声唱道: “不用格拉不用套,不用干土垫磨道。”此外,他为人做媒红,当邮差,以获谢礼; 表演竖鼎、打车轮、学蝎子爬、给人做马骑等,甚至吃蛇蝎、吞砖瓦,以取赏钱; 将自己的发辫剪掉,只在额角上留一小辫,以兑换金钱和招徕施舍。这样的日子最终成就了中国近代群众办学的先驱者,享誉中外的贫民教育家、慈善家——武训。
但两者又稍有不同,在徐老资助贫困学生的时候他已经是位副教授,而他心甘情愿地让自己过着“乞丐”般的生活。由此层面来看,更为不易。
我们甚至完全可以用与“时代脱节”来形容徐老。他具有很多当今社会人怕有的“毛病”: “多管闲事”“喜欢挑刺”“过分清廉”……给老病号免费看病,在当今的行医环境下,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承担这个风险,在白纸黑字,左一张知情同意,右一张告知书的情况下,仍有医生担心哪一天无妄之灾就会降临自己头上; 小时候,我们觉得“只顾自家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是件极其自私没觉悟的事情,可到今日,我们理所当然的觉得能干好自己的分内事情,不给别人添麻烦就已经很高尚了;今天,大会小会上我们可以高频率地听到自我检讨,却鲜少听到直面给他人提出批评和意见,取而代之的往往是背后的牢骚与讥讽,谁都喜欢听表扬,是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的; 今天,许多人在准备做善事时,心里多少会咯噔一下,怕别人说自己出风头,捐款之前要看看别人先捐多少,又怕捐出去的善款被黑幕掉,更甚于做其他“高风险的善举”之前,还要考虑要不要先取好证?
一切的一切,总是让我们觉得离年少时的理想越来越远,当我们掷地有声地念出誓言,当时真真是希望自己的天使之翼能庇护所有需庇护的人。而今,残酷的事实常常在我们最脆弱的那根神经处摆我们一道,让我们时不时地怀疑我们的选择究竟有没有错?
然而现在,又有一股股力量支撑着我们,抢救大动脉破裂的艾滋病患者,是我们湘雅二医院的舒畅教授一马当先; 在异地的酒店门口,对倒地的八旬老人施救的是我们湘雅二医院的邓幼文博士; 今天,我们又看到徐立这个在我们身边熟悉又陌生的老人助学行善的一生。照常理,像这样的耄耋老人只需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的关心和照顾即可,完全无需为他人做什么! 但是他却丝毫没有,只是默默地将残烛为别人燃烧得如此透彻,如此辉煌! 一个将物质生活标准压到最低点的老人,却能将正能量释放到最大。
当我们每个人都觉得我们的社会到底怎么了的时候,有多少人会痛定思痛地想一想我们自己到底怎么了? 常常告诫孩子“你成为怎样的你将决定你的世界怎样”。我很庆幸,所在的湘雅二医院这片土地,孕育着超多的正能量,吸附着我们,集聚着我们!
(杨燕贻)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