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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最可珍视,情谊最暖人心

时间:2023-01-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特别是对干部战士生命的尊重,使得部队凝聚力无形中得到了根本提升。但是,左贡县医院医疗条件差,最好是去昌都。确诊后,医生说马上安排手术。六个小时后,连疼带饿的王念入睡了。可是,车上只有师傅一个人,王念担心,觉得对不起师傅。可是,连续一周的机票都卖完了。赫然间,机上空出四个座位。因为,在场的人很多,但没有人敢下去,也没有表示要去帮忙。许多天后,一个女子和钟方金联系了,通过QQ。

趁着周末,我去了位于夹江的某汽车团,在望夫桥上,浮想联翩,有一种悲情和温暖在心中交集。正是夜晚,闷热无风,夜色浓郁。站在桥上,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家属小孩送夫送父上线与盼归的情景,忍不住思绪翩翩。也觉得,人间至情才是最宝贵的,也是最撕心裂肺的。

好在,以前的那种生离死别在川藏兵站部几近无踪。随后的采访中,除了高聚军,都是清一色的新人,即2000年后入伍的战士。采访之初,我先入为主地想,相对于他们的前辈,这些兄弟们该是幸福的。装备的更新,路况和兵站条件的改善,都使得川藏兵站部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特别是对干部战士生命的尊重,使得部队凝聚力无形中得到了根本提升。

某汽车团一营一连战士王念,四川南充人。2011年第四趟上线的时候,很多地方正在修路。到觉巴山,他的肚子开始疼,开始以为吃错了东西,休息一下就好了,也没在意。到巴塘稍微向前面一点,还是疼,而且疼得忍不住,只好换其他战士继续驾驶,他躺在车后面捂着肚子休息。到义墩兵站,吃了消炎药,还没止住。过了金沙江,到海通兵站,正是正午,王念疼得直不起腰来了。下午又走,到竹卡兵站,医务室医生检查了一下,说好像是阑尾炎,可也不敢确定,更没有手术条件。

他又吃了一些消炎药,还是疼,晚上睡觉,半小时就疼醒一次;指导员让一名中士陪着王念,一旦出现更危急情况,好有人照顾。第二天早上起来,王念感觉稍微好了一点。跟着车到左贡,指导员亲自带着他到左贡县医院检查,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得尽快做手术才行。但是,左贡县医院医疗条件差,最好是去昌都。指导员向上级报告后,随车工作组立马派小车把王念送到了300公里以远的昌都解放军52医院,一路颠簸,王念只能把头顶在前座后背上,或者歪在同去的战友怀中,忍着疼痛走了五个多小时,才到了昌都。

52医院的条件比较好,可正碰上病房改造,手术室和住院都在外面的木板房里。确诊后,医生说马上安排手术。当晚六七点,开始做手术,八点多钟成功。十点多,麻醉药的药力消散,王念还是觉得很疼,输了一晚上液,伤口还是很疼,自己想起来,却动不了身。医生还叮嘱他千万不能睡觉,起码要六个小时以后才行。当时,排长顾瑞峰陪他。为防止王念睡着,顾瑞峰就一直和他说话,坐在床边,天南地北地说,还讲一些笑话给王念听,转移王念的注意力,减轻他的疼感,实在不行,就掐王念的胳膊。六个小时后,连疼带饿的王念入睡了。第二天、第三天继续输液,医生检查了一下,说恢复的还可以。这时候,车队也已经到达昌都,卸完物资,指导员刘显勋带着上士胡燕平来看他,带了一些水果和牛奶,让他好好养病。

可是,车上只有师傅一个人,王念担心,觉得对不起师傅。跟着车队出来了,不能照顾师傅,反而把师傅一个人留在车上,什么时候都是一个人开车。

陪他的排长顾瑞峰安慰他说:“你身体好了,再补上来就是了,师傅也不会怪你!”

第七天,医生说可以出院了,顾瑞峰说:“看伤口愈合的情况,好了咱就走,还有问题的话,就继续治疗!这也是领导的意思。”

第八天拆线时候,刀口表面看还可以,可一拆线,却发现全部化脓了。顾瑞峰马上向团里反映。团长严逢先、政委米应聪的意见是,如果有危险,就想法转到内地来进一步治疗!

再坐车顺着川藏线返回的话,王念可能有生命危险。米应聪政委当即与驻地在夹江县的42医院联系。42医院答复,随时都可以!随后,严逢先、米应聪又与邦达机场紧急协调。可是,连续一周的机票都卖完了。急中生智,米应聪政委上到机舱内,向乘客们说明情况后,请大家酌情救救这孩子,他才二十岁出头。听了米政委的话,机上很多旅客都当场落泪,瞬即响起掌声。在前排的几位旅客起身拿了旅行包,说下一班再走不迟。

赫然间,机上空出四个座位。米应聪让王念躺在三个座位上,自己在一边陪护。飞机还没到成都,42医院的救护车就在等着了。并且与机场协调,到停机坪接到了王念,然后以最快速度回到了夹江县。医生拆开一看,王念的刀口不仅化脓,里面也都溃烂了。

说起这段往事,王念不由得流下眼泪。他说:“要不是领导和战友,还有那几位好心的乘客,我现在是不是还活着,都难说。”

这是肺腑之言,也是对生命的感恩。

同在某汽车团一营一连的上士钟方金,贵州遵义人,2004年入伍。2008年10月,中秋节,他们顺利驶出迫龙天险,到扎木休整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去鲁朗。鲁朗位于距林芝地区八一镇80公里的川藏路上,海拔3700米,整个小镇坐落在原始森林中,属于典型的高原山地草甸地带。车开出扎木七八公里的时候,一辆地方大货车翻到了山崖下面,但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他们到的时候,吊车已经来了,正在作业,所有过往车辆堵了5个多小时。路通后,连队的借道车被地方车拦住,无法前行。疏通后,车队才缓慢开动。

那地方的路虽然比较宽,但坑洼很多,一边是山,另一边就是悬崖。谁也不敢贸然开快,超车更是危险的事情。不料想,一辆车牌为藏B的越野车越过钟方金的车,从侧面冲过去之后,在转弯的地方,一下子翻到了一百多米的沟里。路基下面,是一片原始森林。下面是一条河,河边全是大小不一的石头。那台越野车翻下去后,肚子朝天躺在河边。过了好一会儿,有两个男的和两个女的从车里爬了出来,朝路边喊,请求救援。其中一个男的,像猴子一样爬了上来,把车队拦住。

当时,是钟方金和副营长负责开道,那人说他是刚才翻掉的那台车的驾驶员,请他们一定帮忙。副营长还在犹豫,想打电话给领导请示,那人一把抱住副营长,说无论如何也要救救他们。因为,在场的人很多,但没有人敢下去,也没有表示要去帮忙。副营长把电话打过去,团领导说:“救人要紧!”

车队停下,钟方金和副营长拿出背包绳,拴在树上,顺着路滑下去。后面的几个战士紧跟而下。到河边,一男二女脸色苍白,呆呆地坐在石头上。其中一个女性,全身趴在一块大石头上,浑身颤抖。越野车倒扣,下面还有男的,身上压着一块大石头,大石头上面是越野车。几个战士找了木杆,试图把越野车撬起了,可是车纹丝不动。副营长又叫了一些人,三十多个战士一起抬车,然后有人把压在下面的男人拖了出来。

为时已晚,那个男人已经没了呼吸。

上山时候,身子一直软着的那个女子一点儿气力也没有,战士们只好把她绑在背上,其他战友推拉,上到路上,又把她放在一台车上。

许多天后,一个女子和钟方金联系了,通过QQ。他们聊了一段时间。但钟方金只知道她是一个合资公司的职员,毕业于上海同济大学,在北京。其他一概不知。一年多后,他忘记了自己QQ密码,那个女子也就失去了联系。

钟方金还带了一个战士,也算是徒弟,第一次上线,那个战士到扎木就开始头晕。钟方金以为是高原反应太强烈,就让他躺在车后铺位上休息,可是,那位战士竟然起不来了,坐着也支撑不住身体。扎木大站医务室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说有可能是脊椎发生了问题。连队把这一情况报告了米应聪政委,米政委派车把他送到林芝医院检查,确诊为脊椎炎。可是,林芝的医疗条件也比较差,根本无法治疗。米应聪向兵站部报告,并协调了成都军区总医院。然后到林芝机场协调,并且有乘客主动让出六个位置,他们才又乘飞机到成都,被军区总医院的救护车接走。

那位战士叫彭静青,贵州人。这件事,现任川藏兵站部副政委的杨彬也是主要参与施救的带队领导之一,这也是某汽车团米应聪政委在线上经手的第二次比较大的医疗事件,两个战士,在高原得重病、生死之际,作为带队干部,从兵站部到下属团,两级党委领导的做法,危难之中以人为本,视战士生命大于天,体现了兵站部领导的一种极高的人文素质和人道主义精神。

一营二连的王伟,2000年入伍,湖北襄樊人。他说,2001年和2004年期间,运输车是东风大卡车和康明斯。东风大卡车比较简陋,车上连个电台都没有。康明斯好点,装货多,故障率相对也低。那时候,沿途兵站都还没改造,风里睡觉、雨中休息也都是常有的事情。他讲了他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2008年“5·12”大地震发生后,某空降团官兵飞机进驻汶川,后勤保障跟不上。经协调,由川藏兵站部派出车辆和人员,为空降团送油、米、面和各种炊具进去。这任务,就落在了王伟所在班当中。王伟开头台车,进入汶川之后,余震不断,飞石连续掉落,砸在车顶上,哐哐响。行进到一个路面极窄的山路上,王伟发现,前面的路都是斜着的。地震过后,道路扭曲,一侧隆起,一侧还在原位。

这样的情况王伟还是第一次遇到,尽管他在川藏线上跑了几百趟,说实话,当时真有点胆怯。空降团一个助理和一个司务长几近哀求地说:“兄弟,无论如何也得过去,前面还有几个兄弟饿着肚子呢!”王伟想了想,几十个战士一起动手,把米面油肉等食品放在车厢左侧,右侧少放一点。这样的话,能把车压住,不至于因为偏重导致翻车。这个办法还真管用。惊险通过后,前面又被拦住了,原因是地震时候,一根电线杆折断倒在路面上,要想通过,就必须把电线杆挪开。王伟和几十个战友一起,先是用钢丝绳把电线杆拖开,又找了一根比较粗大的树枝,把电线架起来,车队才通过。

“5·12”地震的惨烈程度举世震惊,震后重建,成都军区响应中央军委、总部和四川省委的号召和请求,全程参与的“牧民定居工程”物资运输任务就落在了川藏兵站部的肩头上。有一次,王伟开着车,拉着红砖,刚过汶川,就发生了5.2级的余震。一时间,山坡上飞石乱滚,好像下雨一样。其中一块时候,砸在驾驶室另一侧门上,玻璃当场碎裂,门也瘪了,打不开。还有一台车上一个战士被飞石砸中了脚踝,当场粉碎性骨折,还有一个被砸中腿,十几台车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

诸如此类的经历,在川藏兵站部官兵当中比比皆是。某汽车团二营五连的四级军士长李发海说,在川藏线上,他印象最深、最有意思的经历是2004年秋天,车队返回时候,由前任川藏兵站部部长张全林主导,在觉巴山举行了一次篝火晚会。二营四连的上士龚旭,每次上线,都做收尾工作。有一年中秋,在东达山上,一台抛锚了,打开发动机一看,是缸体破裂。连长安排他们原地维修,车队继续开进。谁知道维修车上根本没有那个零件,只能等送来后,才能维修,把车开走。

这一等,就是三天时间,可他们到第二天就没吃的了。有些旅游的人,开车路过,就给他们拿点吃的。他们很感激,还一一问了人家的名字和籍贯,其中浙江人最多;后面的车队上来,也给他们留点吃的。中秋天那天傍晚,把车修好,月亮也出来了,他们几个就拿出其他人给的吃的,放在月亮地上,围坐一圈,过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中秋节。

(2012年8月6日于成都国防家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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