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的童年,爱杏树更多源于爱杏子。杏子是陪伴童年最久长的水果。
三月,风儿暖了。沿着弯曲的山路,我和姐姐、妹妹几个小孩子,来到杏树下,叽叽喳喳地争论哪枝杏花开得早,哪枝杏花落得迟。那时的我们,很少说风云变幻,很少感叹花飞花谢。我们好像只有快乐。看见花开,快乐;看见花落,还是快乐。
花瓣落下,小杏子就藏在互生的单叶下。不几天,小杏子露出了头,我们摘下小杏子,放进嘴里,用牙齿一咬,酸酸的汁液在口腔里乱窜。我们一个个龇牙咧嘴,看着对方的囧样,挤眉弄眼,笑成一团。没有成熟的小桃子是木质的,带着木屑的味道;没有成熟的小苹果、梨,带着不易觉察的土腥味。只有小杏子例外,酸酸涩涩,含着丝丝缕缕春天花朵的清新味,酸酸生津,让人有口水欲滴的开心感觉。
更开心的是,把白格生生的,不带一点儿木质化的杏仁,放进耳朵里,摇着脑袋,等待杏仁变成一只小鸡出来……那是童年最富想象的游戏,我们做孩子的执迷这样的想象,大人们也成全我们的想象,从不点破。
吃杏子的味道,还有白杏仁可以放飞我们的幻想,是杏子带给我们童年最有趣的回味。
六月杏子成熟,镶黄的样子,在浓绿的杏叶间,分外迷人。我们会爬上树,像小松鼠一样,寻找自己最喜爱的一颗颗杏子,坐在树杈上,悠然地吃,尽兴地吃。然后,挑拣最鲜艳最饱满最香甜的杏子,带回家,掰开,送给奶奶。有时,奶奶会故意张开嘴,等待我们给她喂杏子,还装作要咬住我们手指的模样,惹得我们咯咯地笑。
太阳浓烈,杏子熟得又快又多,落在山坡上。我们几个孩子,提着小筐,捡回鲜黄的杏子,与奶奶一起,坐在树荫下,一个个掰开,晾在高粱秆做成的拍子上。在阳光的炙晒下,几天后,杏干就成了。然后,奶奶会把这些杏干收藏在杏树条编成的小篮子里,留给我们吃。那时,我们坐在冬天的暖炕上,嚼着杏干,口里生津。
童年渐行渐远,无法重合。
吃杏子的欢乐还在,只是没有了单纯的童年做背景,滋味淡了很多。如今,更喜欢看春天的杏花,秋天的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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