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岁岁情相似 岁岁年年境不同——读高剑的《时差》
陈雪红
随着经济的腾飞,科技的迅猛发展,在物欲的驱使下,人们越来越忙碌。繁忙的生活,快节奏的步伐,使大家相聚的时光日益减少。电话、短信、电子邮件代替了书信和面谈。距离拉开了,人情淡了,温情没了,相聚的欲望也少了。重温旧梦简直成了一种奢侈。可是,怀旧是一种不可磨灭的情怀。对于一个离乡多年的游子来说,追忆往昔是一种必然之情,因为无论身处何方,对于故土的情谊是很难改变的。高剑的《时差》就是讲述一位旅居国外漂泊多年的华侨对故土的追忆、思索。小说中的主人公“我”怀着对家乡的浓浓情谊,从美国返回以前生活过的城市。本想和亲人、朋友叙叙旧,谈谈心,斗转星移,物是人非,父母早已离开人世,少年时代的故交也各奔东西。大拆迁把城市给拆没了,胡同没了,菜站没了,古色古香的屋舍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幢陌生的高楼大厦、繁华的街区、透视着新时代气息的豪华宾馆和酒店。少年时代的莫逆之交个个在忙自己的生意,像断了线的珠子,洒落在各处,大都断了联系,见面的机会更难找到。一个人孤独地漫游,只能靠地图指引着前进。一切变得那么陌生,记忆变得模糊,找不到归家的感觉,迷失在了故居。
张贤亮在《绿化树》中说:“人不应该失去记忆,失去记忆也就失去了自己。”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将会遗忘过去,一个失去记忆的民族将会遗忘历史,忘记历史,将会忘记失败和教训,那将是非常可怕,没有前途的。由人及物,一座城市也不能忘记过去,更不能失去记忆。为了经济的发展,大拆迁把一座座城市拆没了,城市的记忆也在渐渐淡化。 《时差》用温和的调子,含蓄地表达了作者对城市记忆逐渐消失的思索和叹息,从而达到对造成城市记忆模糊的大拆迁的反思。这篇小说中的主人公伴随着“出国热”的浪潮去了美国,实现了他的“美国梦” ,可他在国外的生活并不如意,一到美国就病得很重,退了学,流落异国他乡,处处碰壁,步履维艰,开始了漫长的打工生涯。这篇小说也温情地诉说了“出国热”大潮下,怀着梦想出国的人们的辛酸经历。高剑是一位有责任心的作家,他用独特的方式对大拆迁作了批判,虽没有鲁迅的辛辣、尖锐,但和鲁迅殊途同归。
一部优秀的小说,思想的穿透力和复杂性是必不可少的,而思想是靠结构和语言来支撑的,没有结构和语言,思想就不能条理清晰地表达出来。可见,作品的结构和语言也是非常重要的。 《时差》以小说中的主人公“我”的故土之旅为线索,现实和回忆交织进行,眼前的现实和记忆中的过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造成了强烈的反差。通过今昔对比,改革开放后新中国日新月异的发展淋漓尽致地显现出来了。小说中虽没有赞叹的语气和调子,但改革开放的成就如冰山一角,隐隐地浮出了水面。 《时差》的语言质朴,用词极为贴切,这和作者朴实无华的风格相得益彰。小说中的比喻运用了陌生化的手法,如“节奏欢快的音乐像湿漉漉的瀑布,清晰而流畅” 。用瀑布来描绘音乐,把抽象的东西具体化了,给人以新鲜感、清晰感。“寂静中,阳光正无声地透过树叶,像一些插在草丛里的闪光的金属。 ”把阳光比作金属,实属难得,这句话中的“无声的”这个词用得很好,既衬托出林中的寂静,也暗示了“我”和杜梅的二人世界甜蜜、温馨、祥和、安宁。小说中运用了借代,如用“大喉结”来借代长着大喉结的护林人,显出了“我”和杜梅对破坏我们美好相爱时光的护林人的厌恶、痛恨。用“香水刘”来借代没有品位没有素质的土暴发户,流露出“我”对他的不友好的感情。可见,这篇小说艺术上的成就也是不可小觑的。
(作者为宁夏大学2010级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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