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一 叶
最美味的食物,不是大酒店里五光十色、价值不菲的山珍海味;而是小时候在腊月里牵着妈妈的手,来到三五里外的集市上,花一毛钱买来的香甜的冰糖葫芦,边走边吃,到了家里,脸上都涂满了红红的糖稀。
最好玩的游戏,不是成群结队地拥进KTV包厢,啜着昂贵的饮料,抓着话筒,不动感情地吼着那些流行的歌曲;而是小学时在课间与同学一起,把右脚扳到左腿的膝盖上,一蹦一跳地来回“斗鸡”,十分钟就能热得浑身冒汗,听到铃声之后才一哄而散,喘着气回到教室。
最舒服的鞋子,不是一排排摆在商场里的所谓的全皮纯手工皮鞋,花上几百元乃至上千元买上一双,穿上仍然夹脚,汗臭四溢;而是小时候妈妈一针一线纳的千层底儿,结实耐穿,透气温暖。
最难过的事,不是商海博弈、挥金如土,最后竟然血本无归;而是小时候放学后,与同学在路上的小河边寻觅那些奇形怪状的鹅卵石,暮色苍茫之中,还没走到村头,就听到妈妈拖着长腔,呼唤着我的乳名叫我回家吃饭。
最生气的事,不是坐公交车被梁上君子拿走了皮夹子,不是因为搞砸了项目被老板骂得狗血喷头,不是因为晚归被老婆蹬下了床;而是小时候因为胳膊侵入了同桌的“势力范围”,她便用铅笔刀在桌子中间画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分界线,还自己一个人吃着从家里带来的花生米,却不让我吃。
最高兴的事,不是领到了自己那份应得的工资,不是升职当了领导在酒桌上喝着别人敬的酒,也不是突然被中奖的彩票砸中后回家请狐朋狗友胡吃海喝;而是小时候期中考试考了一百分,被妈妈搂在怀里,在脸上亲个不停,还答应给我买最好看的风车。
这都是我长大以后才知道的事,可惜已经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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