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人生”与“人生游戏”
对“游戏”我们都不会陌生。狭义的游戏是一种文娱活动的样式,有发展智力为主的游戏和锻炼体能为主的游戏;广义的游戏可以泛指所有能以放松、愉悦和玩乐的心态处事的方式。说“游戏人生”是明显带有贬义的,把人生视为一种不正经的玩乐当然不对,但“人生游戏”却颇为可取,工作、学习、生活都该有一点游戏情怀,要以潇洒和乐观的心态去面对。
在对教学方法的研究中,我一直推崇游戏教学法。这是因为游戏是人性的原点之一。儿童是保留人性最多的群体,所以,儿童文化的精神就是自由的游戏精神。游戏的特点也正体现着人性中的许多美好。如:参与游戏是绝对自愿的、自由的;在游戏规则面前,参与者人人平等;游戏不带任何功利目的,过程就是一切;游戏的唯一目的就是获得快乐……
生活中的游戏精神就是一种好玩的心态。“玩”不仅仅指无所用心的“玩耍”,它还有欣赏、研习、探索等含义。如《辞海》的条目中就有“玩习”,《三国志》中有载:“宫事小阙,辄玩习传。”还有“玩味”,如《朱子全书》中说“诵《孟子》三二十篇,熟,复玩味乞”。于此可见“玩习”、“玩味”等词语,体现的便是那种以游戏的心态于学习之中的况味。
读过陈丹青《我谈大先生》(即鲁迅)的演讲词,其中说道:“就文学论,就人物论,鲁迅是百年来中国第一个好玩的人。”“鲁迅懂得写作的愉悦,懂得词语调度的快感,懂得文章的游戏性,在犀利与深刻之外的还有得意,那种不流露的得意。就像讲笑话,讲的人是不笑的。”确实,鲁迅先生的文章峻急、辛辣、沉郁而精辟,但一样不影响他的幽默和风趣,他的游戏心态,让那些反差极大的情愫在他的文笔中,竟能出人意料地糅杂在一起。
然而,在中国漫长封建礼教的束缚下,更多的似乎是让人顶礼膜拜、正襟危坐,国人游戏兴趣就普遍比较淡薄,“玩物丧志”更是一直警示着我们。其实,“玩物”也可以“修身养性”。黑格尔说得好:“一个深邃的心灵,总是把兴趣的领域推广到无数事物上去。”物性与人性相通,物情与人情也能共鸣,所以,我们可以玩味经典,玩习写作,玩乐专业,玩赏书画创作……这正如荷尔德林所说:人充满了劳迹,但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
玩物不仅可以养性,还能够治病。《幽梦续影》(朱锡绶作)中云:“琴医心,花医肝,香医脾,石医肾,泉医肺,剑医胆。”“琴味甘平,花辛温,香辛平而燥,石苦寒,泉甘平微寒,剑辛烈有小毒。”加上如今的温泉疗法、太极疗法、音乐疗法等等,所有这些都可以说明:一种洒脱、闲适、愉悦、心有所乐的状态,便是最好的一帖“心药”。
人生需要游戏,但不可以把游戏视为人生的全部,这就是“人生游戏”与“游戏人生”的根本区别所在。盛大网络董事长陈天桥说:“人生可以适当游戏,但不可以游戏人生。”他认为拿网络时代当幌子,而终日沉迷于网络游戏的人只是“假另类”,他们连人生的价值是什么都不清楚,更根本不懂什么才叫人生。快乐对每个人确实都很重要,但不可离开了健康精神的观照,否则就难免“乐极生悲”。因为人的心脏是一座有两间卧室的房子,一间住着“痛苦”,一间住着“快乐”。人不能笑得太响,只贪图一时闹腾的“痛快”,否则就会吵醒了隔壁住着的“痛苦”。于是,“乐极生悲”就成了被普遍认可的定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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