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人士论陶行知

马叙伦：

陶行知先生所走的道路，就是新民主主义的思想路线，他为人民教育开路，立下不朽的功绩。他始终是不屈不挠地甘为工农大众教育服务。真正做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不愧为人民的先师！教育工作者应该向他学习，并把他为人民服务的思想、作风发扬光大。

（原载《人民教育》第1卷第4期）

方明：

陶行知的主张，经过20年来的试验探索，许多成功的经验证实，在教育外部要贯彻国家的“农科教结合”的方针，在教育内部.必须以基础教育为依托，实行“三教统筹”，达到“教学、科技和生产结合”。我们认为，为了有效地推进农村教育改革，学习、借鉴和发扬陶行知教育思想十分必要。20多年的历史进程说明，改革农村教育工作极为不易，必须下决心首先转变中央有关领导部门和各级领导的教育思想，这是落实你关于“坚持‘农科教结合’的办学方向”指示的关键……

（注：温总理接信后在当日批示：“请至立同志阅。”陈至立于11日批示：“请周济、王湛同志阅。应将方明同志的好建议吸收到农村教育工作会议中来。”）

（原载《行知行》，2003年7月10日）

邓初民：

有人说，陶先生是杜威的高足，杜威是资本主义社会的教育家，陶先生是平民的教育家，杜威创造了教育即生活，绝没有像陶先生的生活即教育那样适合于平民。陶先生的好处是说不完的。简单地说，他平凡如工人、农民、老妈子，这说明他的一切是为人民服务，与人民有利的就为，无利的就不作。因此他的一切行动，以至日常生活，都是为人民去作。陶先生特出的就是行动和创造。他平凡中的伟大处，没有一个人能赶得上他。

（1946年8月5日在陶先生追悼大会上的发言）

邓颖超：

陶行知先生是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爱国知识分子，由教育救国走上民族民主革命道路的一个典范。陶行知先生把他从事的教育活动，同民族民主革命斗争结合起来，做出了积极的贡献。陶行知先生一生光明磊落，他是中国共产党的一位亲密战友。他后十年坚定不移地跟着共产党革命到死。他不避艰难险阻，不顾敌人的威胁利诱、不计个人得失安危，为中国民族民主革命和人民教育事业而献身的精神是值得我们敬佩和学习的。我们开会纪念他，就是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的观点和方法研究他留给我们的宝贵的精神财富。

（原载《行知研究》，1981年第4期）

毛泽东：

痛悼伟大的人民教育家陶行知先生。

（原载重庆《新华日报》，1946年8月14日）

抗战教育在抗战中占着一股重要的地位。抗战教育，一是办学校，办小学、中学、大学；二是社会教育，设立夜校，推行识字运动等。教员应当在工作中学习，应当向学生学习，向老百姓学习。在抗战教育中，知行合一是一件大事。陶行知主张知行合一，提倡生活教育，把教的、学的、做的统一起来，这在马克思主义看来，就是理论与实践的统一。现在我们的教科书中还缺少一部分，就是生活教育。

（原载《毛泽东年谱》中卷，1893年—1947年）

冯玉祥：

中国过去的教育，完全是害人的教育，空的教育，教得一般青年，连爸爸妈妈都不认识了……先生骗学生，学生骗先生，学生骗文凭，先生骗钱，造成一个骗人的世界。你说痛心不痛心？这里（晓庄）的精神、信条，都和普通一般学校不同，主张教学做合一，师生共甘苦，养成农夫的身手、科学的头脑、艺术的兴趣、改造社会的精神的人才，一洗普通学校的恶习，实在使我佩服万分……今天与其说诸位欢迎冯玉祥，不如说冯玉祥来欢迎晓庄的新教育家，还有我预备派几个人到晓庄来学习，将来回去，用晓庄的教育方法训练兵士与民众，还希望诸位不吝指教。

（原载《在晓庄师范学校之演词》，1928年8月7日）

冯克熙：

陶行知先生是育才学校的创建者，生活教育的倡导者，也是现代中国教育史上一位启蒙者。他对中国教育改革留下了宝贵的财富，诸如，“生活即教育”“社会即学校”“教人求真、学做真人”，等等。这些教育与生活、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思想，今天依然是发光的教育思想，对搞好教育改革，是关键的关键。陶先生的教育思想内涵十分丰富，就我的体会来讲，陶行知先生强调以人为本，求真务实，教书，也为了育人。中国历来强调教书育人

的统一，陶行知先生就是个身体力行者。当年我和陶行知先生有过接触，陶行知先生人品卓越，平易近人，他用一生的光辉形象充分体现了“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的理想。陶行知先生的这种人品，这种风范，特别是针对当前世风不振的现象，更值得我们尊重。

（原载《陶行知教育思想与当代教育改革》，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

吴玉章：

陶先生是一个前无古人的教育家，是一个时代的英雄。陶先生发明了“生活即教育”的理论；陶先生认识了广大的人民，不愿做人上人，而要做“人中人”，忠心为人民服务；陶先生的思想是前进的，科学的，民主的，他把大众看得很宝贵，凡国内外压迫人民的，都要推翻；陶先生的思想，是有创造性的，他为广大的人民谋幸福，为国家民族谋幸福，做了许多事情，留下了许多事业。但他吃了很大的苦头死了！他的死不是普通的，是因为环境悲愤而死！在今天国家不独立，民不聊生，内战不停的时候，他为和平、民主、独立而死了！我们纪念他，要继承他的学说，更要继承他的为人民、国家及民族奋斗的精神。他播下了千百万种子，他的事业与精神是不朽的。

（原载《新华日报》，1946年9月23日）

陆定一：

陶行知先生是人民的教育家，陶先生一生致力于救国事业、民主事业与教育事业，他在教育方面对人民的贡献尤为巨大与不可磨灭。陶先生的教育理论与教育实践的目的，就是唤起人民，自己解放自己。谁见过陶先生的，就被他的艰苦卓绝的精神所感动，在人民已经得到解放的中国解放区，陶先生的思想得到广大的欢迎，他的理想被实现，被发扬光大。

（原载延安《解放日报》，1946年8月12日）

陈鹤琴：

陶先生的教育最高原则是社会与学校打成一片，教师与学生打成一片。他认为“人”有无穷力量，所以发动学生儿童来推行教育。他不仅是属于中国的，他是属于世界的。他是万世导师。

（原载《新华日报》，1946年10月29日）

周恩来：

周恩来致中共中央的电报（1946年7月25日）：

……

二、离沪前，陶行知于今晨忽得脑出血，我们赶到时已断气，痛心至极，惟握手时体温、气色未动。据沈钧儒子（系医生）云，确系脑出血，尚无其他中毒症候，为慎重计，我们已商定将尸体在殡仪馆放过十二时，看有无变化，然后入殓。

三、如无其他原因，陶先生确是死于劳累过度，健康过亏，刺激过深。这是中国人民又一次不可补偿的损失。十年来，陶先生一直跟着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党的正确路线走，是一个无保留追随党的党外布尔什维克。我这次去沪，曾意识到陶先生的安全，提出要上海工委劝他休养一时期。话未传到人已不在。假使陶先生临终能说话，我相信他必继韬奋之后请求入党。

四、今后，对进步朋友的安全、健康，我们必须负责保护。已告上海潘汉年及伍云甫，在救济方面多给以经济和物资的帮助，在政治方面亦须时时关照。

五、请中央将南京新华社关于陶先生逝世的报道广播全国。

六、我今日弄清情况，明日再见马歇尔及司徒雷登。

（原载《周恩来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0年第238页）

茅盾：

陶先生的为人，陶先生在教育上的贡献，陶先生那天马行空的理想（包括小先生制、育才学校、社会大学，各种各样），陶先生对于民主运动的伟大贡献，这都像日月经天，彰彰在人耳目，万众共仰。

（原载《陶行知先生纪念集》，上海：三联书店，1946年第148页）

林伯渠：

陶行知先生是“反洋化教育”及“传统教育”的旗手，是人民大众的教育家，是中国共产党最亲近的朋友。陕甘宁边区的教育工作者们，教师们，要学习他的实际精神，从边区的实际出发，开展边区人民所需要的文化教育，以纪念行知先生的逝世！

（原载延安《解放日报》，1946年8月11日）

胡乔木：

我们的教育方针虽和陶先生的相符合，但我们缺少像陶先生这样既有广博的知识，又有服务人民的热情，又有坚持到底的事业精神，又有团结群众的组织能力的教育家。产生新的陶行知这是解放区一切教育工作者面前光荣的但是十分艰巨的任务。

（原载延安《解放日报》，1946年8月12日）

郭沫若：

古人说：“经师易遇，人师难逢。”这话在今天尤其感觉真切。有学问知识的人比较容易找，而有人格修养的实在是如像凤毛麟角。陶先生就是这凤毛麟角当中的出色者。

（原载《陶行知先生纪念集》，上海：三联书店，1946年第141页）

陶先生，你是时代的导师，教育的巨子，你真是不淄不磷，不屈不移，不厌不倦。你生平穿得简单，吃得简单，住得简单，尽瘁鞠躬，与贫苦的青少年打成一片。你的辩才无碍，舌底可以生莲。你的健笔如椽，诗文喷涌醴泉。丕士达洛奇没有你这样的宏阔，义丐武训没有你这样的深远。两千年前的孔仲尼，两千年后的陶行知。你是孙中山死后的一位孙中山。……

（原载《陶行知纪念集》，上海：三联书店，1946年第527页）

陶先生是一个真善美三者俱备的“完人”。由于他能克服占有欲，扩大创造欲。天下有一种人，只图扩大其占有欲，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这种人只想把一切“据为己有”。反之，另一种人的创造欲强大，你的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且更创造于人，愈多愈好，使天下人能公平享受，陶先生即属后者。陶先生的创造方法是学习、学习、再学习，他虽是教育家，但仍以小学生自居，向社会、向自然乃至向儿童学习。他创造目的是为人民服务，而不是升官发财。中国要能少些官僚，少些买办，少些自私自利和野心家，中国也就可以和平民主了。希望追悼陶先生的人都能研读陶先生所著的《创造宣言》等论文。

（原载重庆《新华日报》，1946年10月29日）

大哉陶子，陶子陶子。

陶子以前，无一陶子，

陶子以后，万亿陶子，

大哉陶子，陶子陶子。

（原载《人民教育家陶行知》，上海教育出版社，1984年6月题词第2册）

徐特立、范文澜：

先生从事教育事业以来，就打起反老八股的旗帜，向传统教育和洋化教育进攻，创立生活教育论，主张教学做合一，注重理论和实践的联系，力图打破劳心劳力的分裂。像先生这种进步的教育主张，正是对症下药，为治疗中国教育弊病的良方；而先生献身教育事业不辞艰苦、不怕困难的精神，更足以称为教育界的模范。

先生的教育主张及十五年来的辛苦经营的事业，在中国教育史上，实占了光辉的一页。这不仅是对摧毁中国传统教育起了很大的革命作用，同时也为中国教育树立了一块基石。

（原载《陶行知纪念文集》，上海：三联书店，1946年第217、218页）

翦伯赞：

陶行知先生一生，是用他的生命殉了人民，殉了民主，他是圣人。孔子有的“诲人不倦”，陶先生有了，而陶先生为人民为民主奋斗，孔子却是为剥削阶级，所以陶先生有的孔子却没有，陶先生比孔子伟大得多！

（原载重庆《新华日报》，1946年12月6日）

戴爱莲：

我认为陶博士是中国最伟大的教育家。他的乐观，他的勇气，他那高瞻远瞩的目光，配上他的信念便构成了他的个性。凡是跟他在一起工作的人，不能不受他的感召而热诚地工作着。陶博士有一个特点就是凡有什么计划一经同意后，他立即就动手使它实现出来，他从不浪费时间。陶博士是进步的，因此他是一个革命者。他有惊人的组织力，育才学校的创办就是最好的证明。

（原载《陶行知先生纪念集》，上海：三联书店，1946年第389页）

［日］牧野笃：

陶行知是中国近代，特别是抗日战争时期为民族解放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的教育家。

陶行知的“生活教育”思想是以树立人民为主体，以真正的“共和国”的志向为基础，以“民族”“集团”“社会”“生活”为主要组成部分的。陶行知在推行其实践的过程中，特别是抗战期间，他将民族解放作为第一志向，并以“个人”的“生活”为“民族”媒介，把民族解放和人民解放统一起来。

（原载日本名古屋大学《社会教育研究年报》，1986年第5号）

［日］斋藤秋男：

陶行知不仅属于中国的，也是属于全世界的。

我从事研究陶行知三十多年，我最体会深的，一是陶先生人格的伟大，二是陶先生教育思想的卓越。我是一个日本知识分子，战争曾使我陷入苦闷彷徨之中，不知道该怎样生活，该走怎样的道路。这时，陶先生的一生启示了我，教育了我。我从陶先生身上受到了鼓舞，明确了人生的真谛。陶行知不仅是中国知识分子的榜样，也是各国知识分子的模范，我们都应该学习他。

（原载《重庆陶研文史》第三、四期合刊第4页）

［加拿大］文幼章：

陶博士具有强大的感召力，使得每一个善良的人，都愿意贡献出他所能为社会做最大服务，在实际的工作上教育他们，鼓舞他们。他是目标纯洁，行为笃实，生活刻苦自励的活的融合体。没有一个人比他更知道中国的真正需要，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勇敢果决的为大众教育，为民主的组织与实践奋斗终生。

（原载《陶行知先生纪念集》，上海：三联书店，1946年第11页）

［美］司徒雷登：

三十年前，我掌教金陵大学的时候，陶行知先生的卷子，我曾细心看过。他的思想超脱，笔致清新，一见便使人相信是前途最有希望的优秀学生。

……毕业后，负笈新大陆，从杜威博士游，以旧学切实的基础，益收实验主义的精华，至是自信力越强，创造力益大。学成之后，回国提倡平民教育运动，开办晓庄学校、山海工学团，发明“小先生”制以助成普及教育运动，并主张“生活即教育，社会即学校”，躬行实践，不务浮夸，为中国教育界造就不少人才。二三十年来，我在燕京大学服务，他在东南西南一带效劳，地北天南，使我们不能时常聚首，然而他的学问和成就，事业的发展，我无时不关怀，假如天假以年，我相信他对中国教育的贡献一定不可限量。不料最近积劳成疾，溘然长逝，使我个人失去一位相尚以道的良友，中国教育界失去一位勇敢前进的导师，缅怀往事，不胜怅惘之至！

（原载《陶行知先生纪念集》，上海：三联书店，1946年第5页）

［美］杜威、克伯屈、罗格：

陶博士致力于中国大众教育建设的功勋与贡献是无与伦比的。我们后死者必定永远纪念他，并贯彻他的事业。

（原载《陶行知先生纪念集》，上海：三联书店，1946年第653页）

杨静桐（菲律宾华侨）：

陶先生的死，显然是一种无可补偿的损失。不只是他首创的生活教育社与育才学校的损失；海内外教育界的损失；整个民族国家的损失；尤其是世界上一切弱小民族争取独立、自由、解放、实现民主、团结、和平战斗阵营中无限巨大的损失。

（原载《陶行知先生纪念集》，上海：三联书店，1946年第193页）

［越南］胡慕罗：

我一直引以为自豪，曾经是陶行知先生创办的育才学校的学生。我曾经多次跟朋友讲起，我在育才这段时间的学习与生活，特别是告诉他们，在抗日战争艰苦的时期里，中国民主人士、伟大的教育家陶行知先生创办育才、培养幼苗的故事，他的为人、道德、品格，甚至名字的意义……这是我对陶行知的敬仰、爱慕，对老师和同学的感情，念念不忘的恩情。

（原载《陶行知德育思想探索》，电子科技大学出版社，2011年第19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