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壮歌——一个记者的手记 文/董 恒
菜花黄了。
“小康人”说这是第四个菜花黄了的日子。
“四年修路，路要通了。”说这话的工友与其是说，实其为吟，平仄平仄……泪水汪汪的涌出，眼帘的皱褶，织成了泪的渠，湿痕顿时爬满了脸颊……“这是应该高兴的日子。”说这话的工友泪水也含在眼眶里，听得出意味太深长，不断涌出的泪水终了还是挤出了眼眶；泪水径直流进了嘴角，他啜了啜，咽了……
路将通。这是夜深人静的工地的一幕：“喝酒！”只有玻璃杯的撞碰声。
这条大路到安康。主管交通的市长说：“300万安康人民盼路心焦啊！”这是全省11个市（区）唯一不通高速的地方，2009年5月28日通车是政府向人民的承诺。
2008年春节刚过，交通集团领导班子抛家离舍来到工地，在工地喝了宣誓酒。十二个成员人人自端满杯宣言：“与大山为伍，与阵地同在……”“5.28”是一个行业向社会的承诺，数十万字的工程计划，短时间安排到天、到时。每当月亮爬到树梢，管理处的同志们才回到驻地。“问责会”天天开到深夜……倒排工期，日进度达千万元建安量。
往事感人。
五里镇有个支部书记姓陈，跑工地一周六天，第七天回到家，活生生的大花公鸡饿得靠墙无法站立，老陈把鸡食撒进鸡舍，大花公鸡看着鸡食饿毙了……老陈红着眼说，我忘不了别前它看我的最后那一眼……
有一村干部，家属打工在外，家中有狗为伴。他为修路的事伏案忙了两天竟忘了进食，有朋友送来剩饭喂狗，食香引起食欲，他急了，狗也急了，他对狗说：“我先吃……”。
2007年7月1日，包家山隧道大涌水，事关成败。11标项目经理肖辰裕大喊：“共产党员跟我来……”涌水在涨，小康建设管理处处长段小平，距涌水咫尺，阵前指挥。涌水急涨，他急了，大喊：“我不退谁敢退！……”灾情就是命令，20多位探亲家属自发抄起水桶、洗脸盆与亲人一道抢涌水，保泵站……水退了，一算账为国家挽回损失一个多亿。有专家评价：水胜了了不得！弃洞改线，工程将遥遥无期……败笔将写进史册。
山洪来了，15标项目经理敲着脸盆叫醒工友，咆哮的洪水追着工友的脚后跟，也到了悬崖绝壁，晨曦放亮的时候，鸟瞰山下，房屋已荡然无存，身边76名工友却安然无恙……
男儿有底线，有泪不轻弹。有位工友悄悄说，通车了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哭一场，是那种带声的嚎啕的哭。小康高速工地日均上劳一万人，用段小平的话说，人人有故事，事事在闪光。交通集团总经理韩定海上任后，七下工地数次感动，总结出16个字的“小康精神”：顽强拼搏，挑战极限，攻坚克难，大苦为荣。
他特别强调说，前八个字是曹森厅长的感动赠言。他感叹，交通精神久违了。
交通集团董事长杨育生为“小康精神”作了28字的诠释：乐吃大苦的顽劲、挑战自我的拼劲、攻坚克难的忍劲、永不懈怠的干劲。
四年中，“小康人”移土搬山近千万方；架特大桥累达10公里；打通世界级隧道一座，排全国已通车公路隧道第二。工程总上劳1440万个工作日；工时累达20000万个小时……。交通运输厅厅长曹森说，这是今天公路交通人无私奉献的真实写照，“小康精神”应该是全体交通人、乃至全行业的精神……
（选自《穿越秦巴》2009年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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