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山，北方的河

北方的山，北方的河

□　李天鹏

对北方的山、北方的河所持的厚爱，也许与我生在北方、长在北方有着极大的关系。我的家乡位于华北平原的东北部，那里有广袤的平原，也有连绵的山脉，奔流的大河。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它们既神秘，又熟悉，陪伴着我慢慢成长。

在我的家乡的西面，南北横亘着一列山脉。每当落日的余辉燃起红红的晚霞，山脉变成黑色的剪影时，我便幻想着山那边神秘的世界。究竟有没有白胡子神仙居住在那里呢？幼小的心灵充满了疑问和幻想。

在我八九岁的时候，最爱我的外公去了山西。每次问外婆山西在什么地方，她总是指着西面的山脉说：“在山的那一边。”噢，原来山的那一边还远着呢！那么那边一定有村庄，有河流，有像我一样爱幻想的农家孩子了。年少的我渴望着登上西山最高的峰顶，眺望那边未曾见过的景色。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懂得，山的西边，还有广阔的平原，连绵的山脉，浩瀚的海洋……年轻的心渴望飞翔，渴望到广阔的世界中遨游、闯荡。

终于踏上南下的列车，告别热恋的故土，来到这座大都市。这里有家乡所没有的霓虹灯、精品屋和如织的人流、车流，也有被污染的河流所散发出的难闻的气味。在这里，自然仿佛是遥远的传说。但在我孤寂的梦境中，时常有一条河曲折地流过。午后的阳光流布在河面上，粼粼的波光闪动在青青的水草中间，安详的鱼儿在水的静深处做着轻梦，轻捷的水鸟振动着白色的翅膀，洒落声声清脆的啼鸣……这就是北方的河，令我魂牵梦萦的河。

北方的河胸襟宽广，朴实无华，滋润了两岸的庄稼，也养活了纯朴的乡民。“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故乡的人们大多有着大河般的胸怀，有着坚韧的品性，在北方的土地上辛勤地耕耘，做着殷实却不虚幻的梦。

北方的山，北方的河，总是在我的心中巍然耸立，蜿蜒流淌，给我带来唯有父母才能给予的温馨感觉，让我这个异乡游子在梦中寻觅得到故乡的根，体会得到故乡的情。

（1994年11月16日82期，作者为1993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