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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爸妈和“偷”来的女儿

时间:2023-01-1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以在建筑公司做资料员的解福先为首,16个30岁至50岁的陌生人组成的“爸妈团”,把天怡从母亲身边“偷”了出来,并负担起了这个女孩的生活。2012年4月的一天,当解福先发现赵天怡被母亲连着打了3天后,这个中年人终于忍不住了。2013年7月,赵天怡的母亲罹患宫颈癌去世,北安市民政局将母亲的低保转到了天怡的名下,并为她申请了孤儿补助。所有补助下来,天怡每个月能领到1000元左右。

文_张 渺

15岁的赵天怡,打出生起就没见过爸爸,还曾隔三岔五被患有精神病的母亲打得鼻青脸肿。邻居时常看到,放学回来的她被母亲关在门外,在寒风中一遍一遍喊着母亲开门。老师曾经看到,她捡起同学吃剩的半个苹果。

以在建筑公司做资料员的解福先为首,16个30岁至50岁的陌生人组成的“爸妈团”,把天怡从母亲身边“偷”了出来,并负担起了这个女孩的生活。这个孩子的生命,开始书写出另一种可能。

孩子挨打是常事

解福先记得,第一次见到赵天怡时,小姑娘的脸上满是淤青和抓痕,右眼肿得睁不开,正趴在火车站工作人员值班室的桌子上写作业。

他试着和天怡说话,但她只是点头或摇头,偶尔轻轻地“嗯”一声,一脸防备和紧张。

当时,天怡已经在车站的职工宿舍里住了3天。

从她家的青砖瓦房出来,穿过窄窄的巷子,走过长长的天桥,就是黑龙江省北安市火车站的候车室,这是天怡能找到的最近、最暖和的地方。

此时正是2011年10月底,这个北纬48°线上的小县城气温已是-10℃。

这不是她第一次被母亲打得逃出家门,也不是火车站的工作人员第一次收留她。

“车站的工作人员几乎都认识她了。”社区主任和丽华对我们说,“都知道她妈妈是个精神病,发作的时候,木棍、铁锁……都往孩子身上招呼。”

这个社区的低保户有700多家,赵天怡家是其中最困难的。

老师和同学们也都注意到了这个身上总是带伤的女孩。

“被打得实在太惨了!”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学校党委书记历红梅说,“眼睛肿得要封住了,脸上都是血迹,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瘦弱得能叫风吹倒……那种揪心的感觉我到现在也忘不了!”

学校有爱心超市,专门接收学校师生和社会捐赠的衣物,历红梅从里头挑出“最新最好看”的衣服,一股脑儿都给了天怡。

历红梅找到了解福先。那时,热心公益的解福先每个月都会给学校捐赠不少物品。历红梅想,他或许能帮帮这个孩子。

自此开始,解福先和几个像他一样热心公益的朋友,经常给天怡家送衣物、食品,走进了她的生活。

被“偷”走后过得很幸福

2012年4月的一天,当解福先发现赵天怡被母亲连着打了3天后,这个中年人终于忍不住了。他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把孩子“偷”走。

他向学校、社区、派出所一一说明情况,在历红梅的帮助下,偷偷给天怡办了转学手续,并将孩子安置在一家托管班。

他在自己当群主的一个热心公益人士的群里讲述了天怡的遭遇,陆陆续续,又有15个人表示想帮帮这个孩子。

这16个人一起给天怡设立了专门的资助计划,每人每月定向捐款50元,用于支付孩子的托管费、书本费以及其他日常开销,将近3年,从未间断。

这些爱心爸妈,有的在政府机关做小职员,有的常年打零工维持生计,大多数生活并不宽裕,但每月资助的钱一定会按时送过来。

被问起当初离开母亲时,是否会有不舍,天怡小声地表示:“不想回家,在家里会挨打。”比起家里,她更想住在托管班,托管阿姨会做她特别喜欢吃的炒虾片。

3个月后,天怡的妈妈打听到了孩子的去向,当她看到变得白白胖胖的女儿时,突然平静了下来。“我看你这人面善,能对我家孩子好。”那天,天怡的妈妈意外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周末有时间,在一家汽车公司做销售的“李妈妈”李贵平会把天怡接回家,给她洗澡、洗衣服,极力弥补她缺失的家庭温暖。

卫生纸推销员张明艳曾把天怡接到家里过周末,小姑娘独自在浴城沐浴,热水器里的水没烧热,她不声不响地就这么用凉水洗了个澡。

这个习惯是她在母亲身边时养成的。那些年里,她不敢碰家里的任何东西,不敢在家大声说笑,不敢随意走动。她被打得最严重的那次,就是因为家里的电热水壶坏了而被迁怒的。

再艰难也有人继续关爱

2013年7月,赵天怡的母亲罹患宫颈癌去世,北安市民政局将母亲的低保转到了天怡的名下,并为她申请了孤儿补助。所有补助下来,天怡每个月能领到1000元左右。

爸妈团里有的人觉得,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但解福先反而更加为天怡的将来发愁,他说:“她从小就没有打好学习基础,很少和人接触,很单纯,成绩在班里是倒数,考大学不现实,我们都想,她或许应该去技校学个一技之长,将来的生活才不会陷入窘境。”

想到天怡的将来,解福先的声音逐渐哽咽起来:“说老实话,我们并没有那么好的条件。”但他也表态,“无论多难,无论孩子的母亲在不在,16个爸妈都会继续爱这个孩子。”

爸妈们最欣慰的是天怡特别懂事,她会抢着帮“李妈妈”洗衣服,帮“解爸爸”看东西,帮于叔叔收拾桌子。

如今,天怡依然住在托管班里,和托管阿姨的女儿一起睡在从客厅隔出来的五六平方米的隔间里。尽管去世的母亲留下的瓦房空了半年,但天怡表示,一点都不想回到那个房子里去,她更喜欢如今在托管班的生活。

“找不到她的生父,就没办法把孩子送到福利机构,只好让她继续在托管班住着。”解福先觉得,其实现在才是最艰难的时候。

他曾四处求助,甚至咨询过当律师的朋友,隐约知道,作为未成年人,天怡可以得到国家的法律援助,但解福先也不确定,那样对孩子的未来是不是更好。

“我们都真心希望,天怡这孩子未来的人生之路别再这么坎坷了。”解福先感叹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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