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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方觉乾坤大

时间:2023-01-1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全是读书做官论。当然,我的成绩还算不错,还年年被评为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到1961年毕业时,正遇上我国与苏联的关系恶化,苏联与我国反目成仇,撤回了全部专家。据首长对我说,调动手续已经办妥,但杭大又任命我为政治部主任,由于我在新昌搞社教工作,未去上任,拒绝承认这一任命。在杭大和省委办公厅工作期间,无论工作多忙,对于读书没有放弃过。

读书方觉乾坤大

读书之美味不仅在于能读到新的佳作,而在于一本本地消受着,也在于一遍遍地体会那些曾经扣动自己心弦的作品,那些经过历史淘洗的经典,以求得新的感受,新的发现。那样的阅读,确实是越久越深的。

我之所以爱读书,在幼小的时候便开始了。因为,我家祖辈都没有读过书。他们并不是不爱读书,是读不起书。我父亲落地6天就死了母亲,然后因我祖父养不活他,便忍痛送给了人家。到9岁那年舍不得又领了回来。至于读书,没读多少天,就回来了。所以斗大的字,还不识得一升。为了混饭吃,父兄们只好出卖劳力打短工,母亲只能在门背后画圈记工账,全工画“〇”,半工圈里加一横。看到人家背着书包上学,我很羡慕,每天到村前的大路口,呆呆地看着人家去上学;下午又到大路口傻傻地看人家放学回家,一天都不间断。

父母亲知道没有文化的苦,故而下决心要培养一个有文化的人,选择让我上学读书,把希望全寄托在我的身上。到了8岁那年,父亲真的叫我上学读书,我非常高兴。母亲给我准备了一块方方正正的土布,大哥给我一块车板,在腋下夹着一个小包袱到离家六七里路的横河东南一座孔子庵里去读书,父亲还给我准备了香烛、果盒。照例先拜先生。学校狭小的礼堂两侧贴着一幅孔子像,另一幅是王阳明像。果盒上供以后,留给先生吃。上学前,母亲对我教育了一番,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读好书,做大官,可以荣宗耀祖。”全是读书做官论。父亲则要我认真读书,不要贪玩,要努力上进,听先生的话等等,要我不要辜负他们的一片苦心等等。我也心领神会,要为全家人争口气,读书一定要争第一。从此,我不管天晴、落雨、刮风、下雪,每天起早出门,夹着书包,背上一捆柴,手上提着盛饭的提桶,总是第一个到学校。每次考试,我总是名列前茅。两年半时间,得了五个第一名,是镇上小有名气的学生。由于我读书用功,成绩好,每年,先生都免了我的学费。

命运的捉弄,三哥、四哥相继因病去世,家里更糊不过几张嘴巴。父亲为我找了一处白吃饭的地方,到洋山庙出家当了一名小和尚,每天读“心经”。人说“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是这样。没有多少时间,父亲又给我找了一处白吃饭的地方,那就是去横河中街“生生堂”国药店当学徒。那年,我正好10岁。虽然我有些不乐意,但总比当小和尚有意思。我的业师是胡氏宗族里的晚辈,按辈分他得叫我太公,那时我要叫他先生。人说:“药店倌,是药店猢狲。”意思是非常辛苦,也非常劳碌。角尺形的柜台反角尺弄的百格橱,药名有一千多种,要记住什么药放在什么地方,认识药的模样、药性,还得认识医生开出来的药方。得认字、认药,一天到晚地翻百格橱,确实忙碌得很,当然可认识不少字,业师为了每天要我起早落夜地做事,便叫我读《朱子家训》、《三字经》、《尺牍》,《朱子家训》是黎明即起,洒扫庭除。为了认识药和药性,还叫我读《药性赋》、《汤头歌诀》。在药店的三年学徒期,虽然很辛苦,但我各方面的能力得到了提高,我能认出医生开的药方及各种药的性能。有人说:“一个药店倌,能抵半个中医郎中。”不错,我能看一般小毛病,也能开一般处方,同时对我今后为人处世也是有教益的,有胜读三年书的感觉。在文化上也有一定的提高。因为店里“流水账”是我记的,年终的总清账也是我入的,所以一般的写写算算我也会。

1954年春,由组织保送,我经过入学考试,被录取入宁波茅山轮训班读书,学制二年,相当于初中程度。主要课程有语文、数学、教育学、史地等等,借机读了苏联巴甫洛夫教育学和凯洛夫关于教育学方面的书籍,那时就想为什么没有中国人自己编的教育学呢?在这两年里,我还担任了学校的党支部组织委员、党支部书记,读书的成绩还是名列前茅。两年时间里,我被评为四次甲级优秀学生。毕业后,先担任了半年教学工作,即调到余姚县委办公室任秘书。1958年下半年又调到《余姚日报》任副刊编辑。大家文化水平都比我高,我实在感到力不从心。组织上也看到了这一点,1959年,就送我去杭州大学新闻系深造。还没开始上课,学校来了通知,说是毛主席要培养自己的外交官(原先大多用的是国民党留用人员),在全国抽调了县政府科长以上,有一定文化基础、有一定培养前途的年轻有为的干部160名,编为一个年级,有俄、英、德、日四个语种,分为四个班级。两年赶四年,达到本科水平。于是我被转到杭大外语系俄语专业,任全年级的学生党支部书记。当时,每位学生都有自己的定位,毕业后将会被派到驻各国大使馆当外交官。我读的是俄语,当然定位为中国驻苏联大使馆外交官。我们读的教材是自编的,其基本教材是《列宁主义万岁》一书,其他有俄语语法等。我的学习劲头可不小,一天要强记300个生词。晚上熄灯后,在被窝里照着手电筒学习。当然,我的成绩还算不错,还年年被评为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到1961年毕业时,正遇上我国与苏联的关系恶化,苏联与我国反目成仇,撤回了全部专家。于是乎,我去中国驻苏大使馆当外交官的梦破灭了,留杭州大学外语系教了半年的现代外国语,后任外语系党总支秘书兼学生党支部书记,1964年省委办公厅向杭大借调我去省委办公厅任秘书,主要是跟随省委陈书记,工作两年之久。据首长对我说,调动手续已经办妥,但杭大又任命我为政治部主任,由于我在新昌搞社教工作,未去上任,拒绝承认这一任命。

在杭大和省委办公厅工作期间,无论工作多忙,对于读书没有放弃过。每逢星期日或是假日,我都会去新华书店或庆春路的旧书店淘书。同学和同事们都能在这些地方找到我。我在生活上可以节俭,穿的是母亲纺织的土布服,破了自己补一补。吃在食堂,每餐的小菜总不会超过五分钱。对买书,从来不吝啬。《鲁迅全集》是这时买的,还有不少鲁迅的单行本,没有切过边的,如《热风》等,是在古旧书店淘到的。那时,我还建有一个小图书馆,每逢寒暑假,学生们在学校图书馆借不到书时,都到我的小图书馆来借书。杭大新华书店,每当有新书,总会给我留一套。在旧书店有好书,也会给我留着。

我对于书,宁可不吃饭,少衣穿,也要买。前几年,是为了研究“余姚腔”戏曲。据史料记载,明代浙江右参政陆容最早在他的《菽园杂记》中有记载。为此,一心想要买到这本书。在网上旧书店寻找,结果见到大连的旧书店还有一本《菽园杂记》,然后电话取得联系,没几天,接到大连旧书店的电话,叫我去余姚酱园街“秋雨书店”取书、付钱。这本书,对我研究“余姚腔”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至今,新华书店(书城)、古旧书店、特价书店,还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每年都要买数千元的书。过去的几年里,新华书店每年要处理一次不成套的或翻旧了的书,都会通知我,我总能淘回来几十斤的书,价钱相当便宜,有一折到三折不等。2004年,我家被评为“十佳藏书家庭”。

在杭大或省委办公厅工作期间,尽管工作忙,我的读书活动从未停止过,写作也没有停止过,《杭大学报》、《杭大学刊》,每期都能见到我的作品,我也多次被评为学习积极分子。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读书、工作两不误的人,既能秘又能书的人。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一场“史无前例”的运动,把我推向深渊。我是全省第一个被“打倒”,第一个被“双开”,第一个被送农村劳动改造,第一个被全省10万人、20万人大会批斗,第一个被游街示众的人。我的肉体和精神受到最严重的摧残。我的所有财产被一抢而光,书籍、书稿一纸不留。

被关“牛棚”期间,除了写检查之外,我还坚持读书。当时,我和陈修良(他曾任地下党南京市市委书记、中共中央宣传部副部长、浙江省委宣传部部长)、徐婉华(省委陈书记的爱人,杭大外语系党总支书记)关在一起。他们不敢离开“牛棚”,我却傻傻地跑出去,到新华书店去买书,还给他们也带了几本。那时,只能读毛主席的书,我就读《毛主席诗词》,请陈修良辅导。

1972年,我身体被严重摧残,先是因精神问题被送入精神病院。后来瘫痪了,无人过问。是老首长,想尽办法,把我弄到宁波中医门诊所陆银华伤科医生处住院治疗,在这一年零六个月的治疗期间,我通读了四大名著《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这些书都是由我在鄞县师范学校读书时的校长周闪耀先生送来的。他的家离中医门诊所很近,不时送来吃的东西、读的书籍,并且安慰我,要我安心治病,养病,趁机读点书。我真感激这位久经考验的老共产党员,他是大革命时期入党的,曾任地下党鄞县县委组织部部长,坐过日本鬼子的大牢。不论在读书期间,还是毕业以后我都很敬重他,而且经常来往。我读他送来的书以后,心情比较好些,而且做了几十万字的笔记、述评,对我身体恢复起了很大帮助。

被平反以后,老首长几次叫我回省里工作,我在批斗中已碎了心,无论如何不愿再回省里工作,多次推辞。最后,他把我安排在镇海四大工程指挥部工作(他任四大工程领导小组组长),我在政治部工作,兼小报主编。

那时的工作虽然很忙,为紧跟形势,不得不读一些政治方面的书。退休后,是我读书的黄金时期。“读书方觉乾坤大,作文笔下天地宽”,也是我写作的黄金时期,搜集历史资料的最丰富时期。现有光绪《余姚县志》、光绪《慈溪县志》、《余姚六仓志》、《浒山志》、《临山卫志》、《宁波港志》,余姚、慈溪新编县志等十余部志书;《二十四史》、《清史稿》、《王阳明全集》、《黄宗羲全集》、《朱舜水集》等十余部名人全集、年谱,以及多部宗谱。有《乌山胡氏宗谱》四部、《马堰徐氏宗谱》二部、《余姚江南徐氏宗谱》、《余姚罗氏宗谱》、《余姚朱氏宗谱》、《王氏宗谱》三部、《余姚叶氏宗谱》、《车厩孙氏宗谱》等,《天下倪氏宗谱》六十部,其中《余姚倪氏宗谱》四部(武胜门倪氏、枫林倪氏、范家桥倪氏、咸池倪氏),总共约宗谱百部。

自己的著作也比较丰富,著有《春风秋雨》、《白发余辉》、《凡夫俗子》、《乡土深情》、《步步乡情》、《碧溪佳水》、《梅川渔樵》、《菽园印踪》、《面龙山房稿》、《历史的家园》、《厩山青松》、《飘荡在大海的日子》、《余姚古桥》,正在为阳明街道阳明社区编辑出版《阳明史脉》,以研究性为主的综合性刊物,已出12期。

这些都是在读书中获得的营养,受到启发有感而作。

近年来,参加了“读书沙龙”活动,总感觉到太阳每天都是新的,读书人的感受也是“日日新,又日新”。每天面对的是新鲜与发现,如山阴道上行,目不暇接;如桃花源中居,乐不思蜀;若上元节观灯,火树银花;若鹳雀楼远眺,极目千里;“大漠孤烟直”的气象,“一览众山小”的豪迈,“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哲理,“任尔东南西北风”的定力;书中的世界很精彩,读书的感觉真美妙;“朝闻道,夕死可矣”。丰富的精神世界对人而言真是莫大的充实与慰藉。

读书是一种享受、一种福祉。读书要适合自己,因人而异,因时而变,毋求一律。首先,内容上要适合自己,读自己喜欢的、读得懂的、有所感悟的、有所获益的书,这样才有动力,有愉悦,可持续。不为难自己,不读那些味同嚼蜡的、让人昏睡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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